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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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试结果即将新鲜出炉，教室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黄一凡抓着苏同宇的胳膊，苏同宇甩不掉，指着他的鼻子命令：“放开。”
黄一凡没放：“宇哥，你要帮我。”
但凡叫哥准有事相求。苏同宇知道他的套路，随即提出反要求：“放手我就帮……”
黄一凡迅速放手，苦着脸像演戏一样：“我有预感这次考不好，如果预感成真，宇哥你一定要多说鼓励我的话，让我好过一点。”
苏同宇看着他笑，这种场面多次出现以后，他已经产生抗体了。
“我一定不负所托。”他许诺着并友情提示：“跟你灿哥也说一声。”
张灿的座位是空的。
“人呢？”他问。
黄一凡用下巴指了指走廊，不满地说：“他只顾着打电话，哪有空管我。”
张晓瑜刚进教室，刘斌便“嗖”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窜到她跟前，把她吓了一跳，直接问刘斌是不是找打？
“班长，排名出来了吗？有内部消息吗？”刘斌呵呵笑着。
“没有！”张晓瑜没好气地怼道：“咱班什么时候有内部消息了？都是透明的。”
“对、对、对，我不是那个意思。”刘斌像个应声虫：“群里不是没动静吗，我就是着急想问问。”
张晓瑜依然不饶过他：“着什么急，反正第一名也不会是你。”
班长威武。
刘斌惹不起，被怼得难堪，他尴尬地笑笑，往苏同宇这边瞟了一眼,自嘲地说：“我哪敢想第一名……”
黄一凡碰碰苏同宇的胳膊：“难不成他还想跟你争第一？太好笑了。”
苏同宇沉默着没理会。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
全班似乎都在等着这个震动，“文博群英会”群里终于有了动静，全班顿时像水进油锅炸开了。
“出来了出来了。”
大家迅速点开手机，急切地查看着分数和排名。
黄一凡抓起桌上的手机就摁，发现密码不对，又扔下手机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苏同宇听到“咣”的一声，黄一凡这是火烧屁股了么？扔别人的手机一点都不心疼？
接着教室里便上演了捶胸顿足、欲哭无泪和呆若木鸡……
老师们的目的达到了——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张晓瑜挥着手机跑到苏同宇跟前，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苏同宇你又称霸了，真厉害。”
苏同宇检查着手机并不理会。
张晓瑜也不介意，继续查看自己的排名。
黄一凡神秘兮兮地走了过来，眉眼间隐藏不住笑意。
他又拉起苏同宇的胳膊不停地摇着：“哈哈……哈哈哈……”
苏同宇再次警告：“放手。”
黄一凡的表情丰富多彩，有点不可思议，有点扬眉吐气，还有点小兴奋。
“我总分没超过期末，排名却提高了，神奇吧？”他兴奋地握了握拳：“我进前三十了！”
以前拼死拼活都进不了前三十，这次在这么严峻的形势下居然实现了小目标，可把他乐坏了。
他想跟苏同宇击掌庆祝，对方却没有反应，他强行抓起对方的手拍了上去。
苏同宇哼了一声：“出息了你。”
黄一凡全当是学霸的表扬，又冲着张晓瑜求点赞。
“班长，承蒙关照，我进前三十了……”
张晓瑜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黄一凡跟苏同宇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点开排名表。
苏同宇从来不关心排名，每次都那样，他第一，张灿第二。
再往下看，发现问题了。
张晓瑜不在前五，排在了第八，而第七名是刚才被她怒怼的刘斌。
他又往后翻了翻，黄一凡二十七名，果然出息了。
他把前十的排名在黄一凡眼前晃了晃：“别跟她提排名。”
“唉，”黄一凡叹了口气：“前十都不满意，我这就更没脸提了。”
人比人气死人，黄一凡的心情像坐了一趟过山车，突然觉得自己的二十七名不香了。
苏同宇看看他，这种喜悦无从分享的感觉他很熟悉，有点失落，有点憋屈。
他不想黄一凡刚生发出来的喜悦这么快被扑灭。
“怎么没脸了？你可以跟我提啊。”他说。
“跟你提？”黄一凡确认自己没听错：“你是千年老a，跟你提不是更不要脸了么？”
他忘了刚才是谁在老a面前得意，强行跟老a击掌的。
苏同宇转了转眼珠子：“你进步这么大，而我还在原地踏步，这么想是不是觉得自己挺捧的？”
黄一凡愣了两秒钟，接着傻乐起来：“你不在原地踏步，你还想上天啊？”
“谁想上天？”张灿打完电话进来听见这话。
黄一凡依然好心情：“没谁，我们闹着玩呢。你看到排名表了吗？”
“看到了。”张灿点点头，他看到的是黄一凡的进步。
“你的小目标实现了。”他主动伸手跟黄一凡击了个掌，弄得黄一凡有点小感动。
张灿就是比苏同宇善解人意。
