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做一条不翻身的咸鱼
第二天一早，土方十四郎就带着山崎退按响了万事屋的门铃，身边跟着个没什么干净的冲田总悟，门铃一直按了七八遍，门才被从内暴力地拉开。
开门的人明显是刚被吵醒，满脸写着不耐烦：“大早上的干嘛呢？”
土方也没好气：“你以为现在几点钟了？到底有多怠惰啊你这混蛋天然卷。”
坂田银时看着门口的三人：“那你们一大早来万事屋干嘛？”
总悟靠在门上：“老板，吉原的事件我们有很多疑问，还有，关于咒灵的事情，希望你能跟我们详细地说明。”
土方十四郎接过话头：“在这里谈，还是去局里谈？”
坂田银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答应过这事，抬手抓着自己的杂毛，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了，等我换衣服。”
说完，“啪”得把门关上了，直接把人晾在门外，完全没有请进来坐的意思。
靠在门上的总悟反应快，立刻起身跳开了，反而是站在门口的土方反应不及，差点被撞到鼻子，气得就要拔刀把他砍了。
山崎退拉他：“算了算了，副长，算了算了。”
银时回房间换衣服，看着闭着眼睛睡着的五条悟，关上卧室的门出去，对同样刚醒一脸迷糊的神乐说：“神乐，你今天别出去玩了。”
神乐打了个哈欠，去卫生间：“好～”
睡在卧室的五条悟终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立刻长出一口气，翻身坐起来。昨天下午一个没藏好，被发现身体问题后，他就被强制休息，一直躺到现在，他觉得自己都要躺废了。
五条悟爬起来，推开门悄悄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敌情后才出来，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比卧室里要清新，都是自由的味道，没忍住伸了个懒腰。
新八推开门，看见客厅的五条悟：“悟桑，你怎么起来了？还是多休息比较好吧，昨天不是痛得晕过去了吗？”
五条悟：“没关系啦阿八，我早就好了。而且我不是痛得晕过去，只是累得睡着了。”
“是是，我买了早餐，赶紧洗漱过来吃吧。”新八没管他的狡辩，脱鞋进来，“银桑呢？”
“早上真选组的人过来把他带走了。”
“欸？为什么？那家伙又干什么事了吗？”
神乐过来抓起一个包子：“不是啦，我有听到是要问吉原的事情。”
“这样啊。”新八放下心来，坐下一起吃早餐。
坂田银时坐着真选组的车去警察厅，下了车走在土方前面，跟到了自己家一样，甚至还有队员停下锻炼跟他打招呼：“老板早上好。”
“大家早上好。”
土方气得从后面一脚把他踹进房间里，房间里近藤勋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土方和总悟进来，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银时丝毫不见外地拿起桌上的仙贝啃，托着腮：“要问点什么？”
土方给自己点了根烟：“还要问？赶紧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啊混蛋。”
“你要是问咒灵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骗鬼啊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大半夜跑到吉原，还爬到人家阁楼去啊。”土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平静，语气非常认真，“那个骷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老实说的话我们就只能把五条悟的事情报上去了，那家伙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呢，突然出现也就算了，还带出从未出现过的生物，想必上面的人也会他很感兴趣吧。”
“……”银时不闹了，正经地看着土方十四郎。
十四心里都在诧异，这副样子还真是难得。
相识以来第一次，银时在他面前摆出了类似服软的态度，眉眼低垂：“大概是真的，那家伙来到江户打破了某种界限，导致这个世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生物，像是人类负面情绪的具象化，他管那些东西叫做诅咒，诅咒的量聚集到一定程度或者负面感情足够强烈，就会产生咒灵。”
“那具骷髅就是咒灵的尸体吗？”
银时摇头：“不是，咒灵被祓除后会完全消失，那晚在吉原的咒灵并不是骷髅，而是她肚子里那即将临盆的孩子，因为死前吸收了母体足够的负面情绪，导致死后还有意识成为了咒胎，靠吸收诅咒维持着他们母子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们看到尸体的时候觉得腹部的地方异常地不自然，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咒灵出现的？”
“那玩意很臭啊，五条的话，他自己能够看见。”
总悟听到这来精神了：“诶～五条先生看得见我能理解，但是老板居然能闻到呢？”
“我也能看到啊，只是看得没那么清楚罢了。”
总悟托着腮琢磨：“很奇怪呢。”
土方一根烟抽完，按灭在便携式烟灰缸里，把身边的刀拿过来放在桌上一推：“情况我了解了，根据约定，真选组会暂时按下这方面的情报，但是作为交换，今晚的烟火大会，你来协助真选组维持治安，没有报酬。”
这完全算是帮助了，坂田银时接过土方递过来的刀：“多谢。”
近藤抱胸装了半天，见他们谈完了才凑过来问：“呐，万事屋，阿妙小姐最近怎么样？身体健康吗？”
银时瞅他一眼，挖着鼻孔起身离开。
“抱歉近藤桑，我想起来组内还有事情要处理。”土方十四郎起身离开。
