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试探,赌一场!
简之言把车子停好,进了客厅,一屁股坐在简之寻身侧。
“下午有没有休息,肩膀还疼不疼?”他问。
简之寻摇摇头,吴盟斜摊在沙发上,插过话来打趣儿:“休息什么休息,怕你吃那姓华的亏,小寻哥在门口,都快成望夫石了。”
简之言一怔。
简之寻竟没有垂下眼,而是也注视着目光里,有些熠熠发亮的简之言。
简之言甚至一瞬间生出错觉,简之寻是在默认。
可是马上,他又升起一种难言的失落,默认也是默认很担心而已,还能默认什么。
“小寻哥,你真得,那么担心我?”简之言突然压低了声音,脸上有一丝期盼。
简之寻看了他几秒,曾经黯淡的双眼,竟然目光沉沉,看得简之言心头一颤。
那种眼神,仿佛他要用那几秒,把简之言的脸庞,深深地刻进记忆里。
“是,我很,担心你。”他道。
就像知道简之言需要一个明知故问的答案,他便一字一句,认真地给他答案。
像小孩子要到了糖,简之言三十出头的年纪,出了门能被小儿喊声叔叔的人,此刻笑得又癖又天真。
那双狭长的乌黑眸子里,欢喜无尽。薄薄的唇瓣扬起的丝毫不避讳的幅度,好像在告诉简之寻,他有多满足。
“小寻哥,担心我就好好跟在我身边,贴身保镖明天可是又要上岗了。”
明天有国际药理交流大会,简之寻想到了这个。可是他突然把头偏了过去,没说什么,不动声色蹙起眉,只觉得心脏被针扎了一样疼。
简之言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怼了一下快要睡着的吴盟,叫他把药箱拿过来。
“中午换了吗?”简之言随口一问。
却没想到下一秒他便暴跳如雷,吴盟竟敢真回他一句“没换呢。”
“兔崽子,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简之言阴着脸,仿佛要剥了吴盟的皮。
吴盟吓得把药箱一放,边逃边喊:“小寻哥不让换,我还能来硬的?”
眼看着简之言要起身追上去,简之寻猛地攥住他的手臂,没让他动。
“是我没让他换。”简之寻淡淡道。
简之言疑惑地扫视他一遍,“为什么?”
简之寻抿了抿唇,没说,把药箱打了开,推到简之言眼前。
简之言咽了下口水。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渴望能得到简之寻的一点回应,以至于他总觉得自己今天生出了太多错觉。
简之寻看着他,解开衣领间一颗扣子,刚要解第二颗,手腕突然被简之言发烫的掌心握住。
简之言把简之寻的手拿下来,自己倾身过去一点,那张好看的嘴巴就在简之寻的眼下一开一合,喷出的热气,有些烫人。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上药,是吗?”简之言呼吸有些急促,他不知道这种试探有什么意义,就算能听到“是”,又如何。
可简之寻真得确确实实应了一声“是”,简之言的心尖儿还是不由一震,他猛地一用力,把扣子撕扯掉一颗。
“好,你想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去做,甚至死也可以,知道吗,小寻哥?”
我在跟你表白,你听懂了吗,小寻哥?
简之言暗哑着嗓子,脑子有些混乱,他希望,希望简之寻能再给他一些,哪怕是错觉也好。
却不曾妄想,简之寻给他的,是真实。
唇上陡然伸过来一只掌心,简之寻看着他,认真摇了摇头,“你不能死。”那双温柔又坚定的眼注视着他,“我,”简之寻顿了一下,又道,“我希望,你活着。”
简之言闭上眼,胸口在急喘。
自己的唇被简之寻的指尖在轻轻揉揉地摩挲。
他真得乱了,他觉得简之寻有些不对劲。
“小寻哥,”他稍微偏头,离开那只诱引出他浑身的热燥,罪恶的手,“我给你上药。”他哑道。
是错觉,还是真实,简之言乱得没办法理智去分辨。
简之寻猛然手指一顿,他轻轻吞咽一下,慢慢把手收了回来,垂下眼皮,把衣服稍微拢了拢站起了身。
“不用换了,没大碍。”他轻声说道,一步步上了楼。
简之言一直看着那道莫名沉重万分的背影,进了二楼的房间,才松懈了身子,摊靠在沙发上。
随手松开领带。
“吴盟!”他喊了一声。
吴盟的房间在一楼,闻声赶紧跑过来,“老板,咋了?”
简之言把车钥匙往他怀里一扔,往楼上瞟了一眼,瞪着他“嘘”了一声,又压低了音量,“出去,买酒。”
“买多少?要放冰箱吗?”
