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纪梦仙对于接下来的事情走势反而不是那么关心了。
要问池煜跟苏也到底什么关系？
她作为苏也的朋友，旁观者清，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只不过八卦中心的本人并不着急，她也不好总是撮合催促。
正好苏也给她回过来电话，纪梦仙一边按下免提接听，一边继续刷论坛。
“喂？怎么刚刚不接，干嘛呢。”
苏也在那头笑了一声：“没干嘛呢，没留意到。找我什么事呀？”
“原本有点事儿，现在解决了。但这个事还是要说给你听一下的”
她正准备说，却看见一个新帖子。
纪梦仙“靠”了一声：“无不无聊啊这群人！”
苏也在电话那头茫然极了，纪梦仙向她解释道：“火速上论坛吃你自己的瓜。哎，耶耶，你真是招人嫉妒啊！”
她又在电话里大致概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从最先的抹黑到火速辟谣再到如今新晋的热门帖子——
帖子竟然讨论起苏也的钢琴演奏水准和全国钢琴比赛的含金量。
发帖人兴冲冲地在主楼直接开论：
[理性讨论，苏也的钢琴演奏水准究竟如何？按照比赛结果和数次的学校演出来说，她理应强过a大所有在读钢琴系学生（无意冒犯，但事实如此），可为何她却并非音专生，甚至此前几乎查无此人？
究竟是比赛和演出的筛选有水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呢？她这种情况是否算绝对的少数？]
下面被人赞得最高的一条跟帖字数很多，分析得很认真。
[lz虽然说是无意冒犯，但实际上把音专生冒犯了个遍吧。
以及全国钢琴大赛的含金量在国内范围的比赛来说，算是数一数二，但世界范围内还有更多大赛，真正有能力的选手也不是不能参加。
至于苏也的演奏水准，我从一个专业学生的角度来评价，只能说确实是不错。
但稍微懂点行的人都知道，古典乐出成绩就看十几岁那会儿，没听说过哪匹黑马年少岌岌无名，二十几岁了才出头的。]
下面全是支持这番论调的回复。
说白了，还是见不得有黑马横空出世。
纪梦仙电话没有挂，不一会儿就听见她那边传来劈里啪啦的键盘声。
苏也懵懂打开电脑，上了学校论坛，第一眼就看到这个帖子。
她微微愕然了不过一瞬，就没什么所谓的笑了笑。
“这种不用管呀，随他们去说好了。”反而是她开始劝起了纪梦仙。
纪梦仙却不听她的，在那边咬牙：“不行，我就见不得他们暗戳戳讽刺你的样子。只有我才能欺负你！”
可她那头敲键盘的声音刚响了一阵，就停了，伴随着纪梦仙微微疑惑的声音。
“咦。”她顿了顿，嘀咕了一句，“这人谁啊？”
很快纪梦仙给苏也发来一张截图。
还是刚刚那个讨论苏也钢琴水准的论坛热帖，下面却突然多出几条匿名回复，看代码是同一个人，依次贴上了好几个视频。
苏也只用瞟上一眼，就能认出那些眼熟的记录——
依次是她这次参加初赛的视频，和早年间参加比赛以及开办演奏会的视频。
这几条视频内容依次给关于苏也的所有讨论盖章定论，既拿出了苏也没有抢占复赛名额的证据，又直截了当地回击了苏也出头晚成不了气候的言论。
帖子里的风向终于彻底倒向了一边。
[我去？我刚看完视频出来，所以说苏也十一岁就开了个人演奏会？十二岁参加国际赛事？]
消息过于令人震惊，甚至都没有人再关注苏也这次究竟是否参加初赛与否。
后几个关于苏也年少时期的视频年代久远，像素模糊，简直是“座机画质”。
苏也看着那几个视频，握着鼠标的手指却微微顿住。
她抿了抿唇，眼睛盯着一处，像是在放空。
待她回过神，终于还是点开了其中一则。
回顾自己的过去是一件让人觉得很神奇的事情。苏也看着视频里演奏得行云流水的小姑娘，看了半晌，原本下意识紧绷的神色终究还是微微松动。
“哦对了！”纪梦仙适时在电话那头打断她的出神，语气变得有点儿神秘，“你知道池煜的微博吗？”
苏也一愣。
她当然知道，自己还曾经拿小号悄悄关注了他。
只不过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像以往一样，守着一颗在夜里辗转跳动的少女心，一遍遍刷新着对方屈指可数的寥寥动态。
