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亲妈预告：小虐前兆
简之言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世清和赵为名一定有什么狼狈为奸的勾当！
他飞速开着车子没用十分钟便冲到了医院，正赶上简之书从医院门口出来，两人差一点撞上。
简之书一脸惊讶，但什么都没问出口，简之言便冲去了赵为名的办公室，门被锁上了，简之言猛地一脚踹开，里面没有人。
他又去了赵为名的诊室，门没锁，但是依然没人。
“去查一下赵为名近几日上班的签到。”简之言对一直跟在身边，完全懵逼的简之书吩咐道。
简之书应了一声“好”拔腿就跑。
简之言想到了什么，又急转回到赵为名的办公室，拉开所有抽屉和柜子。
全部都是空空如也，一片纸屑都没有留下，还用查什么上班，简之言心下已经明了。
果然简之书跑过来，匀了一口气冲简之言摇摇头，“三天前开始，没再来医院。”
说好听点，人失踪了，说不好听点，人跑了。
简之言马上给吴盟打电话，别墅那边离得实验室也不远，车子开快一点十几分钟便也到了。
吴盟的回复一样不出意料，“老板，李世清人不在，办公室清空了，这儿别的人说好几天没见到过他。”
简之言心底的愤怒瞬间窜到脑顶，他猛得闭上眼，又猛得睁开，眼底一片赤红。
李世清！
简之言咬牙嚼了遍这个，他后悔没有在那年杀了他的名字。
李世清手握药剂研究成果，打给华商要合作，无非是不想再做一年临床实验，想通过华商尽快取得药监局的红头文件。
如今他人带着所有数据和成果，趁着简之言去了怀桑县这几天，彻底脱离了简之言的掌控，跑了。
李世清越是这样急迫要将药剂上市，简之言越是感到强烈的不安。
素未谋面的猴子哥，是死在李世清实验下的临床志愿者，也是简之言心里最大的痛苦。
简之言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李世清，阻止药剂上市。
这边吴盟还举着电话，半天都没等来老板再有什么指示，回身一看，发现一直在他身后的简之寻，竟然不见了。
“老板，我去找找小寻——”
没说完，简之言挂了电话。
“小寻哥？”吴盟收好电话，出了李世清的办公室，站在阴暗的长廊里喊了一声。
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会儿已经快晚上八点半了，整个实验室楼只有几个值班人员，也只有个别地方亮着灯。
简之寻在刚刚和吴盟来到这儿时，望着黑压压的实验楼，便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下了车更是身型一晃，脑中猛然一阵剧烈的疼痛。
可他强忍着，没让吴盟看出来什么，只示意吴盟尽快去找那个李世清，给简之言答复。
他很惊诧自己那一刻，满心都是简之言，一点都不希望简之言着急。
踏进实验楼，吴盟正好看见一名值班人员，便问出了李世清办公室的位置，一溜烟先跑了过去。
而他跟在后面，眼前突然一阵黑雾，他猛地扶住了墙壁。
脑海中霎时响起各种乱糟糟的声音，他却一句也听不清，头如爆炸般疼痛。
只觉得自己，潜意识里似乎不想往前再踏入一步，整个人都在抗拒前方，那条黑乎乎的走廊深处。
可是简之言那边还在等着。
简之寻不知道李世清是个什么人，他担心吴盟搞不定，强忍着不适跟了过去。
吴盟在和简之言汇报时，简之寻又揉了揉太阳穴，晃了晃头。
脑中竟又陡然出现一幕幕混乱的镜头碎片。
蓦地！简之寻眉间竖起深深的沟壑，迅速地冲出了办公室，他摇晃着身型，往长廊深处走去。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这条路，他似乎并不陌生，仿佛已经走过千百次。
指尖一路划过墙壁，简之寻似乎走在一片黑蒙蒙的虚无里，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他的耳边逐渐响起一个少年人急剧的脚步声，还有脚上的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锁链，叮叮当当地撞击着脚下的地板。
少年人被铁链绊倒，艰难地往前爬，他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直到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又拿出一条铁链绕过他的脖子，将他又一次拖了回去。
……
简之寻从痛苦又模糊的零星记忆里，慢慢抬起头，他不知道自己到了此刻身在的地方多久了。
他缩在台阶上，往前环视了一圈儿，眼前是映在昏暗的灯光下，许多个大小不一的房间。
“地、下、室……”
他喃喃一声，缓缓站起身，竟直奔着最里面那间小木屋而去。
屋门没上锁，简之寻轻轻一推，小木门响起陈旧的“咯吱”一声。
下一秒，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胸口堵的又一次喘不过气来。
这里的气息，恐惧又熟悉。
