第9章 怦然心动不止那一刻
初晨的上海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厚重地云层像蜗牛似的在天边慢吞吞挪动着。
烟雨蒙蒙的冬季，吹着凌冽地寒风。
周冉站在小区旁的一处树旁，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纸袋子等待尼顿的车，纸袋子里有她刚从甜品店买来的小份芝士披萨和酸奶。
尼顿的车停靠在路边，周冉收好雨伞，连忙打开后座车门往里坐。
“这天也太冷了，得亏有暖气续命。”车里开着暖气，周冉感觉舒服多了。
“但我觉得还是在外面搜集材料靠谱，办公室整天整理文章撰写什么的头都大了。”尼顿的话语中充满对无拘无束的向往，他侧头看到林雪的时候突然脸红。
“附议。”林雪表示她很赞同尼顿的说法，扭头观察周冉对其的看法。
“好吧我也同意你的说法。”周冉深有同感的点头。
周冉感觉有些饿，就从纸袋子拿出小份芝士披萨开始吃。
“冉姐，怎么不刚买就吃，现在披萨都凉透了吧。”尼顿平稳地开着车，打趣道。
“想什么呢，在街上吃多毁形象啊。”周冉埋下头接着吃。
“冉姐怕是自己吃相吓到别人吧。”尼顿越聊越放飞自己。
周冉把最后一口披萨塞进嘴，后座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一只手轻放在尼顿车座靠背上。
“冉姐你小心一点，刚吃完披萨的油手别碰到，这衣服很贵的。”尼顿的表情闪过丝慌张，周冉无语地抽动嘴角，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的手指没碰到过食物，它有包装的！”周冉灵光一闪，展开另一个话题。
这个八卦也是办公室挺多人想知道的。
“尼顿你才大学刚毕业就有车，而且杂志社的月薪也不是很高，你竟然还买的起名牌衣服鞋子。你怕不是富豪集团落跑的小少爷。”周冉用她精湛戏精演技完美诠释她的吃惊，林雪见状笑了出来。
“oh，mygod
tryyourbesttobuyexpensiveclothes，butdon\''tshowoffnewideasyouotflashy，becauseclothingcanoftenexpresspersonality”她又平添这句话。
“冉姐！”尼顿试探性喊她。“脑洞大可以接受，但吃再多的披萨，也是演不了哈姆雷特的。”
“tobeornottobe，thisisaquestionworthpondering”
周冉一心想着自己下车要好好教育他。
车停在了一所初中门口附近的停车位上，下车周冉就逮着尼顿教训。他们都还没进门，保安大叔就拦在他们面前。
“侬（你）莱嗨（在）做撒（干什么）。”大叔一口流利标准的上海话。
“你好，我们是me杂志社的员工，最近有个校园题材的专题，想冒昧打扰一下来你们学校收集资料。”尼顿接话，把脖子上的员工证展示给他看。
“你可以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周冉跟林雪瞄到尼顿露出纯真笑脸，内心一阵憋笑。
保安大叔将信将疑的打量他们一行人。另一位年轻些的保安听到他们的对话走过来，“你们有跟学校领导打过招呼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就进去一会儿很快就出来，不会影响孩子们学习的。”气氛有些尴尬，周冉开口解释。
“这样不行的，我们这是有规定的，没有跟校领导打过招呼，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考虑是不予放进去。”年轻保安的态度坚决，他们三人也没有继续坚持。
碰壁之后，三人心情都有些低落，讪讪的回到车里。
“接下去哪个学校？”车还停在路边，林雪手机里搜索着地图，上面显示着附近的中、高学校，她把检索到的给他们看。
尼顿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现在管得这么严，没有提前通知大概都进不去。”
“要不去我以前的高中，我给老师发一下消息问一下他。”周冉深思熟虑一番后，讲出了她的想法。
“冉姐有这个方法你竟然不早提！。”尼顿恍然大悟。
