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现实
男人不顾身下人的错愕和挣扎，满意地咧嘴轻笑，一改暴虐的形象，争分夺秒。
“厉洐！”白楚瞬间出戏，他得到自由的手用力抗拒着，为什么明明说好的借位，现在却来真的？
最先发现情况的是导演，他愣了一下，站直身子，然后十分无奈地叹了一下，再慢慢坐下，示意摄影师把镜头拉远。
厉洐松开了一些手劲，把吻落在白楚耳边，“楚楚……”
他要听到白楚因为自己占有他的□□声。
白楚抬高了下巴，用力地呼吸着，眼睛茫然地看着木屋的上方。皱着眉头，他逐渐恢复目光冷淡地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被麻绳梆紧的手摊开滑向厉洐的脖子，然后收紧。
他真想勒死这个混蛋！
“专业点。”厉洐好像感受到了白楚的出戏，他处于私心提醒着身下的人。
白楚愣了一下，想到现在导演和大家都等着这一场激情戏的结束。
感觉到白楚的松懈，厉洐暗中松了一口气，但没敢太放肆，想到了依照白楚的性格，能忍住不当场掐死自己已经是给足了大家的面子了，也不敢再做得过分能让他在自己面前叫/床。
他的顺从在房间里面响起了声音，白楚对欲望向来浅薄，一心拍戏，但因为性格问题，十七岁出道到现在五年了已经处于十八线以外。不受潜规则，不好谄媚，却没想过会在和厉洐合作的第一个同性题材的电影拍戏中失身。
“楚楚……”
“闭嘴……”白楚咬牙切齿，理智被情/欲打败，他不得不承认厉洐高超的技巧成功的把自己的忍耐击破。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身上的男人，稍稍配合着他。
剧中的白树本来就先动了心，所以在融笠第一次侵/犯自己的时候，就已经顺了本能和他纠缠。
厉洐愣了一下，喜出望外，再次低下头去吻住白楚。
白楚愣了一下，剧本上根本没有接吻这一趴，但厉洐执意要撬开自己的唇，等待结束。
导演早已经和摄影师使了眼色，后半段根本没拍，等他们一结束，导演故意喊了一声卡，厉洐的助理拿来大浴巾，在灯光亮起来之前，厉洐将浴巾盖住了两人。
大家收拾着东西，厉洐朝自己的助理，让他再多拿一天毛巾过来，助理很快又拿来了一条，厉洐把第一条毛巾给了白楚。
白楚慢慢的坐了起来，满身狼狈，他忍着怒火，抬头瞪了一下厉洐。
厉洐顿时一脸我有罪我该死的虔诚模样，“我送你回酒店。”
“不必了。”白楚甩开他伸过来的手，他的小助理小心这才急匆匆地走过来扶着他，“哥，我扶你回去换衣服？”
“不用。”白楚忍了忍，尽量保持冷静走向自己的保姆车，他不想被人看出，因为在剧本中两人根本没有发生实际的关系，一切都只是借位。如果他让人扶，不就说明真的是出了什么事？
小助理哦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厉洐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刚刚那致命的销魂，感到可惜地叹了口气。导演罗文锦走到他身边，“你小子，现在如愿以偿了？”
厉洐摸了摸鼻子，“怎么可能？我的目的不远远只是得到他身体那么简单。”
导演锤了他一下，“祝你好运。”
“谢了。”厉洐往回走，导演又喊住他，“等会儿去不去喝酒？”
“不了。”厉洐招了招手，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去喝酒，占了媳妇便宜，还是先把媳妇哄好了再说。不然别说还不是媳妇，恐怕以后见了估计得恨死自己了。
小助理站在保姆车外，白楚尽量忍住怒气，深呼吸两下，逐渐调息自己。他抽了一些纸巾胡乱地弄了几下，连忙扔掉纸巾，他良好的心态快要消磨殆尽，心里几乎骂了几遍厉洐祖宗十八代。
他想起来了两个月前罗文锦导演拿着剧本亲自找上门来的时候，自己拿着剧本看了里面的内容，清冷的嘴角却也忍不住抽搐。
白楚其实很想拒绝，这样的同性题材根本搬不上屏幕，拍了等于白拍。罗文锦却不本正经的和自己说：“为了艺术。”
白楚：“……”
可是他拒绝不了，因为他欠罗文锦一个人情。在白楚刚出道的时候，当时还是小透明的他差点被另外一个大导演潜规则，是罗文锦帮了他，甚至给了他机会，演了当时他当初进行拍摄的男三。那男三的角色十分讨喜，也是因为这个角色，让白楚成功进入了演员这个职业。
这些年攒起来的人气，其实一半都来自那个角色。
白楚答应了罗文锦的提议，就当是还清了他的人情。
只是这剧本过火的内容很多，也说好的借位，但是厉洐却做出了超出范围之内的行为，可算是相当于违背了当初合同的规定。
白楚有权力终止拍摄。
只是……
这些年在娱乐圈，以白楚的身份和条件，罗文锦确实对他还算关照。
至于厉洐……
白楚套了裤子，在穿上衣的时候，他坐在位置上，确实感到有些懊恼。