一丝微弱的火苗在黑漆漆的小屋里亮起，简之寻打开了打火机。
他觉得，这里应该有些什么才对。
简之寻努力去回忆，他迫切地要想起，自己留在这里的，某些东西。
他举着打火机，忍受着大脑爆裂般的疼痛，绕着墙壁一点点走。
打火机每映出一件东西，他的记忆便苏醒一点。
立在墙角那张床，坚硬冰冷，他好像在那上面，躺了很久，很久。
小屋中间那张木桌，他无数次静静地趴在那儿，好像在想念一个人。
那把椅子，他不止坐过，更是踩过无数次……
简之寻倏地指尖一顿。
他把椅子拉到墙壁下，举着火机，再次踩了上去。
小屋很矮，他踩着椅子手臂一抬，已经够到了木屋顶和墙壁连接处的一点缝隙。
换到挨着门后那到墙壁时，他伸出指尖在缝隙里勾了勾，“哗啦”一声，一小卷东西掉落了下来。
简之寻收回手指，额头又抵在墙壁上大口呼吸了几下。
他知道一定有东西，却对掉落在地的东西，想不起什么。
可为什么，一阵巨大的痛苦突然袭遍全身。
打火机隐隐发烫，灭掉了。
简之寻再次打开，慢慢从椅子上迈下来。他弯腰捡起那卷东西，正要打开，余光里，墙壁上似乎晃过一点东西。
他举着火机贴近了一点墙壁。
半晌，一颗泪涌出眼角，滴落在地上。
他伸出指尖，摸了摸墙壁上，他曾用指甲盖一点点刻出的那个，“识”字。
一瞬间，一部分零星散碎的记忆连成串，潮水般在眼前涌来。
原来他是李世清手底下的一个人体试验品，原来他一次次逃跑，又将他一次次拖回去那个人，叫李世清。
就在那张床上，他曾无数次被人按着，李世清给他注射了无数次疼痛难忍的针剂。
可自己到底是谁，从哪来，为什么成了试验品，简之寻抱起头缓缓蹲了下来，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他能记起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好像有一天突然闯进来一个少年，他有一天清楚地听见木屋门外，有人在他和他说话。
可是那时的自己，已经神智不清，做不出回应。他情急下拿头撞着墙壁，撞出“咣当”一声。
可是就那么一会儿，他便隐隐听见门外，那少年人被李世清发现后的惊呼。
少年跟着李世清走了，他便趴在门下，在自己扣出的那条隐蔽的缝隙里，努力去看一看，那人的身影。
那之后，他被李世清毒打，被转移，不久后又被移回了木屋。
那个少年却再没出现过，而他每每意识清醒时，便伸出指甲盖，继续在墙上刻字。
……
简之寻知道，他周身四堵墙壁，密密麻麻的，都是他一个一个刻下的“识”字。
可是他备感痛苦，那个“识”，到底是谁！
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那是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甚至是他的命，却偏偏记不起，那个人的样子。
简之寻只觉得心口，异常悲痛难过，蓦地！他想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他急忙又打开火机，把那卷东西打了开来，竟是几张小小的方形的白纸，纸上鲜红一片。
血迹早已干涸，字迹却还很清晰：如果你什么都忘了，只要记住，小识，是你这一生，永远的挚爱，你要，永生不负。
简之寻陡然揪紧了心脏，把几页纸狠攥在手心里，“小识……”
原来，他有一个爱人，叫“小识”。
……
吴盟在一个拐角处，差点撞到简之寻，整个人吓得跳起脚。
“小寻哥，你去哪儿了？”
简之寻轻抬下眼皮，似乎认真看了一眼吴盟，便摇摇头，径直往前走去。
吴盟这次没有被看得起鸡皮疙瘩，却相反，他隐隐有些不安。
“简之言，回去没有。”简之寻突然顿住脚步，问身后的吴盟。
吴盟“哦”了一声，“我刚才又给老板打了电话，老板说，赵为名也失踪了。老板现在很火大，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嗯。”简之寻轻轻回了一句。
两人出了实验楼，简之寻突然二话不说把吴盟推到后座，自己跨进驾驶位，几秒后，车子启动了，车速飞快。
吴盟呆愣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抓紧了头上的扶手。
他此刻的疑问很多，比如，寻大爷会开车？看几次就看会了？是人吗？他有没有驾照？好像超速了啊……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是怎么记住了回家的路！
没等魂儿被吓飞的吴盟怀疑完人生，简之寻一脚刹车将车停在别墅楼前。
还好，简之言还没回来。
可是两人进了客厅，没坐几分钟，简之言便也到了。
大门没关，他下了车，便对视上了简之寻投望过来的视线。
一身浮躁的怒火，在那一瞬间褪去的无影无踪。
简之言笑了笑，仿佛有简之寻在的家里，才是他唯一能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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