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江湖儿女
天气暴热，和皓月一行人挤在凉亭里吃冰沙，顺便商量下午去哪儿玩。
果不其然，江耀这个自大狂从不屈服，说了要去藏尸洞就非去不可，“让我们出发吧朋友们，那里一定非常凉快。”江耀说服大家，爪子在和皓月肩膀上一过，疼得和皓月尖叫连连，本来跃跃欲试的月月同学，这时候缓缓展现出迷之一笑：“我不热，我要跟宋荔去排网红奶茶。”
但宋荔说，我想回酒店休息。
“不好意思啊月月。”公交站台上，宋荔心虚地抱抱自己，她是真的想去打卡奶茶店的，临时变卦是因为段逸尘突然袭击。
“我来西京找你了。”宋荔给在西京实习的段逸尘发了条语音。
“真的假的？”
“真的怎样？”
“真的我现在就来找你。”
宋荔发了一张自己掉落西京的美照，换来段逸尘骑着小黄车的导航截图。
年轻人就是这么意气用事。
和皓月只能自己奔向独家珍藏的“相思谷”。明老师说，这个地方外地人一般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绝美景色，因为事实上，“相思谷”是一座废弃的剧院，曾以一出法海做主角的《白蛇传·相思谷》名扬整个西京市。但好戏在台下，饰演法海和饰演白娘子的话剧演员，在演满八十场的当天深夜，被发现死于后台化妆间，案件调查了几个月，最后以殉情结案。
十多年前的真实案件，如今成了口耳相传的都市奇闻。这些年城市改建，被废弃的剧院有了新名字“相思谷”，并一举成为情侣们的心中圣地。
和皓月没有情人，甚至连个暗恋对象都没有，但看看总是可以的。她想，明老师，还有明川，一定都曾在这里，拉着某个女孩的手山盟海誓。
站在“相思谷”前思绪飘飞的时候，和皓月被手机铃声吓出一激灵，想曹操曹操到，是明老师。
“喂，怎么了明老师？”
明成远被和皓月激动的声音弄得一阵儿紧张：“什么怎么了？我问问你们几点到的？准备去哪儿玩？”
“我们一点多就到了，吃过饭后，我跟他们就分头走了，他们去大众旅游，我就来“相思谷”了。”
“啊？哈哈，你这个。”明成远被触到了少年心思，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想跟你说，明川也回去了，你要是需要可以跟他联系，我跟他说过了。”
“哎？”和皓月有一瞬间以为，明川是为自己回来的，毕竟早上自己邀请过他，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是因为他那个朋友吗？”
“对呀，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这么远的来回瞎跑，问还不说。”明成远哼一声，“行吧，就这样，你一个人小心点，最好还是跟大家在一起。”
“知道了，拜拜明老师。”
明川在去酒店找陆怡的路上，已经查好了这一天的攻略，他希望她是快乐的，回忆这一天也不只有怨愤伤心。但在他跟陆怡说自己的计划时，陆怡却说，“我现在只想回家。”
秦阳在高铁见到陆怡和明川，还没走出车站，陆怡就被妈妈带上车直接去往机场，飞北京。说服陆怡告诉她妈妈真相比想象中的容易，大概她是真的绝望了，对自己这个人绝望。明川也没想到，在被陆怡妈妈警告谈话后，还有机会见面。此时，陆妈妈看他的目光，礼貌和体面消失殆尽，全是厌恶。
明川跟秦阳回了一趟家，疤叔不在，明川假装自己没回过，收拾了点东西，跟秦阳出了门。两人溜溜达达来到了学校附近，就要走到学校正门了，彼此交换个眼神默契地拐弯进了厚街。
要么说吸引力法则呢，还没走到网吧门口，就有一场群架在明川这个熟手面前上演。走进了看，几个面熟的混混在群殴一个窄脸大汉，也是奇怪，明明平时逃课都要绕着学校走的一群人，放假了却要在学校好勇斗狠。
领头的明川认识，但这种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连话痨秦阳都适时地闭了嘴。走过一个店面，男孩的惨叫突然响彻整个厚街，明川还是没忍住，头一偏，就撞上被欺负那货求助的眼神。明川咬咬后槽牙，马上就要拐弯最后还是折返回去。
反正要走了，何况要走了。
“你走。”明川对秦阳说。
“那不成，我走了我还是兄弟吗？”
“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我不怕。”
“没人说你怕。”明川推了秦阳一把，那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我走了他们只能找你。”
明川走过去，不用开口，陈吉虎命令大家停下，把明川跟欠揍的曲晓宁圈到一起。
“呦，谁啊这是，又要做英雄啊？”
“你就是废话太多。”明川一句话说完，陈吉虎就带着他的兄弟们冲了上来，明川从小被明成志暴揍，吊起来抡绑在凳子上打，上学也早早学会了用暴力换取尊重，从而积累了很多战斗经验。
眼下，明川一对四也打了个差不多的平手，恶心的是，曲晓宁居然借这个机会，跑了。
秦阳看到陈吉虎砸到明川脑袋的时候，觉得自己说什么也要冲出去，却在这个时候，看到迎面跑来的曲晓宁，在放曲晓宁离开和上去帮忙之间，秦阳用行动做出了选择，几秒钟之后，秦阳跟曲晓宁扭打在了一起。
最后是陈吉虎率先结束了战斗，就近穿过对头的街口走了。
秦阳跟曲晓宁这两个武力值低下的人，根本来得及发挥通透就被明川吼停了。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明川去往最近的诊所，也不用找，老地方了。
明川脑袋上被贴了一块纱布，其他地方也都处理过了，只需要输一瓶跌打损伤液就可以走。秦阳站在旁边看着，一个劲儿的心疼。明川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拍了拍秦阳的肩，之后跟老僧入定似的盯着墙上的视力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曲晓宁居然挂上了两行热泪。
“鳄鱼的眼泪。”秦阳斜曲晓宁一眼。
“我是要去找人。”曲晓宁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要借机逃跑。
“你怎么不说你是去报警呢。”秦阳也坚决不信。
“这种事报警没用，我妈就是警察。”
“你还挺有经验啊。”
“嗯。”
秦阳大写地无语，不说话了，坐明川旁边。明川的目光从视力表上移到曲晓宁脸上，“你走吧。”不给曲晓宁说什么的机会，“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输完液我们也走了，你把医药费付一下就行。”
曲晓宁付了医药费走了，秦阳想到就来气，自己独自气了一会儿，扭头要跟明川聊两句，发现明川已经低着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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