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病娇王爷
一处雅致的屋内, 窗子大开,微风吹进来, 将书桌上的纸张吹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镇石放在边角处,压住。
李公公觑着安王的神色,顿了顿又道:“殿下,人已经在门口了。”
自从那日宫宴领回来三个宫女,事情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而安王一次都没召见三人。不知太后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竟然又送来两名女子。
李公公看了,那两名女子瞧着腰若细柳,眉眼媚态, 显然不是普通的宫女, 怕是太后娘娘特意寻来的人。
安王拿着狼毫笔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放下笔,李公公上前端着水盆,安王净手。许是因着出身皇家,他的一举一动皆很悦目。
唇角翘着, 似是在笑。
他轻声道:“安排到一起吧。”
说完,便将帕子扔在架子上, 自己跨步出门去了。
李公公一想也是, 这些女子安王没办法拒绝,若是被人知道那就是落太后的脸面。而太后也拿住这一点,才又送来人。
这些女子只能在府里养着了, 大概会在如意苑呆到白发苍苍吧。
李公公摇摇头, 这就不是自己改琢磨的了, 他快步走出去, 吩咐一番后, 追着安王去了。
今日宁王邀请豪门贵族一同狩猎,安王到的时候已经快要开始了。
宁王长的和安王有两分相像,他开怀一笑,道:“大哥,就等你了。”
永安公主也来了,她看着宁王,暗想他胆子真大,自己都不敢往安王身侧凑。那日的画面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让永安对这个面若冠玉的大哥感到恐惧。
其他人也是如此。
不过他们也无法绕过安王,所以上前打了声招呼便各自散去,左右狩猎开始,也不算失礼。
只宁王与安王在一处,他们二人骑马并行,在皇家猎场里驰骋。
待到行至枝繁叶茂的树林里,宁王猛的看见一头梅花鹿跑过去,他兴奋的喊道:“大哥,梅花鹿!”
梅花鹿可是好兆头,且鹿肉鲜香,鹿血更是男人滋补的圣品。
宁王当先冲出去,手持弓箭便要射鹿。不过那鹿跑的飞快,且在野草里穿越,一时竟让宁王瞄不准。宁王眯着一只眼睛,嗖的放出一箭。
可惜,鹿灵巧的避过,又朝前跑去。
宁王不甘心,他的骑射自小就出色,甚至得到先帝的赞赏。所以宁王又回手抽出一支箭矢,放了出去。
箭矢牢牢射中一旁的大树,箭尾还在晃,似在嘲讽。
正当宁王气极的时候,就听得嗖的一声,一只黑色箭矢擦身而过,猛的扎入鹿的颈子。
那梅花鹿嘶嚎了一声便倒地,看样子是气绝了。
宁王停下,回头看向面色如常的安王,他心生钦佩,“大哥好身手!”
宁王心里有不甘,这些个王爷自小便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但是现在安王如此出色,远远的将他们甩出去了。
安王唇角勾着,看似在笑。他驱马走到鹿的身侧,翻身下马一气呵成,动作漂亮的让宁王在心里为他叫好。
“给你,”安王将鹿扔向宁王的马匹。
宁王讶了一瞬,“大哥,这是你射中的。”
要知道射中鹿可是非常好的兆头,皇帝知道了要赏赐的。但是现在,安王随意的将鹿给他,就像是随意的给了一块石头般。
宁王仔细的观察安王,发现他真是不在乎。
得了,既然他不要,那就正好让自己捡了这便宜。
众人在猎场里一直呆到黄昏,将猎物就地烧烤,吃的就是新鲜和乐趣。
安王独自坐在一处,边看着夕阳边吃手里的烤肉。
宁王贼兮兮的凑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安王,“大哥,好东西。”
安王扫了一眼,是一盏红色的东西,有淡淡的香气。
宁王以为他不知道,解释道:“这是鹿血,最是滋补了,你方才吃了那么多鹿肉都没这一盏鹿血滋补。”
而且宁王特意放了独家秘方,那是找乡野圣手要来的方子,珍贵的很。所以,他只在安王和自己的盏里放了那秘药。
宁王本想说,到时候那方面也甚是厉害,但是一想自己这个大哥好像还没女人侍候。那今日便是帮自己大哥一把,待晚上他就需要人了。
宁王一脸诚意,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安王眸子里现出不耐,夺过杯盏一饮而尽。
没什么怪味,应当是厨子放了别的东西处理。等喝完后,宁王终于不再絮叨,走了。
安王擦擦嘴角,白色的帕子上染了红点。他一动不动注视着帕子,而后随意的将帕子扔掉,站起身离去。
回到安王府时,天色已经如墨一般,浓稠的黑云翻涌。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身上染了烤肉的气味,加上狩猎时在林子里跑沾染的灰尘,让人很是不喜。
泡在温热的水中,安王紧闭的双眼睁开。
李公公以为水温不合适,问道:“殿下,可需要加热水?”