纪梦仙习惯了她的沉默，没等她回应，继续自顾自道：“你快去看！”
苏也在她的兴奋催促下打开微博。
小号只关注了池煜一个人，很快就刷到首页上他那条微博和转发。
苏也看了半晌，抿抿嘴唇，终于露出今天头一个释然的笑来。
-
新的一年，时间过得飞快。
之前的谣言很快平息，吃过完整瓜的冲浪人甚至在论坛里新开了个帖，声讨最先带节奏的匿名发帖人，叫对方出来给苏也道歉。
但毕竟是匿名论坛，最初搬弄是非的人打定了主意要做缩头乌龟，没有入拿他有办法。
这桩事情过去后，很快就是期末考试。
一月下旬的时候，学校正式放了寒假。
今年的年关在二月出头，是个晚年。
年前苏也还有场最为重要的决赛，而她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何决定一月二十八这个日子格外特殊——
是池煜的生日。
也不知道对方会怎样庆祝生日。
苏也心里有点儿打鼓——她如今跟池煜至少算是朋友，送个生日礼物应当不过分吧？
毕竟自从知道对方的生日后，她还从来没有机会向对方送出过大大方方署上自己名字的生日祝福。
可惜她当天还要参加决赛，从早到晚，曲目繁重不说，还得听完所有参赛选手的演奏才能离开。
但生日礼物还是要提前费心思准备的。
只是在挑礼物这一事上，苏也又犯了难。
她的朋友本来就不算多，更别提是交往密切的男性朋友。
苏也对于如何给男孩子送礼实在没有经验。
别无他法的苏也只好求助纪梦仙：“男性朋友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好呢？”
她还是有点儿害羞，不好意思说是池煜要过生日。
但纪梦仙多了解她啊。
纪梦仙原本背对着她盘腿坐在茶几前整理电脑上的稿件，闻言回过头看她一眼：“送给池煜的啊？”
苏也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又松开，抿唇笑着应了“是”。
纪梦仙皱眉想了一阵，眉毛舒展开来的同时抓起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一边等对方接听，她一边朝苏也挑挑眉毛：“等着啊，我帮你问问！”
苏也来不及拦住她，电话就已经接通了。
她将脑袋埋进抱枕里装鸵鸟。
-
季知行收到纪梦仙来电的时候正好跟池煜在一块儿。
他原本大剌剌，恨不得外放刺激一下池煜——毕竟自己收到了最近有好感的女生的主动来电；但当他听完纪梦仙的问话后，突然神秘兮兮地起身，故意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接听。
池煜则压根没给他半个眼神。
纪梦仙在电话里问得直白：“池煜过生日，苏也想给他送礼物。但我俩都不知道给男生送什么好，所以来问问你的建议。”
似乎生怕他不靠谱，纪梦仙补充得飞快：“正经点，别胡闹！帮帮忙啊！”
季知行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让苏也给他弹一曲呗，只弹给他一个人听的那种。”
纪梦仙无语。
季知行敏锐听见电话对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对方在蓄力，连忙抢占先机：“我可没胡闹！我最近知道了一个秘密。你知道池煜为什么喜欢苏也吗？”
他故意将声音压低，显得神秘兮兮。
纪梦仙果然上钩：“嗯？？快讲讲，快讲讲！”
季知行正准备透露他最近的发现，却看见池煜遥遥瞥了他一眼。
他打了个激灵，含糊道：“下次再跟你说。至于生日礼物嘛，他其实什么也不差，所以重在心意嘛。”
季知行说完正要挂电话，池煜却已经走了过来，眼神示意他别挂。
他茫然地将手机拿远一点，用气音问池煜：“怎么了？”
“对面是纪梦仙吗？”池煜问，问完顿了一下，又道，“帮我问问她，苏也的决赛是不是在2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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