冲田总悟直接躺倒：“我要补觉。”
近藤：“……”
坂田银时站在长廊上，看着土方有条不紊地分配着晚上的巡逻安排，想着家里那三个不省心的家伙。
另一边五条悟第六次起身，又被无情地按回去，无奈道：“我真没事了，完全没问题。”
神乐坐在他旁边看着，毫不客气地吃着新八给五条悟煮的粥：“不行，银酱出门前特意交代，要看着你不让你乱跑。悟酱你身体太弱了，需要好好休息。”
“那家伙去真选组那么久了，我去看看吧，说不定需要我。”五条悟说着又要起身，又被神乐抓着脑袋一把按下去。
“不用，那些笨蛋随便应付一下就足够了。”
窗外有风吹进来，五条悟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眼睛随着被风吹动的拉绳开关来回晃：“但是，今天晚上有烟火大会，我想去玩啊。”
是啊，今天晚上有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神乐也想去玩：“那你就躺到晚上，我们再一起去。”
“那好叭。”五条悟翻了个身，活动活动躺得僵硬的肩膀和腰，伸长了手臂抓过旁边的一本漫画看。
坂田银时也不知道去哪了，居然一直到傍晚都没回来，给了两人偷偷溜出去的机会，顺手拽上了不怎么赞同的志村新八。
新八反抗无效，被迫跟着出门，边走还边絮叨：“我们还是等一下银桑比较好吧，不然银桑回来看到家里没人会生气的。”
“好烦啊，阿八，你就是太啰嗦了，所以你才是新八唧而不是新一唧。”
晚上神乐也不用拿伞，啃着醋昆布，边啃还边给定春喂点，呛得它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五条悟能出门就觉得非常开心，安慰道：“没关系的新八唧，一年一次的烟火大会哦，银时再怎么样也不会不让我们去，他一天没回来，说不定自己就是去偷偷玩了，所以安心吧。”
新八自然是想去的，从记事起，他就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烟火大会。但是五条悟看起来情况很糟糕啊，两天连续晕倒两次，到现在还是脸色发白，明显就是很虚弱嘛，还非要说自己没事。
那没心没肺的两人没管新八复杂的心理活动，已经走远了，没办法，新八只能跑着跟了上去。
烟火大会就在歌舞伎町郊区的一处开放公园举办，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路上就已经聚集了许多行人，大街上人潮涌动，几乎是人挤人。
五条悟带着两个孩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到底是小孩子，神乐和新八叼着烤玉米，挤在捞鱼池面前捞金鱼，两人都没什么经验，纸网破了一个又一个。
“银时，好久不见了。”
五条悟听见身后的声音，以为是坂田银时在附近，回头却看见一个长头发的男人，面容俊美，正一脸熟稔地面对着自己，身边还带着一个——鸭子？
左右扫了一眼，五条悟才确认他是认错人了，刚想开口就听见蹲在金鱼池旁边的神乐回过头来，开开心心打招呼：“紫拉，伊丽～”
“哟，leader”桂看见神乐在捞金鱼，揣着手过来看，他身边的不明生物也吧嗒吧嗒走过来，睁着纯洁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两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木板，上面写着，“好高。”
桂也重新看过来，上下观察了一下，一脸正经地点头：“是呢，银时，这么久不见你长高了不少啊，用了什么办法？”
五条悟：“……”
是笨蛋，这人是笨蛋。
新八终于放弃了捞金鱼，起身过来打招呼，准备替五条悟解释，耳边却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
“砰！砰！砰！砰！砰！”
在一片喧闹的声音中，五条悟听到了烟火爆炸的声音，他抬头看去，漆黑的夜空中无数发烟花同时绽放，巨大的亮光点如同绚丽的焰火从天而降，随后在半空中炸开，将整个天际都照亮。
火星在半空中划出灿烂繁华的弧线，最后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帘之中。像是扑火的飞蛾，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目光，他甚至忘记了刚才的话题，直勾勾地盯着天空中飞行的绚烂花火。
“快看，烟花！”周围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随即耳边全是兴奋的欢呼声。
五条悟从收回目光，转过身来看向了旁边的人，神乐和新八也正仰着头看向天空，脸上洋溢着微笑，那笑容温和纯净。
突然，五条悟心脏处传来某种悸动，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心有灵犀般地回头。在不远处的桥上，有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男人，衣袂处蓝色的水云纹随着动作微微散开，腰间挂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那人走得有些漫不经心，右手揣在和服里，摇摇晃晃地，看起来懒懒散散不像话。
观察路边摊贩的脸突然转过来，正好对上五条悟的眼睛，四目相对。漫天烟花散开，光影在那人的脸上明明灭灭，耳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只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情不自禁地，五条悟迈开腿，轻轻叫了一声：“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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