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和闪电侠同居的第四天
索菲亚有一颗绝对宽容的心，这是她最大的优点。
绝对繁华的大都市里，小小的女孩居住在小小一隅，但她的心底藏着一整片广袤的宇宙，她对巴里艾伦说不定不是人的这件事情接受良好。
这颗星球上住着的外星人数不胜数，光是地球本土类人形物种她也更是见过些许，无害还愿意帮自己做卧室涂装的巴里艾伦绝对是好孩子——索菲亚想着，在巴里出来之前还点了个蛋糕的外卖。
现在刚过十月，残留着夏季炎热的尾巴，她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偷偷摸摸摸出夹在沙发垫最下层夹缝里的一个小本子。
小本子藏得位置绝对刁钻，属于是不是她手小能整个塞下去还绝对掏不出来的那种。
《关于外星人的图鉴及注意事项大全》
和索菲亚正儿八经写的和博士之间那些故事的日记不同，这本是彻彻底底单纯只出自于她的个人小爱好。
要是哪天地球能真的和外星建交的话，我肯定是地球上少数几个认识很多外星人的人物之一。
第一页的‘外星人’便是时间领主，她谨慎地没有把关键词写进去——比如说博士的母星，又或者那颗星球曾发生过的时间大战。
不过索菲亚在底下画了一些简笔人物，总是皱眉摆着副忧伤忧郁表情的博士再到现在这个高高瘦瘦却依旧很奇怪的博士，还有一些她素未谋面却仿佛早已相识的博士的旅伴们。
火柴人画得不太好但胜在挺有神儿的。
她一路翻过关于一堆自己说不定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外星人简笔以及几句寥寥介绍，她把别在封面上的笔攥紧手里往最后面添了两行字。
其他时空也会有外星人的存在。
索菲亚写得认认真真的——类人形，食量偏大，很好相处。
回想了一下巴里之前吃东西时脸蛋鼓鼓的样子，索菲亚承认自己就只是搞怪而已，她在边上还偷偷写下了一串小字。
疑似松鼠星人。
宇宙里会不会真的有神似松鼠的外星人呢，索菲亚其实并不清楚，冲着好玩写完了这句之后她又整个划掉。
食量大可能是外星人本身的表现特征，而想起来巴里先前的解释，索菲亚表示自己有充分地理由可以去怀疑那只是外星人男孩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饱的搪塞。
很理智很冷静的，索菲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摸起手机顺理成章还给自己也加了个餐——她又点了个汉堡的套餐，套餐是给巴里的，她给自己添了个圣诞和红豆派。
单点不送的困扰终于被成功解决。
巴里艾伦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出来之后就看见了索菲亚捂着脸在笑的样子。
“我点了夜宵哦，巴里！”
“索菲亚……”一时语塞，除了女孩的名字，巴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异世界虽然是异世，但还好我们遇见了很好的人。
年轻英雄也不由软下声音：“谢谢。”
这厢是相处愉快，不排除索菲亚和闪电侠虽然年纪有个几岁差距但都是年轻人的缘故，而在遥远的另一个宇宙，有些地方的日子却不太好过。
和哥谭市民对蝙蝠侠的大部分属于又爱又恨又怕的心情不同，对于中心城大部分居民来说，闪电侠可是不折不扣的团宠形英雄。
“嘿！你今天看见闪电侠了吗？”
“没有！没有闪电侠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这样的日常对话也是屡见不鲜，而少了闪电侠的中心城甚至都让本土反派都提不起兴趣，以寒冷队长为首由一堆针对闪电侠的宿敌组织起来的无赖帮最近都开始放起了长假。
大概是为了补回自己这几天不在哥谭由正义联盟其他人帮忙夜巡的份，最近中心城的本地论坛里都有人在说晚上自己幻视在本市看见了有蝙蝠侠出没。
“醒醒，别看见猫耳朵就是蝙蝠侠，说不定那是猫女呢！”接着，论坛底下就有资深潜水选手战术性反驳，并且贴出了蝙蝠侠猫耳朵和猫女的猫耳朵的相似之处。
“更何况最近中心城不还是开了珠宝展吗。”
这句话比猫耳朵的对比要可信不少。
而确确实实在中心城出没也确确实实把瞄准了珠宝展的猫女给拎走的布鲁斯陷入了沉默，他默不作声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而这位老管家拿着手帕擦了擦并没有眼泪存在的眼角。
“布鲁斯老爷，可怜可怜你的老管家吧。”阿尔弗雷德幽幽叹了口气，“您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虽然日子照常在过，布鲁斯韦恩也恢复了这几天每天摸鱼打卡在会议上睡觉晚上在接着夜巡的生活，熟悉的生活节奏并不会因为他确实缺席了一周而变得不适应，但布鲁斯也真实地在意着自己失去的那一周的记忆。