简之言没犹豫,“不用,小寻哥不喜欢冰箱放那玩意儿。”
十分钟后,吴盟把六罐啤酒往茶几上一放,结束了今天的任务,“晚安,老板。”他打着哈欠嘭得一声关上了房间门,并祈祷老板,别突然想要盘花生米。
简之言按灭烟头,打开啤酒,一口气儿喝下去一罐。
他的眼神没离开过二楼那道房门的方向,马上继续点燃了一颗新的烟。
半个小时后,他站起身,咬着烟,拿起剩下的两罐酒,摇摇晃晃上了二楼,敲响了简之寻的房门。
简之寻的房间从来不上锁,简之言礼貌敲一敲,便闯了进去,随手锁上门。
真快,又是快到十五的圆月夜,屋里没有开灯,可是月光能穿透窗户,洒进来一些,房间里显得朦胧朦胧的。
简之寻就静静地靠着沙发,闭着眼一动不动。
简之言晃过去,在他眼前把领带猛得一扯,唇角邪邪地一勾,把酒放在小桌上。
“陪我喝一个。”他道,顺便拉开拉环,递到简之寻眼前。
简之寻攥起手指紧了紧,没有动。
简之言点点头,弹弹烟灰自己仰头喝了一口,便在他身侧坐下来,又突然凑过来,笑道:“小寻哥,是不是在念心经啊,也教教我?”
简之寻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没睁眼。
简之言就跟那土土匪一样,边喝着边抽着,边侧身盯着,那张俊美的侧脸。
他踢了踢简之寻的脚尖,又开始捣乱,“小寻哥,为什么要念经,心乱了?”
简之寻控制着有些紊乱的呼吸,依旧没有睁眼。
简之言咬了咬唇角,仰头将那罐啤酒,尽数喝光,又拿起最后一罐。
他不胜酒力,再说话,有些大了舌头。
身体也软了下来,他觉得欣赏不了那张俊脸了,他不得不转过身靠着沙发来支撑身体。
“吴盟和你说过,华商吗?”他突然笑道,手却不动声色紧张地攥了起来,“华商在老子身边,赖了四五年。今天再见到他,他抱着我说,还是见到我就会硬。他问我怎么治,小寻哥,你说我该怎么治好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也越来越打架,却强睁着,想等到简之寻一个回答,可简之寻却稳坐如山,一动不动。
简之言自嘲笑笑,或许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他简三爷吃相会这么难看。
不过为了确认点事,怎么难看都无所谓。
“我以前都是想着,一脚给华商那玩意儿废了,他就硬不了了,但是今天又见到他,我突然觉得,华商脸好,身材也好。正好我简之言,也喜欢男人,突然有点,舍不得废了他了。”
这是简之言睡着后,说得最后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
简之寻慢慢睁开眼,松开攥麻的手指。
他偏过头把简之言手里的烟头儿拿下来,丢在烟灰缸里,又抽出他另一手紧攥的那罐酒,看着他,把剩下的一点,一口一口喝进了胃里。
原来,酒是这种滋味。
酒能让自己,也像眼前的人一样醉吗?
简之寻觉得自己需要醉一场,为他体内翻江倒海涌过来的酸涩和躁动找个理由,为自己盯着那两片殷红的唇角,内心疯狂的想去尝一尝的渴望,找个借口。
可是,他不能醉。
他忘了谁是“小识”,忘了“小识”长什么样子,却不能忘,小识,是他的爱人,是很多年前,他用鲜血来提醒自己,永生不负的爱人。
他曾以为这几年的自己,孤魂野鬼般没有灵魂,在人间飘荡,已经足够痛苦。
却不知道,有了灵魂,有了感情,却比那还要痛苦百倍。
他轻轻压了压简之言柔软的唇角,心里无声地呼唤:
“小识,或许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我不能,再错下去,谢谢你,简之言。”
“谢谢你,让我重新知道,人世间亦有温暖。喜欢上你,我才知道,自己原来真得还是个人。”
简之寻慢慢低下头,贴近简之言的唇瓣。
他想在那里,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可是良知的压迫,使得他紧攥着沙发的手,背部凸起青筋。
他压下满身的欲望,只轻颤着在简之言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简之寻轻柔地把简之言额前的碎发,又拨了拨,抚了抚他幽邃的眼窝,便慢慢站起身,往门的方向,迈了一步。
他抛弃了欲望,守住了良知。
可他忘了,简三爷,从来就没有赌输过,不管赌注是欲望,还是良知。
简之寻手腕上赫然一紧,一股力气猛地将他拽翻,倒在沙发上那个睁着醉眼,魅惑地看着他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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