厉洐在娱乐圈的地方是一等一的高，拿了几届最佳男主角的影帝，当初他就不明白厉洐为什么会答应演这个电影，而且……他为什么又要那样对自己。一个拿过这么多次奖的人，绝不可能会在这种场合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
车外传来声音，小助理说了几句好像很激动的话，然后就敲了敲门，“哥，厉先生过来看你了。”
白楚很想打发他走，但转而一想，还是开了车门，看着车门前一脸真诚的厉洐，他嘴角都不带一丝表情的看着对方。
白楚问：“有事？”
厉洐笑了笑，示意了一下小助理，白楚也不想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发生过的事，就对小助理说：“小心，你去帮我买一杯咖啡回来。”
小心立马会意，“好的，哥。”
小心离开之后，厉洐靠近一步，好像有种想要进去车里的意欲，但白楚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意思也明明白白的。
厉洐不介意地轻笑，把手里拿着的袋子递给他，“刚才，我很抱歉没忍住，毕竟，你太好看了。还有这个，洗完澡之后用力敷一下后面，愈合得快。”
好看？白楚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赞美，但一定都高兴不起来。白楚盯着他的手，也不打算接，“厉先生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算是吧。”
白楚淡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至于东西麻烦拿回去，我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你好像是第一次吧？我怕你受伤。”
“受伤？”白楚敛了下视线，看向厉洐的眼神好像有种你在开玩笑的意思。想起刚才这混蛋不顾自己的意愿就一直横冲直撞，他再佛系的性格也感到一抹不愉快，看着这张实在欠揍的脸，白楚嘴角勾了勾，“厉影帝，我虽然之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但是……以你的大小，还不至于让我受伤。”
厉洐愣了一下，他怎么觉得白楚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好像在嘲笑自己，“我……”
他的意思是？？？
“小了，厉影帝。”白楚说完，车门一关，把吃瘪的厉洐关在外面。
厉洐简直不敢置信，低头看着自己的两腿中间，一直引以为傲的巨无霸居然被人说……小了？？
白楚回到座位上，打了电话给小心，然后看向外面那远去的身影，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正主听完之后那瞬间变得自我怀疑的表情。
白楚撑着下巴，平静的脸忽而勾起清淡的笑。
厉影帝……好像也挺傻的。
晚上小心拿着吃的回来，手里拿着另外一样东西，他开了门，看着在玩手机的白楚，“哥，这个是厉先生让我给你的。”
白楚把视线移向那小袋子，再去看自己的小助理，“你认识他吗？给什么你就拿回来？”
“啊？那我把它还回去。”小心立刻拿起小袋子准备起来，白楚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算了，给我吧，下次他再给你东西，不要在接了。”
“哦。”小心偷看了白楚两眼，“哥，你……跟厉先生吵架啦？”
白楚头也不抬，“没有。”
还是一样冷淡的语气，小心也听不出什么别的问题来，虽然她哥平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但是这次她总感觉有点不一样，“哥，导演说明天剧组放一天假，然后聚餐，我们要去吗？哥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放一天假啊？”
白楚终于放下手机，抿着嘴唇想了一下，“去。”
他还不至于自恋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放假，“或许是导演家里有什么喜事吧，刚好我明天不用那么早起来，你也不要过来了，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想要去哪里就去吧，晚上到了聚餐的时候再过来。”
小心喜出望外，“谢谢哥。”
小心离开之后，白楚在入睡之前，准备再洗一次澡，等他出来之后，手机上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是厉洐打过来的。白楚理都不理，等吹干头发之后，拿着手机上了床，这时候，微信传来信息，又是厉洐的。
厉影帝：“药擦了吗？”
白楚眼睛都不眨一下，把消息滑了上去，继续翻微博。
