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东京死亡组
四月末这天，东京地区预选赛正式开始。
东京管区气象台预报，未来几天东京都将迎来一个小高温天气，随气温一同升高的，还有明森网球公园里鼎沸的人声，东京都地区中学生网球预选赛就在这里举行。
大赛举办地的入口的宣传栏上公示着这次都大赛的分组情况，来自东京地区的近百所学校的网球队将在这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比赛，最后留下的十六支队伍将有资格参加五月份的东京都大赛。
网球场外来自各个学校的网球队已经渐渐入场，交流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喂，你看了公告栏了吗？听说这次a组是死亡小组。”
“怎么说怎么说，都有哪几所学校？”
“我只知道青学和银华都在，好像还有不动峰和圣鲁道夫。”
“骗人的吧，这要怎么打？这四支可都是上一届都大赛八强啊。”
“谁知道呢，大家都觉得大概率最后出线的会是青学和不动峰。”
“冰帝呢？今年冰帝又分到哪个组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一起去看看？”
网球场宣传栏前人头攒动，人群围着挤成一团。a组死亡分组的消息一出，越来越多人都想亲眼确认一下消息的真假，以至于围着宣传栏的人越来越多，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凑了上去，乌泱泱一片。
“lucky！今天来了好多漂亮的女孩子啊！”千石蹲在网球场附近的储藏室屋顶，拿着双筒望远镜巡视周围。
“千石呢？”刚从洗手间出来就又找不到队员，南健太郎走到站在一边的东方雅美身边问道。
东方雅美指了指不远处的屋檐，“在那呢，说是视野好，可以纵览全局，观察我的们对手实力如何。”
看着千石坐在屋顶兴奋的模样，南健太郎就知道观察实力是假，企图搭讪是真。
“我去叫他下来，差不多也到时间了，我们还要去场地报道。”
南健太郎刚走到一半，就发现本来还兴奋地在屋顶上左顾右盼的千石忽然站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盯着某一处，他顺势看去，入眼的只有乌泱泱的人头。
“喂，千石——差不多也该下来了。”南健太郎喊道。
千石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储藏室前面的南健太郎，手腕在檐角轻巧一撑，稳当地落在了地面。
“来了——”，千石站直身体，看着延伸至入口的林荫道，“青学他们来了。”
于是在一片唏嘘声中，八个穿着那经典的蓝白球服的少年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太阳高高照耀在他们头顶，投下浓重的阴影，其后随带着的是他们连续三年打入全国大赛四强的名号与战绩。
“喂，是青学……”
“今天和青学比赛的是哪所学校呀？”
“管他呢，只要不是我就行。”
“只有八个人……看来手冢国光备战法网的消息是真的……”
“职业选手啊，听上去可真够威风的……”
随着青学的入场，越来越多的人将视线从那惊天大爆炸的小组名单上收回，转而投到事件的主角之一青学的正选队员身上。
这是一只曾斩获全国大赛冠军的队伍，拥有现今中学网球界的实力最为雄厚的队员们，无论是远名在外、号称青学半壁江山的天才不二周助，日本中学生网球界双打第一的大石菊丸，还是有少年武士之称的越前龙马……青学这支队伍，只用了短短三年就已经牢牢稳固了它在东京地区毋庸置疑的争霸能力。
“今天的天气还真的热啊！”桃城走在队伍的前面，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拽着自己的衣领。
“难不成是紧张怕了？”海堂想也没想直接呛道。
“你说什么？想打架是吗——”
“嘶——”
“我说你们俩个都冷静些！”大石妈妈站到中间推开眼看着就要撞上的两人。
“阿桃和海堂是怎么做到五年如一日这样吵个不停的呢？”菊丸一面疑惑一面举起手机从各个角度拍照，大石看见了又急忙制止菊丸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行为。
越前看着面前逐渐扭成一团的四位学长，转身压低帽檐欲拉开距离，结果身后的桃城发觉这小子想逃，直接伸出一只手又将他拽了回去。
“不二学长，救唔——”
“果然年轻人就是比较有活力呢！”不二笑得依旧那样人畜无害，身后的乾精彩看戏，以及河村无数次发自内心地担忧不停。
这突如其来的扭打一下就将先前青学出场时的那种强者滤镜打得粉碎，大家心中原本想象得都是那样高深莫测的球员，不怒自威的表情，虚怀若谷的气度……现在看来，只有最多不超过三岁的幼稚。
千石走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桃城武胳膊底下夹着个生无可恋的越前，与身前的海堂薰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大石从前面揽住菊丸，而菊丸探出半个身子，手上的手机屏幕是放大了两倍的桃城和海堂的黑脸。
“哇，这是在做什么？”千石幸灾乐祸地道，“真不愧是青学啊，轻易就做到别人不敢做的事。”
不二最先看见千石，闻言也只是笑着，不见半分不悦，“是千石啊。”
“嗨，不二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千石继续幸灾乐祸，“小心错过报到的时间哦。”
