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山水相逢

顾名思义荒冢岗就是一处乱葬岗，天上成群低飞哇哇大叫的乌鸦，凶猛的秃鹫，地下豺狼野狗，坟冢间到处乱窜的花蛇，毒蝎，破败荒凉，旷野山风萧瑟，放眼望去，白骨处处，杂草丛生，乱石嶙峋，遍布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坟冢，无限凄惨。

        四大护法等人保护着小圣女行程并不是很快，他们知她有孕在身不能太过疲惫，一路走走停停，才进荒冢岗地界。孔伊诺停下脚步，喊了一句，“武菱，不是让你待在渊魔山吗？偏偏偷摸跟来……”

        武菱从树丛后探出头，怀里抱着那柄指天剑，“我追你们呢，你们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吧，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关键时刻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众人一见，事已至此，轰他走也不可能了，那就跟着吧。武菱喜笑颜开地追上他们，八个人走进荒冢岗，此时乌鸦乱飞，天色惨淡，黑白无常躲在杂草丛生的墓坑里，看到他们到来吃了一惊，不过黑无常听到马蹄声声，他说道：“韩帅来了！”

        黑白无常跳出墓坑，出来参拜小圣女，“小主子，黑白无常给您见礼了！”

        众人听到战马嘶鸣，韩琦率兵马赶来，看到小圣女等人，惊诧之余，欢喜若狂，“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面纱后面，孔伊诺沉静如水，点头回答：“韩帅，还是叫我小圣女吗？皇后娘娘这个称呼我承受不起。”

        腾莽从人群中挤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韩帅，属下无能，保护陛下不利，该当死罪！”

        韩琦沉着脸道：“起来吧，将功赎罪，留着这份赴死的心去救陛下。”

        黑无常禀报道：“前面山坡有一座古墓，年代久远，猫姥姥藏匿在墓中，只是墓中结构复杂，墓道迂回曲折，我们没敢轻举妄动，在此监视，适才有十多个人进去了，好像是猫姥姥的同党。”

        韩琦想了想说：“不可强攻，里面错综复杂，万一误伤了皇上，后果不堪设想。”

        判官道：“不如我们四个引蛇出洞，韩帅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去救皇上，事已至此，只能随机应变，不能再等了。”

        韩琦点头答应，“多谢护法鼎力相助，我们分头行动，护法小心为上，无影暗卫，一个小队保护皇后娘娘，其余人等随我下墓救皇上……”

        孔伊诺拉过武菱，“你不能乱跑，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你，得不偿失了。”

        武菱盯着孔伊诺问：“在你心里，是不是除了他，最亲近的人就是我了，有你这么个红颜知己，即便是死也值了。”

        孔伊诺知道他说里有话，故意不理他，对判官说：“你们去骂阵，就说渊魔山小圣女找猫姥姥报仇来了，让她出来，她若不敢出来，你们就说我在从极之渊看到妖王了，他冻成一团冰坨了，她们若是想救妖王，拿徐璟恩来换。”

        判官点头说：“好，激将法，引蛇出洞，韩琦趁机而入去救人，我们人多势众，猫姥姥应接不暇，胜券在握。”

        判官带彩衣玄虚，侏儒哥和巫女去墓前叫阵，“猫妖出来，渊魔山四大护法报仇来了，藏头藏尾躲在墓穴里，你们一群见不得光的妖孽！”

        墓地的石门打开一道缝隙，一个妖女探出头，她骂道：“渊魔山四大护法，不找你们，你们倒送上门来了，等着我们出去喝光你们的血，吃了你们的肉……”

        那个妖女跑回墓穴，禀报了猫姥姥，十三骷髅人听了，吓坏了，“四大护法找上门来了，小圣女是不是也来了？他们挑衅滋事，难道是有备而来？”

        猫姥姥骂道：“你们这群胆小鬼，被一个小丫头吓得要死，上次渊魔山下交锋，她不过如此，还不是跳水逃窜了？一个不谙世事的丫头，怕她做甚？”

        猫姥姥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带着六个妖女和十三骷髅人，气势汹汹地走出了墓穴，准备与小圣女来一场决战。