“冷水。”
李公公寻思晚上也没那么热啊,怎么还洗冷水澡了?不过他也没多想,舀了几瓢冷水倒入浴桶中。
“再加。”
安王的声音带着点哑,他剑眉蹙起,靠着浴桶闭上眼睛。
李公公得令,又加了许多。
“加。”
李公公懵了,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看着面上飘起红晕的安王,他关切的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李公公自小就净身入宫,自然不知道男人有反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只以为安王是病了。
安王的声音越发的哑,他道:“去取冰来。”
李公公震惊,“这这……”
没等他这出来,安王睁开眼睛,只见狭长的眸子里都是一片猩红。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他沉沉呼吸几下,才道:
“快去。”
李公公哎了一声赶忙出去,吩咐人去冰库里取冰。
浴桶里放了许多冰块,李公公手指不小心触碰到水,冰的他一个激灵。这也太凉了,殿下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饶是李公公这么不懂,他也明白了安王的不对劲。
安王府没有女人,除了太后送来的那五个女子。
“殿下,不若奴才去叫一位过来侍候您?”
李公公想,若是殿下释放一下,许就不用泡冷水了,多冰啊!
安王眉眼间染了几分不耐,心里涌起一阵恶心。
“不必。”
李公公不说话了,既然主子是不必那就不必了。他听从吩咐,不停的往里放冰,可是不知是夏季天热,还是安王的身子热,没一会,那些冰竟然都化了。
安王脸上的红色不仅没退,反而更盛。
李公公焦急:“殿下,没冰了。”
夏日里存冰本就不容易,入夏后殿下爱吃冰镇西瓜,这些冰多用来冰水果了。现在天色已晚,去哪里寻冰去?
坐在水桶里的安王倒是没这么着急,不过他越发的觉得自己热。
李公公心疼安王,他又劝慰道:“殿下,古有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啊!”
真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若是这么憋出病来可如何是好。李公公急的额头都是汗,衣衫都湿了一半。
安王头脑有些发晕,迷迷糊糊的坐在水里不吭声。李公公见状,咬咬牙朝着如意苑去了。
刚踏进如意苑,几个姑娘便出来了,刚送来的那两个扭着腰上前请安。李公公扫了一眼,又看向另外几个。
若说容貌上,几个姑娘都是好的,不过侍寝的人自然是要心思干净,像这般主动的,怕是会被安王不喜。思量的功夫,李公公瞧见了躲在角落里的人。
来到安王府都是想飞上枝头的,自然是需要多露脸。可那个小宫女竟然往别人身后躲,这可不常见。
李公公指了指她,道:“你,跟我走。”
被指到的舒菡懵了一下,她都躲被人身后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完了,安王肯定是杀意大发,想要杀人取乐!
越想越是如此,舒菡的小脸更是苍白若纸。
李公公见她一副害怕的模样,心想胆子小好,到时候也不能生出别的心思。快走到主院的时候,李公公停下脚步,嘱咐道:
“等进去后,你侍候王爷沐浴,记得,王爷要你如何你就如何,乖顺一些,到时候也能少遭点罪。”
舒菡懵了,安王杀人前还要沐浴,果真是病娇啊!还乖顺一点,她都要死了,乖顺个屁啊!