实时的新闻，某领导随人民群众到荒漠植树造林，赢得一众好评。白楚点了进去，一下一下地翻开着。
厉影帝再发来信息：“聊聊？”
新闻介绍，某领导也是第四次下乡造林，这次植树造林指标已达数值……
厉影帝：“真的不小的，你再好好看看，好好回想回想那时候？”
白楚滑出热搜第一，点了热搜第二，海城一名医护人员舍命救下欲要跳楼自杀的孕妇，初步鉴定该孕妇患有抑郁……
厉影帝发来一张照片。
白楚把视线慢慢意向信息提示，几乎在信息提示消失的最后一秒钟，他点了进去。
那张照片是一张色/情网图。
白楚忍无可忍，打通了微信电话，“厉先生，你恐怕对自己的瓜自信过头了，你那根小香蕉和木瓜比差远了好吗？”
“终于理我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发出轻笑，后面的话极度温柔，“楚楚，乖，擦药。”
那声音好像带着蛊惑，穿过白楚的耳膜，让他如深山里面平静的湖畔的心激起一记涟漪，他偏头看了一眼放在远处茶几上的那个小袋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别叫我楚楚。”
他不习惯。
白楚和厉洐不熟，从他未出道开始，厉洐就已经拿过最佳男主角奖了。平时在娱乐圈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在电影开拍之前才正式见面。
白楚还记得那天举行开机仪式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厉洐，那男人成熟的气场和自己天差地别。即使自己崇拜的对象不是他，但厉洐依旧是一个值得尊重和学习的前辈。
而且在开拍的这几天，白楚接触到的厉洐，感觉上还算不错，起码和所谓的骚扰、猥琐完全不搭边。下午所发生的事都是始料未及的，他没想过厉洐会那样对自己。
老实说，比起愤怒，他现在更多的是烦躁。
白楚不想因为娱乐圈这点事，而且改变自身任何的东西，资源或人际交往。
“楚楚。”
“厉先生。”白楚冷道，“下午发生的事我就当送给你的见面礼，过去就过去了，关于欠罗导的人情，拍完这部电影算是还清了。结束之后我们回到各自的生活圈，互不打扰，所以我也想跟你说清楚，不用觉得我们上过一次就如何。当然，我也不会去纠缠你什么，厉影帝，我不管你处于什么原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白楚停顿了一下几秒，“明白了吗？”
对面的厉洐有些纠结地揉了揉眉头，果然他的楚楚还是这样一开始就拒人于千里之外，脾气拗得很，“我可以过来聊吗？”
“你觉得呢？”白楚和厉洐的房间就斜一个房间对面，“有什么事现在说吧，我困了。”
“白楚。”厉洐坐到沙发上靠着，“我知道因为下午的事你现在不太乐意见我，但是我是真诚的跟你道歉了。实不相瞒，我……挺喜欢你的。”
白楚失笑，“你管你现在这个态度叫道歉？如果可以，我现在会补你一巴掌。而且你说的喜欢，我怕我承受不起。”
厉洐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也不介意，“ok，我道歉，不过你不相信也无所谓，认真来说，我们这次认识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白楚，“哦？我们见过？”
厉洐嗯了一声，“见过，你估计已经不记得了。”
白楚沉默了，他确实完全没有印象。
“你没有印象也不奇怪，毕竟那也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白楚愣住了，五六年前，他出道之前或者出道的时候？那么早，对于厉洐这个人，他也只是通过屏幕见到的。白楚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见过他，“你是不是记错人了？我五六年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你。”
厉洐失笑了，“没事，这个不重要。楚楚，我只是想说，你乖一点，把我送给你的药擦了，不然明天你会很难受的。”
白楚没有回应，不过他确实是觉得不太舒服。
“楚楚……”
“行了。”白楚犹豫了一下，然后妥协，“知道了。”
“好。”厉洐说，“那你用了早点睡，明天好好休息，晚上聚会见。”
白楚没有回答。
厉洐道：“晚安。”
白楚停顿了几秒，然后直接挂了通话，再偏头看向那个装着药膏的小袋子，默默地下床拿了过来。
“倔脾气。”厉洐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轻笑一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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