        徐璟恩趁他们不注意，跟在十三骷髅人后面，他沿着墓道，小心翼翼前行，忽然猫姥姥停下脚步，回头观看，昏暗潮湿的墓道，猫姥姥的眼睛毒辣，像两道蓝光，她看到了徐璟恩的衣袖，“憨猫去把他抓回墓室，等我回来发落，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了。”

        那个骨架很大，非常肥壮的丑女子跨过十三骷髅人，来到徐璟恩身前，不等他挣扎反抗，像拎小鸡仔一样，领起徐璟恩的后衣颈，徐璟恩四肢悬空，无奈地骂道：“蠢货，放下我，丑八怪。”

        丑女子拎起他把他带回来墓室，扔在床上，“老实点儿吧，姥姥对你够宠溺了，换作别人想跑，早就被姥姥一爪抓死了。”

        丑女子把墓室的大铁门用力合上，大铁门吱呀呀的合拢在一起，徐璟恩跑上前，朝两边推，大铁门“砰”的一声撞在一起，铁门重有千斤，徐璟恩累得满头大汗，厚重的大铁门是纹丝未动。

        徐璟恩大声喊：“有人吗？我在这儿，救命呀……”

        猫姥姥带着剩下的五个妖女和十三骷髅人出了墓道，看到对方也不止四人呀，七八个人趾高气扬，小圣女坐在一棵歪脖树上，双腿悠闲地荡来荡去，看到猫姥姥，笑着说：“你们住在死人墓室里不晦气吗？是迫不及待得想感受一下睡棺材的滋味吗？好玩吗？”

        猫姥姥把手里的拐杖用力杵地，“哼，上次让你逃了，这次我要吸干你的血，吃了腹中的胎儿，增加我的功力，延年益寿。”

        罗刹女和判官跳出来，“猫妖，休得放肆，我罗刹女要撕烂你的猫脸，装神弄鬼，一群乌合之众。”

        判官舞动着硕大的判官笔，“阴曹地府判官崔珏，赏善罚恶，勾魂笔，一勾一点，生死薄上，惩治邪恶之人。”

        黑白无常从半空降下，“黑白无常来也，专锁恶鬼……”

        猫姥姥一看，对方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而自己手下皆是妖媚的女子，鸡鸣狗盗之辈，十三骷髅人呢，残兵败将，六神无主，惊慌失措，气势上被敌方压制住了，要想抓住小圣女，可难了。

        猫姥姥哼了一声，摇拐杖头上的铜铃，铜铃阵阵，六个妖女也开始摇手腕上的铜铃。孔伊诺站起来，判官使眼色给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判官大声喊：“静心闭塞耳朵，不要被铜铃迷惑！”

        说完，他们冲了上去，与猫姥姥等人战在一处，武菱被一个妖女缠住，他外表看起来就不似江湖人那么彪悍，初出茅庐，儒雅有余，招式笨拙，简单直接，与一介女子过招，略带羞涩感，手足无措。

        妖女见他好欺负，挑衅着，“公子温文尔雅，奴家对公子一见钟情，不打不相识，相见恨晚。”说完她伸手去摸武菱的脸和脖颈，抛出眉眼，更过份得是把脸贴了过去。

        武菱嫌弃地躲闪着，妖女一把抱住他的腰，“公子，奴家把持不住了，你就遂了我吧，我们双宿双栖如何？”

        武菱脚下不稳，险些跌倒，背上背着的那柄指天剑就是累赘，他用力推她，“不要脸，滚开！”

        “公子不解风情，辜负了妾的好意，奴家好伤心啊……”妖女撅着小嘴，装出楚楚动人的可怜样，武菱干脆也抱紧她，“你别想跑了，抓住你了，束手就擒吧！”

        妖女被他不按套路的反击，打了个促手不及，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正僵持不下，扭头一看，糟了，五个妖女，被彩衣拿鞭子缠脖颈上，活活勒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被罗刹女打在前胸，喷了一大口血，一击致命，侏儒哥对付的那个更是不堪，侏儒哥跳起来一锤子敲在其脑门上，哼都没哼一声，倒地而亡。

        玄虚与一个妖女纠缠一起，那个妖女功夫厉害，上蹿下跳，像一只花猫，把玄虚左脸，胳膊手背都抓坏了，抓痕一道一道的，玄虚已然无招架之力，捉肩见肘。

        彩衣上前帮忙，两个人齐肩并战，与妖女打在一起。巫女与十三骷髅人其中两个打在一起，渐渐不支，侏儒哥怕她吃亏，忙上去帮忙，拦在巫女身前，抵挡敌方。

        剩下的骷髅门人晾出武器，孔伊诺从树上抓了把树叶，朝他们扬了过去，“天女散花！”

