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客房都不给
对战“满月女王”蕾娜菈的经历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毕竟两个实力强大的法师(?)在神智清醒、力量充沛时联手暴打一个因为不幸婚姻和家庭悲剧而造成长年失心疯的女人时,可不会有什么战胜强敌的成就感。
也就是后来蕾娜菈的身上触发了强大的幻境力量,貌似她本人的神智短暂回归了一样——但是瑟濂看得出那不过是蕾娜菈的幼女,“神人”、“月之公主”菈妮为了保护母亲不被外敌击杀所设下的最后一道保护屏障罢了。
不过区区保护机制而已,瑟濂认为就算是菈妮本人亲自下场战斗恐怕都不是自己与徒弟的对手……哦,抱歉,她先前听说菈妮作为“黑刀之夜事件”的主谋,如今早已抛弃了躯体后隐居起来。所以如今那位神人能不能亲自出门参加一场生死之战都还是个存疑的问题。
其实瑟濂对于同样追求着群星道路的菈妮本人并无太大恶感,甚至对于象征着“月”的蕾娜菈女王也没有太多杀之而后快的仇恨。
然而卡利亚王室——在蕾娜菈女王清醒正常的年代里——死死扼住了魔法学院的喉咙,禁止法师们修行古老的禁忌知识。
正因如此,瑟濂才被卷入后来学院里头的残酷派系斗争之中去。
然而蕾娜菈女王(菈妮代打的二阶段)在战斗时起手就是一发彗星魔法!就离谱!
要不是看在对方已经疯了的份上,瑟濂真想好好质问一下这位满月女王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蕾娜菈,你为什么穿着我们源流派系的衣服jpg
所以说,虽然如今瑟濂身上所遭遇的痛苦与悲剧并不是完全是蕾娜菈造成的,但真要追究起来,对方也难逃其咎……
想到这里,瑟濂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法杖,对准了表情痴呆地瘫坐在地、怀里依旧抱着一个永远不会孵化而出的金色琥珀的满月女王方向。
但是一只手,戴着银白色甲胄的手将瑟濂的法杖摁了下去。
瑟濂困惑地看向阻止自己的徒弟,而里昂只是平静地说道:“没必要杀了她,瑟濂老师,你的怒气应该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发泄完毕了吧……她与你一样,不过是被命运所玩弄的可怜人。”
辉石头罩下的魔女眯了眯眼睛,似有所指地问道:“我的徒弟,你决心保下她,是吗?”
“没错。如今的蕾娜菈女王已经不配成为瑟濂老师你的对手了,没人能阻止你重新主导学院。”
里昂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家老师话语里的不快情绪,依旧很镇定很坦率地解释:“而且……我曾经受过菈妮公主的恩惠。”
“召魂铃?”
“对。”
“……那好吧,比起敌人微不足道的性命,我更加愿意尊重徒弟的小小心愿。”
没有过多犹豫,瑟濂选择退让,就连她自己也有点惊讶于这份妥协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太多负面情绪,因为褪色者明显变得开心起来。
“谢谢瑟濂老师。”他语气软绵绵地说。
“傻徒弟,不用跟我客气哦。”瑟濂也笑着回答道。
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因为在大书库的门外,早先接到“瑟濂脱困”情报的魔女猎人们此刻冲了进来,为首的是褪色者里昂的一位熟人——“魔女猎人”杰廉。
虽然很遗憾曾经一并参加对拉塔恩将军战斗祭典的熟人如今站到了对立面,但是里昂还是毫不犹豫地拔刀持盾的挡在了瑟濂身前,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到底是哪边的。
猎人杰廉顾不上指责褪色者的立场问题,因为他此刻的注意力全是在那位“魔块魔女”身上。
两人嘶吼着互相攻击彼此,堪称毫无风度,魔法和嘴炮满天飞,而褪色者里昂忙着处理其他猎人。
战斗中,杰廉怒斥着魔女昔日的恶行,而瑟濂身手敏捷地闪避着攻击的同时反唇相讥:“杰廉啊,你曾是我的死亡,但如今你对我而言已经毫无用处了!成为我教室的一部分,后悔自身的愚蠢吧!”
最终,提前杀死敌人同伙的里昂折返回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碎星大剑双持起来,旋即一个势大力沉的跳劈,直接带走了杰廉的最后一点生命值。
在死前,杰廉侧过脸来,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了褪色者的脸上以及他手上那对拉塔恩将军曾用过的武器上……魔女猎人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后任由身体化作飞灰。
一切都结束了。
瑟濂注视着收起碎星大剑的徒弟,发现里昂其实是个颇有点仪式感的人——比如用将军的武器送走昔日将军的部下,真不知该说是他成全了杰廉的最后一点念想还是在嘲讽人家。
但都没差了。
褪色者朝她走过来,大声地恭喜自己的老师终于摆脱过去的阴影,如今可以堂堂正正、如闪电般归来的入主雷亚卢卡利亚学院了。
虽然瑟濂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徒弟在这些事情里帮了自己怎样的大忙。
“这份胜利中也有你很大的功劳,我的徒弟,你真是我的知己。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她由衷地感激道,并赠送了一把象征意义大过于实际战斗意义的辉石武器给褪色者。
热爱收集一切稀奇古怪物品的里昂当然是笑纳了这份珍贵的礼物。
“虽然我很想挽留你留下来,留在学院里陪着我……但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使命。”
瑟濂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明明祝福是真心的,谢意与感动也绝非作假,但那份不舍的情谊依旧横亘在心头。
那么,还有一种难明的、如荆棘藤曼般缠绕心灵的情绪到底是……
褪色者格外安静地注视着她,手里握持着那把“辉石克力士”短剑武器,没有开口回答什么。
瑟濂则是继续说道:“即使成为王,希望你依旧能记得:我永远是你的老师,你还是我心爱的徒弟。我……不,我们学院会对新王宣誓效忠。”
“徒弟呀,当上艾尔登之王吧。”
此刻的里昂依旧专注倾听,没有说话,但他的肩膀明显慢慢放松下来了。
瑟濂迟疑了几秒,方才补充道:“啊,对了……差点忘记说,如果你没有当上王,就回来我的身边吧。”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是不吉利的诅咒,却是瑟濂真心实意想给自己徒弟留的一条后路:“别担心,即使弟子不成器,还是会准备个地方让他待着啊。”
不过看着一言不发、似乎有点浑身僵硬的褪色者徒弟,瑟濂这才吐气一般讲出了自己最后的祝福:“里昂,无需恐惧,不必担忧,你回家的路途……必定在前方等待着你。”
如果徒弟真的回不了故乡那个家的话,回到我的身边……也可以给他一个家就是了。这是瑟濂没有直白说出的潜台词。
“承您吉言,瑟濂老师。”先前好像突然变成哑巴的褪色者终于捡回了自己的发声功能,“那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吧。”瑟濂有些奇怪。
里昂:“学院宿舍方向要怎么过去。”
瑟濂:?
里昂:???
两人互相打出一脸问号,以示尊敬彼此。
“我的爱徒,你去宿舍干什么?”
“我这段时间为了瑟濂老师你的事情四处奔波,如今就不能给我个宿舍客房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吗?”
里昂很严肃地说道,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瑟濂从这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瑟濂连忙道歉起来:“啊,当然!是我疏漏了!当然可以,你想在学院里休整几天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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