蝙蝠侠不会愿意连记忆都不受自己控制的现况，哪怕这是这个宇宙带来的效果。
“您整整一周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的行为已经又一次遭受到了来自董事会的‘抱怨’，如果您再在明天的董事会议上睡着的话——”
老管家的英式嘲讽作用在他的口音他的语调之上，他带着怜悯看着下巴上都冒出了胡茬也还在蝙蝠洞里试着进行自我记忆回溯的布鲁斯。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或许并没能听清楚来自老管家的话语。
“那么，卢修斯也没办法维护你了，老爷。”阿尔弗雷德放下了手里放了热牛奶还有小甜饼的托盘，“从下周开始，您将要准时准点真正地去处理韦恩集团的工作，这是董事会在您先前睡着的那次会议中做出的决议。”
啊。
哦。
缺少睡眠让蝙蝠侠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反射弧延长的表现，他揉了揉太阳穴，刚刚端了牛奶的手却在自己要真的喝下去第一口又陡然僵住。
这是牛奶。
他当然注意得到这个。
“阿福——”他转而撵起一块小甜饼塞进了嘴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发誓自己并不是多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但他的确对这种柔和温暖的甜味感到万分的想念。
阿尔弗雷德却表现出了十足十的笑意与真实的愉快：“我可真想见见那位让您能够安静喝下去牛奶的不可思议小姐。”
我或许不该在回忆起部分关于索菲亚的事情时就当着阿福的面去记录。
布鲁斯韦恩真实地替自己的失策感到懊恼。
进行自我记忆追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就好像fbi的行为分析小组常会对案件证人去做的那样，这倾向于一种暗示，而蝙蝠侠恰好就是最不容易□□预心理的那一种类型。
他的大脑里也有着一座记忆宫殿，被整个宇宙强行删除了宫殿里新建的小房间，布鲁斯韦恩也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关联记忆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那几天实在是过于平凡过于温馨了，如果没有被他找回来那微不足道部分的话，布鲁斯怀疑或许再过个半天，自己就会一无所觉地彻底把这些忘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手机里只言片语的记载还能证明这些。
那未免会太可惜了些。
布鲁斯韦恩依旧感谢那个异世界的孩子对自己的善待，没有其他原因，他只是觉得如果就这么忘记得一干二净也不太公平。
“我只喝过一次。”准确的说法是，布鲁斯韦恩只记得自己喝过一次牛奶，只是因为那是人间小姑娘的豪翼。
老管家保持着‘嗯嗯嗯你说’的敷衍式但又弧度半分不减的微笑。
蝙蝠侠无奈，他把视线转回了眼前的大屏幕上，那是他从手机里拷贝出来的全部数据，里面赫然还罗列着那几部从异世界带回来的电影。
都是由‘超人’演的，有他演绎的和这个世界发展并非一致的《超人》的电影，还有‘超人’演特工之类的。
虽然是和克拉克肯特也就是超人本人又看了一遍，布鲁斯也带回来逐帧分析过由搜索过关于电影里每一部细节，在确定这些电影里的故事并非在本世界有真实存在过的痕迹，他望着屏幕许久，最后果断按下了不可再恢复的删除键。
“老爷？”阿福微愣。
电影他也看过些许，从单纯对作品的欣赏角度来看，他也认为这些作品有着足够出彩的地方。
而布鲁斯只是摇头说没有留存的必要。
“这是另一个世界存在的证据，留下就代表会有暴露的可能，阿福，那个世界和这里不一样。”天知道如果有哪个危险人物窥得半分会做出来什么事情，巴里的实验证明了人为穿过时空并非不可行，他也更不可能要把无辜的世界给拉下火海。
隐约捡起的记忆里，布鲁斯记得或许是索菲亚自己说过的，她可不会等待他这样异世界来客能回去看看。
这么说着，学会了别去等待的女孩其实在广袤天地之间尤为孤独，她曾经透露过她自己憧憬着和博士能拥有无尽的冒险，但在那之前她被教导过了也要学会认识到自己只是最普通的人类而已。
“明天我会去公司的。”布鲁斯道，就算是他，这时候也多少该对坚守在公司里的卢修斯感到抱歉了诶。
蝙蝠侠摇摇头——看得出来，等待确实难熬。
至少这次会议，布鲁斯表示自己尽量不会睡着的，嗯，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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