“喂，不要太得意了清纯。”南健太郎压低声音提醒道。
“嗯，不会的。我猜他们俩应该是觉得无聊才这么做的。”不二依旧笑着，和煦的笑容里看不出半点阴谋，“作为种子队，青学第一轮轮空没有比赛。”
千石:“……”
南健太郎别过头去，背对着千石嘟囔道:“我提醒过你了，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他。”
千石讪讪地挠了挠头。
胡安跟着冰帝一众人入场后远远地就看见了宣告栏附近人挤得水泄不通，刚走过一个转弯，又看见山吹青学站在路中间，后面还跟着几个扭作一团的队员。
此时有几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女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面红耳赤地看着走在冰帝队伍前列的迹部，互相打气着，一一对迹部说出加油的话。
冰帝在整个中学网球界的人气一向很高，美丽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通行证，它可以霸道地无视一切的道德、能力，是人类由来已久的顽疾。在冰帝担任经理的这些日子里，胡安对这个道理有了更深的理解。
对待这些女孩的加油与鼓励，迹部一如既往地采取“听听就好不作回应”的方式，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地是他多留意了一眼胡安的反应。
迹部余光一扫，看见站在队伍一侧的胡安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此时她正侧着头询问忍足前面穿着运动服上写着青学seigaku的那群人各自都是谁。
自从上次在街头网球场不欢而散后，胡安对迹部的态度就有些冷淡，像是故意在和他赌气较真。
远处的千石看见这边女孩子挤在一起，目光立刻就被吸引过来，随即便看见了冰帝全员。
“欸？那不是茱丽叶吗？”千石惊喜道，上次在球场还没来得及问对方的名字，虽说那个女孩看上去和迹部的关系不简单，但本着刨根问底的探知欲，他还是顺从本能驱使凑了上去。
“哟，好久不见啊迹部君。”千石耍帅地摆了个pose，明明是和迹部打招呼，但眼神却瞄向了队伍一侧的胡安。
胡安虽是经理，但却没有和正式球员相配套的队服，所以今天穿的是自己的私服，白色卫衣下是一条藏青色的休闲短裤，长袜和网球鞋很好地衬出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虽然胡安算得上四体不勤，身板也如眠目认为得那样有点单薄，但她大部分时间里都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在她笑起来的时候尤为明显。
“嗨，千石君。”胡安转头看见千石，大大方方地主动打了个招呼，虽然只是出于礼节，但胡安的笑容总有一种独特的暖洋洋的气质，既不过分热情，也不令人觉得怠慢。
“嗯？武藤什么时候认识得千石？”八卦小能手向日首先发觉不对，小声和日吉嘀咕道。
“不知道，前辈你去问问。”日吉若对别人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听了也只当听不懂，或者觉得没兴趣直接忽视，不过因为和向日关系一向不错，他还是抽出点精力来敷衍向日。
这边还在纠结自家经理怎么认识了山吹的王牌，那边的胡安已经和千石聊了起来。
“分组结果出来了，今年a组的竞争很激烈啊。”胡安发自内心地笑着说道，“山吹的分组这么好一定是因为有千石君吧？”
千石不知道胡安那天在街头网球场自言自语时曾说出期盼“青学山吹不动峰圣鲁道夫分到同一个小组”的美好祈愿，听到胡安说分组，只以为她是平常的感叹。唯一的知情人桃城此时也在场，不过却依旧在和海堂进行一些低龄儿童的较量。
“山吹的比赛快要开始了，千石你去报到了吗？”千石正要顺着胡安的奉承说下去，却听见迹部如此“提醒”道，跟在后面的南健太郎看了眼时间直说糟糕，提着千石的衣领，抓着在一旁看戏的东方雅美就直奔比赛场地。
千石也不愧是能入选国青训练营的球员，即便被自己队友这样粗暴地对待，也能在仓促狼狈中面不改色地邀请胡安观看他的第三单打比赛。
胡安也不遑多让，直接点头答应。
“武藤喜欢的是这种浪子类型的家伙吗？”向日意有所指地说道。
除了队内两个单细胞慈郎和宍户外，再加上一个不关己事全部无视的日吉，其余的几人倒是都留意了胡安的回答。
忍足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去观察迹部的反应，却和同样暗含深意的凤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向日的眼神在胡安和迹部之间来回巡梭，却发现两位当事人彼此间毫无眼神交流，他预想的那些反应一个都没有。
“我只是好奇山吹今年的实力。”胡安回答完，冰帝陷入短暂的沉默里。
迹部闻言轻笑一声，迈着步子就继续往前走。向日头疼地想要理解这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被一直站在一边觉得无聊透顶的日吉催促着跟上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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