舒菡暗自下决心,安王动手的时候自己必然要反抗,就算没带走他,也要带走他半条命。
带着壮烈的心情,舒菡进去了,身后的门快速的被合上,让舒菡本就没底的心更加悬着。
屋内寂静无声,舒菡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指蜷缩在一起,是紧张的下意识表现。
杏眸扫过屋内,陈设很是雅致简洁。屋里有一个屏风,微黄的烛光将那头的影子映在屏风上,宽肩的男人正泡在浴桶里。
舒菡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上发鬓,还好,那里有支银簪子。心里安定几分,舒菡迈步朝着屏风后走去。
“殿下,奴婢来侍候您,”舒菡不敢抬头,只垂眸行礼,因为害怕,声音都带着点颤。
然而屋里只有蜡烛噼里一声响,并没有别的声音。舒菡纳闷,她偷偷抬起头看向浴桶。
只见桶中坐着一位男子,他肤色白净,双眼紧闭。顺着修长的颈子往下,便能瞧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还有横七竖八,毫无规则的伤疤。
那些伤疤呈现深褐色,在白玉似的身上尤为的明显。就像是上好的美玉裂开的缝,让人惋惜。
舒菡愣了一下,赶紧收回目光。心底的惧怕却不知怎么消散了一些,她垂眸等着吩咐。
安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见旁边站着一个茜色衣裙的姑娘。昏黄的烛火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肌肤看起来格外的细腻,小巧的鼻子下面,是嫣红的唇。
喉结微动,好不容易压下的燥又起来,他蹙眉,狭长的眸子里翻涌着厌恶。
自从十五岁那年见过荒唐的一幕后,他就对男女之事格外的讨厌,甚至觉得恶心。所以安王想都没想,开口撵人,“出去。”
本以为要侍候他洗澡的,听见他说出去,舒菡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躲过一劫。她脸上现出一抹笑容,软糯的声音道:
“奴婢告退。”
说完,舒菡转身就准备离去,只是屋里地面都沁了水,舒菡脚底下便有碎冰化掉留下来的水渍,再加上她着急离去,脚步动的快了一些,一个没注意——
呲溜一下,身子往下滑去。
舒菡低呼一声,下意识的拽住身边的东西,这才止住身形,没摔下去。要是她落地,怕是身上会摔的青紫一片。
不待舒菡庆幸,手下的触感让她忽地发现好像哪里不太对。
屋内的温度莫名的低了下来,舒菡浑身打颤。脑子嗡的一下,眼睛朝着手看过去。
只见她的手好巧不巧拽住了安王的胳膊,硬如石头的肌肉在手心里格外的灼人。顺着手臂往上看,就能看见他眸子里猩红一片,和掩盖不住的杀意。
“我不是故意的,”舒菡赶忙解释。
然而已经晚了,安王大手一伸直接掐住舒菡纤细的脖子,强壮的臂膀将人轻松的拎起来。他讨厌被女人触碰,所以心里越发的烦躁和恶心。
手指用力,就见小宫女面色通红,她双手胡乱挥动,想要脱离禁锢。
安王嘴角依然噙着笑,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从十八层地狱走来的恶鬼。
舒菡信了,信他是恶鬼。
有冷意一寸寸顺着肌肤攀爬,舒菡衣衫被水打湿浑身都是冷的,脖子被掐住,她费力的呼吸着。眼泪从眸子里溢出,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可是舒菡不想死,她还年轻,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经历,还没快乐的过完这一生。许是人的求生意志强烈,身体也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舒菡用力掰他的大手,竟然使得他手指松动几分。然而下一瞬就被掐的更紧,舒菡抽.出簪子猛的扎向男人的手背。
安王闷哼一声,红色的鲜血顺着伤口慢慢凝聚成血珠滴落,但是他依然没松手,不知是被血液刺到还是什么,他眸子里的猩红更甚。
舒菡在挣扎的时候,皓腕上带着的手链也随之晃动,白色的珠子触碰到安王的伤口,让安王身子一颤。
脑袋好像被针扎过一般,安王疼的皱眉,他竟然松手了。
舒菡得救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猛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而后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口跑去。
李公公听见动静,便见衣衫半湿的舒菡跑出来,头发松散,面色潮红,眸含春水,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门大开着,不明状况的李公公站在门口,低声道:“殿下,可需备水?”
虽不知具体的床榻之事,但是结束后备水,他还是知道的。
果然,听见里面的人淡淡嗯了一声。李公公面带喜色,虽不明白那宫女为何跑那么快,但是殿下开窍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安王伸出长腿从水桶里出来,水面上滴落一颗红色的血珠,慢慢的晕染开,将水染成淡淡的粉色。
地上,安静的躺着一支银簪子,顶端还染了红。
他垂着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的弧度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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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没停的跑回了如意苑,舒菡直接冲进房里,将房门关紧后收拾东西。
这里不能再呆了,安王不正常,他真的会杀人!
什么任务不任务的,都不重要了,保住小命最要紧。何况,看安王那样,定然是比自己活的要久。
舒菡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然而正系包裹的功夫,便听见有敲门声。
舒菡一个哆嗦,是安王派人来了?还没等她出声,便听得门外娇滴滴的声音道:
“妹妹,我方才瞧见你回来了,可方便让姐姐进去?”