“怎么没看到王越的排名？”张灿问。
苏同宇耸耸肩，表示不知情。
教室里很安静，一片低气压。
活跃的班级也不活跃了，厉害的张晓瑜气场也收了，平时喜欢拿着笔记本串门求教的同学都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除了刘斌还像往常一样东瞅瞅西看看，想找人说话没人搭理之外，全班都蔫了。
“不好了，第一名换人了。”
仿佛一声炸雷，博文班的小喇叭苏炎慌慌张张地跑进教室，在这不寻常的时刻喊出一句不寻常的话。
教室里“轰”地一声就炸了。
苏同宇一头的雾水，他看看张灿，张灿冲他摇摇头。
张晓瑜第一个反应过来：“排名表上第一名就是苏同宇，你没看到吗？”
苏炎喘了口气，在全班的注视下急吼吼地说：“不是那个排名，是单科排名。”
大家又嗡嗡地议论开了。
“不可能！”张晓瑜的强大气场瞬间又回来了:“单科也不可能。”
不可能有人超过苏同宇，除非苏同宇没参加考试。
刘斌坐在张晓瑜前面，回头安慰了一下急性子的班长：“别着急别着急。”
“你说清楚了，那一科？”他思路清晰地问。
苏炎缓过来了，直接跟张晓瑜说：“我刚经过办公室，听江老师跟王越说的，他语文考第一。”
黄一凡睁大了眼睛，求证似的问：“王越？”
“对，就是那个借读生王越。”苏炎说。
王越正好走到教室门口，问：“你叫我？”
苏炎回头看了他一眼，哑了，含糊着：“没事……”
她跑回座位坐下，碰了碰张晓瑜的胳膊让她回神。
王越感觉到大家异样的目光，他不明所以，走到自己的座位问同桌：“怎么了？”
苏同宇的回答跟苏炎一样：“没事。”
王越从江海洋那里了解了博文班的考试情况和自己的排名，让他吃惊的是苏同宇的成绩，那是他订目标也没想过的分数。
“你真厉害。”他在桌洞里冲同桌竖起了拇指。
考第一对苏同宇来说是家常便饭，大家也认为是理所当然，没有人为此跟他道贺，最多也就张晓瑜会替他高兴高兴。
王越这句夸奖，让他有种久违了的满足感。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就是努力之后被人认可的开心。
上课铃响过，江海洋拿着卷子神采奕奕地走上讲台。
“早上好啊，各位。”
没有人回应，大家都盯着讲台上的试卷。
江海洋笑了：“别看了，再看分数也不会变了。”
低气压充斥着教室。
“排名表都看到了吧？”江海洋环视一圈：“各科成绩普遍下降。你们还不错，下降得比较平均，没让哪位老师特别没面子。”
教室里响起嗡嗡声。
“猜猜我们班总分平均分比期末考下降了多少？”江海洋抛出一个扎心的问题。
王越用手遮挡着嘴巴，悄声说：“这谁敢猜啊。”
苏同宇复制着他的动作，悄声回答：“一会儿他自己就说了。”
果然，江海洋没给大家猜的时间，自己就说了出来：“55分。怎么样？猜到了吗？”
班里有人窃窃私语。
“十天暑假，狂降55分，大手笔。”江海洋语气里听不出责备，这次的降分幅度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让张晓瑜分发试卷。
拿到卷子，教室里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
苏同宇翻到错题看了一眼便折起了卷子。王越是最高分，他转头看了看，卷子翻过来了，没看到分数。
“当然了，这次考试也是有亮点的。”等议论的声音停了，江海洋接着说。
“比如咱们班有两位同学总分超了680；语数外都有超140的同学，尤其是语文，不容易；有的同学甚至比期末考还进步了。”
“再有就是考试安排在一天考完，这么大的强度你们都坚持下来了，说明身体素质心理素质都还不错。”
江海洋的风格，不会特别表扬谁，也不会特别批评谁，都是点到为止。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儿，渐渐趋散了班里的低气压。
“心情好点没？”江海洋问：“好了咱们就开始讲卷子，不好的也别影响别人。”
苏同宇对江海洋的话只记住了一句：语数外都有上140的。
他的成绩单里只有语文没上140。
江海洋开始讲卷子了。
苏同宇悄悄地问：“你上140了？”
王越点点头，掀起卷子的一角给他看——141。
这个分数比他高了5分，他第一次单科被人超出这么多。
好奇心驱使，他把王越的卷子拿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作文扣了2分，应该是卷面吧，字写得有点儿飞。而他自己的作文被扣了5分。
“作文写得好。”苏同宇从不吝啬表扬的话。
“嗯，一直都好。”王越说。
苏同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真的，我作文很少被扣分，基本上都能满分。”王越毫不谦虚。
“有秘诀还是有套路？”苏同宇难得地取起经来。
“有阅历。”王越笑出浅浅的酒涡。
“有阅历？哼！你的一岁比别人的长？”苏同宇直接怼了一句。
都是同龄人，说什么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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