林雪很快找好手机的导航递给尼顿，周冉摇了摇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周冉的班主任是一位资历很高的中年妇女，同时也是很飒的英文老师。高中的时候把他们收治的服服帖帖，所以学生的成绩都比较好，班级的排名也比较靠前。
最重要的人物：数学老师袁必胜。则是以作业多、脾气好以及毒舌话痨为名，一抓到学生的细节就开始陶冶他的长篇大论。当然他也没有摆脱数学的“魔咒”，俗话说的好“数学学得好，脱发来得早”，他的一头地中海是学生私下恺恺而谈的事情。
周冉一行人在她班主任的带领下很顺利的就进入校门。
熟悉的教学楼，走过数不清次数的楼道，书生气息一如往常的浓郁。只不过变的时间，还有在这里曾经待过的人。
高中时代，少年时有多想离开，现在就有积累多少的期待。
现在是课间10分钟的休息时间，走廊上传来学生们熙熙攘攘地哄闹声。
“周冉，老师看到你如今生活得不错，也很替你开心。”英语叶老师露出欣慰的表情。
上了二楼，迎面数学袁老师碰巧走来，“诶叶老师。”数学老师不变的叫名字打招呼法。
“袁老师。”
“诶这不是周冉嘛，毕业以后都没见过了。”
“袁老师好，好久没见了。”
袁必胜持续语言输出，铃声响起，当周冉以为她要解脱的时候，袁必胜又开口了。
袁必胜瞅了眼手腕的手表，用手扶了扶歪掉的眼镜，“诶我要去上课了，这样吧周冉，在老师眼里你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帮老师跟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下你以往的学习经验，现在这个班上的孩子啊，顽皮的很，也没你们当初乖。”
周冉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只好朝林雪和尼顿使眼色，“照片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记住拍人像的时候记得经过他们同意，不要之后产生隐私肖像纠纷。”
尼顿和林雪清楚明白的点头，同样的用眼神交流，毕竟有些话当面不好讲。
周冉跟着袁必胜前后脚进入高二（六）班，她站在讲台旁看到学弟学妹们一脸疑惑的望着她，脸上满是尴尬。
“诶同学们上午好，在开始数学课之前我先介绍一下讲台旁的这位，她是大你们六届的学姐周冉，高中时期读书就很认真，所以现在工作也不错。你看看你们平时懒懒散散，作业一布置下来就哭天喊地，交个作业跟个讨债似的，再看看人家学姐多么优秀。好，周冉，接下去你跟他们好好说说，老师先去处理一件事。”
“说什么呀袁老师。”周冉望向袁必胜面露窘色，脸也有些泛红。
“学姐随便说啊！”
“对啊对啊学姐。”
“学姐好漂亮。”
“玩游戏嘛学姐？”
“学姐有男朋友了吗。”
袁必胜大力地拍讲台，学生们都吓了一跳，立马没声。
“分享你的学习经验，然后告诉孩子们认真学习的好处什么的。”袁必胜撂下这句话后走出教室门。
“老袁肯定又上厕所去了。”底下有顽皮学生稀稀疏疏的谈论声。
“老袁可能肾不好，我经常看他喝养生茶。”
“学姐你几岁了。”
“大我们六届的话，23？24？”
教室又恢复闹腾的情况，周冉红着脸走上讲台。
“学弟学妹好，我是你们的学姐周冉，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就拿我来说”
接下去的几分钟，周冉掰扯着话，总之就是在讲‘学习好，学习妙，学习棒的孩子呱呱叫’。她感觉自己多了一层身份：洗脑头目。
离开学校前周冉拍了张母校的照片，照相的是平时深藏不露的摄影师尼顿。
照片里，周冉撑着伞站在教学楼前，笑的灿烂。
【rachelmoore（周冉）：笑脸gif（照片）】
【何运辰：哇塞靓女！眯眯眼gif】
【周冉回复何运辰：多谢夸奖。】
【应飘飘：你回一中？！】
【周冉回复应飘飘：是的没错，等我回来跟你好好讲。】
【周齐：岁月不饶人啊!】
【周冉回复周齐：劝你善良。】
【王茜：哈尔滨全智贤！！！】
滴滴~
周冉点回聊天界面，周齐发了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周冉高中时期周齐抓拍的，样子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毕竟她是从小好看到大的，只是脸上多了点稚嫩和婴儿肥。
【周齐：以前白白胖胖多可爱啊，对吧小熊。】
