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7章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是这位新男友，举手之劳助你们渡过了难关？”
听完解释，杨雨薇不禁奇道：“能帮叔叔还完这么多债务，说明他的实力不容小觑……他是谁呀？”
莫悠悠移开视线：“就、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而后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笑道：“反正以后你们肯定会见面的，到时候我再好好给你介绍一下。”
杨雨薇点头，“必须的……能把咱们悠悠拿下的，可见不是一般人。”她眨眨眼，不忘发挥八卦的本性，追问：“对了……他长得怎么样？帅不帅？”
语毕，莫悠悠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傅麓川那张冰山脸，不苟言笑也就罢了，还是个重度社恐，除了那晚带她出去吃饭，平日里见面，甚至连电话里都是惜字如金，话少得可怜。
她照实回答：“还好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模样能叫帅。”
杨雨薇“切”了一声，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倚在车门上扶着脑袋笑：“那还不简单，和那个谁比比呗？”
莫悠悠满头雾水，“谁呀？”
“你就继续装傻吧！”杨雨薇愤愤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得了空，莫悠悠抬头看着窗外的街景，忽地意识到不对劲。
“雨薇，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她顿时急了，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心里暗叫不妙：“你赶紧先送我回家，快！”
开车的人被她这么一喊，险些没握稳方向盘，车子在马路上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路旁的护栏。
“亲爱的我被你吓死了。”杨雨薇舒了口气，待车子平稳以后：“本来我还想请你一块儿吃顿饭，咱们俩正好庆祝庆祝……”
莫悠悠垂下眼皮攥紧安全带，略感抱歉地：“对不起啊雨薇，今天我有急事要赶着回去，请客的话……还是下次我请你吧。”
杨雨薇挥挥手，“好说，那我先记下了……这就送你回去。”
说话间，车子在下个路口掉了个头，往她住的小区开去。
等到了地方，莫悠悠算了算时间，暗自庆幸还不算太迟。
“谢谢你送我回来……下回见。”她倚着车窗表示感谢。
杨雨薇没有多问，朝她做了的拜拜的手势，一脚油门下去，越野车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莫悠悠三步并作两步往家赶，一进门，满室灯火通明。
厨房里，尹曼慧的身影正忙碌着，她走近一看，炉灶上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以前莫氏集团还在时，哪里轮得到她这个莫太太为别人洗手做羹汤。
想到这些，莫悠悠鼻子微酸，眼眶泛起热意。
看到她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尹曼慧擦拭着手上的水渍，问：“怎么才回来？对了……顺便问问小傅现在到哪儿了？饭也做得差不多了。”
莫悠悠“嗯”了一声，上前拉过她的手，抚摸着上头斑驳的细纹，嗓音黯哑：“妈妈，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
做母亲的知道女儿这是心疼自己，笑道：“好端端地怎么哭了……待会儿小傅来了，还以为怎么了呢。”她拍了拍莫悠悠的手背，叮嘱道：“赶紧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要到了？快去。”
直到莫悠悠出了门，尹曼慧才背过身，用指尖抹去眼角的泪，低头继续忙碌。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全都出自尹曼慧的手。
莫悠悠逼迫自己不去多想，径自路过餐厅往卧室走。
小小的房间内，莫灿华坐在她的床沿上，背对着大门，身形佝偻，老态毕显。
莫悠悠诧然，看到莫灿华神色失落，不知在想什么，遂问：“爸爸，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莫灿华搓了搓脸颊，扯着嘴角露出笑意，“没事……爸爸过来看看。”说话间，不自然地站起身，望了她一眼，眼底情绪复杂：“没想到悠悠这么快就长大了。”
莫悠悠对上他的视线，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
一家人似乎都明白今晚这顿饭意味着什么。
与其说是女婿上门，倒不如称作鸿门宴来得更贴切——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才是待宰的鱼肉。
莫灿华说完话，没有再久留。
房门关上，室内一片沉寂。
窗外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莫悠悠呆呆地坐在之前莫灿华坐过的位置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傅麓川的车子已经到门口了，发来简讯让她下楼。