舒菡辨认了一会,才想起这是新搬进来的女子之一,好像叫什么桃花的。
舒菡左右看看,将包裹塞到柜子里,确定屋里没有要逃跑的痕迹,又将头发随意的拢起,这才开门。
桃花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她方才透过窗子瞧见人影飞快跑进屋里,想来应当是没侍寝成功。作为瘦马,她最是了解男人。
男人,对第一个女人感情总是不一样的,桃花想,她有一身的床榻本领,若是让她成为安王的第一个女人,定然会将他迷的死死的。
桃花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但是看见舒菡的那一瞬,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只见屋里的小姑娘脸颊红润,脖颈处更是有轻微的红痕。半.湿的衣衫显露出她姣好的曲线,除了前襟处不饱满外,其他地方竟然不比自己逊色。
舒菡咬着唇,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桃花回过神来,她挤出一个笑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第一次侍寝,想来你身子不舒服,王爷又是个大男人,肯定不记得这等小事。这是药膏,涂抹可缓解疼痛。”
舒菡有心说自己没侍寝,但是那瓶膏药挺想要的,毕竟她身上没钱,想来这东西也可以卖钱。所以她点点头,将东西接过,朝着桃花释放一个笑容。
“多谢了。”
桃花笑笑,转身离去。在背对着舒菡的时候,她换上了一副嫉妒的嘴脸。
王爷的第一个女人啊!那以后岂不是高她们一等?
想想桃花就觉得心烦,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王爷知道了女人的滋味,那是不是她们这些人就有机会侍寝了?想到这,桃花又高兴起来,脚步轻快的回屋去了。
舒菡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她将门关好后,将瓷瓶塞在怀里,然后巡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带的了。在过一会,就是逃走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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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里戒备森严,即便是夜里也有巡逻的府兵。
一队府兵走过,舒菡探出脑袋查看了一番,而后便悄声的朝着王府后边去了。从门口离开肯定是不成,只能跳墙。
然而,当舒菡千辛万苦走到无人的墙角处时,她终于明白为何这里巡逻的少了。
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处一人的墙,心里想的是,安王可真有病,墙砌的这么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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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舒菡躺会到床榻上,她心里是不甘的,可是又无可奈何。现在看来,只能另做打算了。
翻了个身,颈子不小心触碰到枕头上,疼的舒菡嘶了一声。
王八蛋!
舒菡嘀嘀咕咕的骂人,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最后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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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总感觉自己落下点什么。等到天色微亮,他才想起来——-避子汤!
王爷宠幸宫女没什么,可万万不能有孩子,嫡子需从王妃的肚子里爬出来才成。
想到这,李公公再也睡不着了,赶紧起来穿衣裳,着人去买药材熬药。等药熬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安王起身的时辰。
敲门,听得一声慵懒的“进”
李公公垂眸进来,将一旁的衣物给安王递过去。安王不用丫鬟侍候,也不用他侍候,一直都是自己穿衣裳。
李公公偷觑安王脸色,见他好像有些心情不好。这是为何?难不成是因为那宫女跑了?
是了,侍寝的话,总是要过一夜的,想来没有温香软玉在侧,王爷这才没休息好。那自己要不要提避子汤的事情?
李公公思量片刻,王爷向来心思缜密,不会忘记这等重要的事情,既然他不吩咐,肯定是有别的考量。
安王不知道这么一会,李公公就心思百转想出这么多事情来。他太阳穴处还有些疼,不过并不影响什么。
从军打仗的时候,即便前胸后背都是伤,他也咬着牙上战场,所以这点疼对他来说没什么。
伸手揉了揉,觉得好了许多,安王坐在桌子旁吩咐道:“去将林太医叫过来。”
李公公虽不知为何,但还是应下,很快林太医就来了。
林太医年过半百,他摸摸花白的胡子,而后皱眉道:“王爷,您是今早开始不适吗?”
安王颔首,又补充道:“昨晚疼了一下,今早起来才开始慢慢的不适,林太医,可看出什么?是否是中毒?”
中毒?李公公懵了,难不成昨天的宫女给王爷下毒?
林太医又看了看安王的面色,仔细检查口鼻眼,这才疑惑的道:“王爷脉象正常,并没有下毒之兆,不过,火气倒是很大,微臣开一副方子,您喝几日便好。”
安王垂着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倒是李公公听见火气大几个字的时候,心想,王爷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药很快就熬好,安王端着温热的药碗,李公公瞧着那褐色的汤汁就觉得苦,可安王眼睛眨都没眨,就仰头将药一口气喝下。
擦擦嘴角,安王狭长的眸子里讳莫如深。太阳穴处还在跳动,不是特别疼,但就是让人心生烦躁。修长的手指轻点膝盖,他垂眸看向手背上的红点。
半响他才薄唇轻启,吩咐道:
“将昨日那个女人带到院里,安排人看守。”
李公公懵了,“看守?”
他知道自家王爷不喜女子近身,可没想到王爷竟然这般口是心非,明明想让人来自己院子,还偏要说什么看守。
安王唇角勾着,还是那副温润的样子,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杀意内敛。
他要将事情弄个明白,为何昨日接触过她,自己就开始有头疾。所以将人放在自己院子,方便审问。
李公公听从吩咐,面带喜色的出门叫来人,一一嘱咐后,他耳提面命道:
“记得,要布置的温馨一些。”
想来王爷夜宿那里,自然是越温馨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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