小熊是周冉的乳名，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因为周冉小时候白白的肉嘟嘟的，很像国宝熊猫，所以取名小熊。
周冉笑着，语气中透露威胁，给他发了句语音，“周齐，我在家楼下了。”
“再去超市买几瓶大饮料，还有两打青岛啤酒，晚饭忘记买喝的了。”周齐毫不含糊，直接打电话。
“办喜宴啊你。”周冉没有上楼，往小区外超市的方向走去，不经意地吐槽。
“家里来了几个朋友，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周齐朝周冉横着说话，他利落挂断电话，对面沙发上的秦百皖冷静听完他们两对话全过程。
“周齐，以冉冉的脾气，你怕是要被揍。”秦百皖清楚地分析局势。
“你惹她生气的时候，她有打过你吗？”周齐开始“踢皮球”。
“不会啊。”秦百皖立刻否定。
“这不公平，我妹她有歧视。”
“因为我压根不会让她生气，所以没可能的。”
“哇哦！”周齐的其他朋友听到这话开始起哄。
“我还以为你哪认识的帅气小伙，感情是妹夫啊。”
秦百皖没有否认，心里对这个称呼很是赞同。
周冉手上提着一大袋东西，只好用手肘按门铃。
“快点快点重死了。”她嘟囔着。门打开了，周冉看都没看前面的人，就把东西递了过去。
秦百皖很自然地接手拿进屋。
“周齐！”按周冉的推测，周妈和小姨在厨房忙活，应飘飘应该在卧室，她其他地方看都没看，直接把目光锁定客厅。
周齐还有四个她不认识的人在交谈，气氛融洽。
“你们好，我是周冉。”
“你好你好”
“周齐的妹妹，我知道，看过照片。”
“挺漂亮的，你妹。”有个朋友杵了杵周齐的胳膊。
“这话讲得我就不爱听，我不帅嘛难道。有这么帅气的哥哥，才会拥有如此漂亮的妹妹。”几个朋友假装作呕状。
“得，妹夫来了。”周冉一脸懵转头看，秦百皖放好饮料走过来。
他们两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开始聊起来。
“你今天去一中，有见到老袁他们吗。”
“见到了，老袁真的岁数变化话也变多了。”周冉和秦百皖耳语。
“他不是一直这样嘛。”秦百皖笑着回答。
“我可是被他折磨了一上午，太丢脸了。”周冉下意识捂脸。
秦百皖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似在抚慰她。
朋友们心知肚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我我先去找飘飘了。周冉怕再下去，自己耐不住秦百皖的诱惑。
餐桌空间不是特别大，但是这些人挤挤刚好。
琳琅满目的菜香气四溢，在周妈的招呼下，他们开始吃饭。
“小秦啊你有没有对象啊，小姨我这可有不少人选呢。”小姨并不知道他和周冉这层关系，看他生的俊俏，小伙子为人也不错，就想给他介绍对象。
周冉夹菜的时候留意着他的表情。
“小姨不用费心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周冉咀嚼菜的速度减慢，她的心在扑通乱跳。
“那也不错，小姨呢就祝愿你早日追到她。”
“我会的。”
应飘飘、周齐一众的吃瓜群众，对这些信息了然指掌。
“冉冉，把这垃圾拿下去倒了。”周妈提了两袋厨余垃圾，周冉拿下楼。
“周齐，我先走了，我们下次再会啊。”秦百皖看周冉独自一人，追了出去。
“走了啊百皖？”周妈询问着。
“伯母，小姨，我下次再来打扰。”
秦百皖追上周冉，帮她提着两袋垃圾，丢掷进垃圾桶。
“谢谢。”周冉表达着她的感谢。
“我觉得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啊？”
秦百皖上前从后面环抱着周冉，他用一只手放她的额头上，压低声音凑近她的耳朵，喉结在上下游动。
周冉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得亏是在夜里，他看不见她那一张红透的脸。
他说，周冉，这次换我来追你。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夜深，路灯下显印出两人行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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