        十多个人被一股强大的真气冲击，身体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树叶疾驰而来，十多个人的衣衫被树叶划破，脸上腿部胳膊上，留下一道道轻伤，吓得狼狈逃窜。

        小圣女是手下留情了，只想吓唬吓唬他们一下，一个个鬼迷心窍，死性不改，到处拉帮结派，小圣女不想伤他们性命，打跑他们，让他们死了这份心而已。

        猫姥姥急得眼睛通红，哇哇大叫起来，晃动铜铃，口中念念有词，判官与黑白无常正与她较量，把她逼进死角，一见她举止怪异，喊了一句，“不好，她在作法，呼唤山猫……”

        一瞬间山上山下，集聚了无数的野猫，黑的，白的花色，体型有大有小，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朝他们狂奔而来，孔伊诺一见不好，“五行达摩神功，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万相归一……”

        她施展五行达摩神功，一拨野猫群被击溃，嗷嗷惨叫着，这拨被打下去，可是又一拨又冲了上来，抱着武菱的妖女拉着武菱撒腿就跑，“野猫受姥姥控制，会吃了你的，公子跑呀……”

        十三骷髅人也吓得逃窜，一个腿脚不利索被几只野猫扑倒啃噬，血腥残忍，他惨叫连连，一会儿脸上的肉都被啃噬殆尽，场面太过暴力血腥。

        韩琦见他们引猫姥姥出了墓穴，趁机带人进去寻人。来到墓室看到一个体格肥胖的妖女正在贪婪地啃鸡腿，满脸是油，体态肥硕，足足是普通女子的几倍，腰粗得像水桶。

        看到韩琦等人，妖女愣住了，神情呆滞，嘴巴鼓鼓的，不停歇地咀嚼，还在不由自主地啃食鸡腿，韩琦跳上去，一脚踹倒她，妖女倒在地上，挣扎着起身，无奈身子太胖，滚来滚去，像个石头碾子，愣是没能爬起来。

        无影暗卫四处寻找人，韩琦听到徐璟恩拍打铁门的声音，“放我出去，蠢货……”

        韩琦招呼几个无影暗卫，分别站在大铁门两侧，一起较劲，大铁门吱呀呀打开，徐璟恩跑出来，看到韩琦，惊诧之余喊：“快去救伊诺，别管我……”

        韩琦拉过他，“皇上，是皇后娘娘让我们先救您……”

        徐璟恩他们心急火燎地跑出来墓穴，才出墓道，看到滔滔的洪水从山上席卷而来，激流如瀑布倾泻而下，夹杂着树枝枯木淤泥滚石，韩琦揽住徐璟恩的腰，飞身跃向地势高的山坡，无影暗卫也追随而至。

        不一会儿洪流涌入墓穴，将整个墓穴淹没，徐璟恩急得眼睛通红，“伊诺，你们在哪儿？……”

        山坡上零零散散野猫的尸首，韩琦指着前面的山崖断谷说：“他们会不会去那里了？”

        徐璟恩只得点头道：“去追……”

        原来面对野猫群的袭击，四大护法早有预防，判官喊：“运用气功，远离地面……”

        四大护法黑白无常和巫女跃到半空，相互支撑，无奈武菱被那个妖女拉扯着，跑向断崖，眼看就要落入野猫的腹中。

        孔伊诺飞身去追，就在此时，山洪爆发，轰轰作响，山上的野兽疯狂地跑了下来，漫天洪水，荡漾着激流涌向沟壑，洪水流如长蛇乱蹿，判官带着众人跃向高处，看到孔伊诺追赶武菱来到山崖边，成千上万的野猫也窜到岩石上，躲避着大水，弹丸之地集聚成灾，武菱甩开那个妖女的手，妖女脚下一滑，掉到悬崖下，武菱想救她，毕竟也是一条无辜的性命，大难面前，竟显人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呀！上来……”