莫悠悠不敢耽搁，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到大门口一看，果不其然，深灰色的轿车车窗大降，车里坐着的，不是傅麓川还能是谁。
她小跑着走近，俯身在窗前，和车内的人打招呼。
“你好，傅先生。”
傅麓川似乎对于她的“迟到”略微不满，沉着面孔双眉蹙着，一语不发地打开车门跨步走了下去。
莫悠悠挠挠下巴，心虚地让开位置。
男人走下车，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说：还不带路？
莫悠悠旋即反应过来，自顾自地走在人前，身后跟着傅麓川，而傅麓川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刘助理。
只见小刘的两只手被大包小包占满了，连走路都吃力。
莫悠悠看不下去，出声问他：“这些都是什么……要不然我帮你吧。”
一旁男人的视线如同飞镖嗖嗖地盯着她看。
“见面礼而已。”他声线冷然，示意她继续带路，“不劳你费心。”
小刘见此，更是点头如捣蒜，“不碍事的，太太……这些东西费不了什么力气。”
太太？莫悠悠听到这称呼，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得出来之前傅麓川特地叮嘱过身边人，不要在莫家长辈面前露了马脚。
莫悠悠把人带上楼，刚一进门，尹曼慧和莫灿华闻声从房间里出来。
“爸爸，妈妈。”她开口为他们做介绍，“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我的男朋友，傅麓川。”
莫家夫妇双双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身形高大，五官端正，穿着一件鸦青色的风衣，露出里头浅色的羊绒线衫，衣领袖口等细节处，更是体现出此人的家境非同寻常。
未等二人反应，男人率先朝莫家夫妇微微点头，自我介绍：“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傅麓川。”
末了，尹曼慧才后知后觉，上前翻找出拖鞋，寒暄道：“我听悠悠说自己交了男朋友，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帅小伙……来来来，赶紧进来坐吧。”说话间，便把人招呼进门。
傅麓川抬头打量了一眼莫悠悠如今住着的这个家，和从前比确实寒酸了，一百多平的三室一厅，还是租的。
屋子里的家具陈旧老式，别说是她，想必夫妇俩也是极度不适的。
直到他坐下，莫灿华才发现大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小刘站得久了，双腿有些酸，卸下手里的礼盒，和夫妇俩打过招呼，随后得到傅麓川的指令，又转身离开了。
“这些都是第一次见面该有的礼节。”傅麓川昂起下巴，指着满地大大小小的盒子，语气平静：“不知道叔叔阿姨都喜欢什么，所以我每样都买了一些。”
尹曼慧和莫灿华相视一眼，望着满地的礼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气氛顿时沉寂了几分，莫悠悠看出不对劲，佯装开怀地拢着他的手臂，笑言：“你该饿坏了吧？我妈妈准备了一桌的佳肴，你快来尝尝看。”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才想起今天的正事。
“是啊，赶紧来坐吧。”尹曼慧忽略掉心底的不安情绪，从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几双竹筷。
莫灿华附和道：“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是些家常菜。”
男人很会察言观色，看得出莫家二老对他还是满意的。
傅麓川微不可查地收回视线，挑了挑眉笑：“让阿姨费心了，我就喜欢家常菜……不挑剔。”
说话的功夫，四人一一落座。
莫灿华从柜子里找出提前备好的酒，示意傅麓川喝一点，没想到被他委婉拒绝。
“结束以后还得回趟公司，就不浪费这么好的酒了。”他说话的时候很镇定，不动声色地将莫灿华堵得哑口无言。
尹曼慧见了，将酒杯从丈夫手里抽了出来，略带责怪的口吻：“又不是过年过节，喝什么酒。”说完，扭头问傅麓川，“对了小傅……我们只知道你是悠悠的男朋友，还没听说你具体是做什么的？”
男人微怔，意识到莫悠悠根本没有提前和二老打过招呼。
一旁的莫悠悠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忙劝阻说：“妈妈……你问这个做什么，快吃饭吧。”
言毕抬起头，对上了傅麓川的目光。
冷淡又疏离。
“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男人一出声，牢牢地握住了桌下她试图挣扎的手，解释道：“我是傅氏集团傅盛平的二儿子，目前负责管理集团旗下的几家子公司。”
一桌子的人除了尹曼慧外，其他三人都表现得很平静。
下一秒，傅麓川继续扔出重磅消息。
“……今天之所以会来，也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想娶悠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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