        几只健壮的野猫蹿到武菱的背上，开始抓咬撕扯，武菱疼痛之下坚持不住，身子也滚落下悬崖，妖女惨叫了一声掉了下去，武菱也掉了下去，那几只野猫也坠入江中，转瞬之间，只听到扑通扑通几声，消失在茫茫水面，孔伊诺喊了一句，“武菱……”她迟疑了一下也跃了下去。

        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裹挟着野猫群，各种野生兽类席卷而下，滚滚洪水泛滥成灾，打着漩涡，水势凶猛。

        洪水肆虐，野猫群和野兽朝山势高处逃亡了，洪水冲到了山崖绝壁，到一个陡坡处，打着漩涡，缓冲下来，判官带众人赶到，韩琦带徐璟恩从另一条山路上也飞奔过来，亲眼目睹了孔伊诺跳崖的身影，“伊诺……”

        孔伊诺悬在半空，听到徐璟恩撕心裂肺的喊声，她回了一句，“等我回来……”

        徐璟恩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地一纵身跳了下去，韩琦“啊……”的一声大叫，也一跃而下，下面水声震天，惊涛拍岸。

        巫女喊：“小主子……”声音在山谷回荡，悄然无声。

        判官对他们说：“你们在此等候，我下去看看……”罗刹女不安地望着他，“还是等着吧，依小主子本领，不会有事的！”判官说道：“这下面有暗流，不知道他们被冲到何处了，小主子本事再大，救不了他们三个呀，我水性好，不必挂心，等着吧……”说完，判官也跳了下去。

        徐璟恩感觉到如同从云端坠入地狱一般，坠入江水中，身体无法自控，任被江水冲击，暗流涌动，他被卷入暗河，顺着水流，窒息的感觉，挣扎扑腾几下，一阵眩晕，眼看就不行了，昏迷状态下，感觉到被人拉了一把，头浮出水面，进入到一个昏暗的溶洞里。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孔伊诺说话声，“你怎么这么傻呢，不是让你等着吗，干嘛跳下来，差点儿淹死了。”

        武菱掉崖的瞬间，肘部被锋利凸出的岩石划破了，鲜血淋漓，指天剑从他后背上竖了出去，落在他的下方，武菱的血溅在指天剑上，指天剑感应到主人的召唤，剑魂出窍，剑分开三截，首尾相接，而后又兴奋地合体在一起，刚刚苏醒过来，带着顽皮的劣性。

        武菱落入水中，激流冲击下，不辩东南西北，耳畔只听到哗哗水流声，指天剑有了灵性，将武菱按压式强行带到一个大溶洞。武菱探出头，可以呼吸了，长舒了一口气，指天剑紧紧贴在他身上，武菱拿过来，疑惑不解，“这剑怎么变了？”

        指天剑从锈迹斑斑变得锃亮耀眼，武菱伸手去抚摸，指天剑化作三截，围绕着他，上下前后纷飞，形成剑阵，武菱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三柄断剑倏然又合为一体，贴在他胸前，武菱惊诧地望着指天剑，剑体明亮闪耀，上面印射出无数个武菱的影子。

        武菱听到水流哗哗声，看到那个妖女也被冲了进来，昏迷不醒，武菱把她抬出水面，平放在一块岩石上，女子脸上涂抹着的五颜六色的胭脂被冲刷掉，露出素颜，不过是个寻常女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看着眉清目秀。

        武菱晃了晃她的身体，女子缓过神儿来了，吐了一摊水，呕吐了几口，武菱看着她说：“你命真大！”

        女子哭丧着脸，“公子别杀我，我也是被猫姥姥逼的，我本是良家女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流浪乞讨，被猫姥姥劫走，成为她的奴婢，公子饶了我吧，我不敢调戏您了……”

        武菱哭笑不得，“好了，起来吧，我也没说要杀你呀，

        你看看，我们被冲进山洞里了，怎么出去呢？”

        女子望着里面黝黑的山洞，吓得蜷缩身体，依在武菱身前，“公子，这里不会有鬼吧？”

        武菱拉着她往前走，探探路，溶洞里好似没有路，黑压压一片，孔伊诺寻过来，在水里高喊，“武菱……”

        武菱跑出来，在溶洞口朝外喊：“我在这儿，阿雪……”孔伊诺顺着声音赶过来，看到他没事，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武菱眼睛发亮，笑着问：“你不放心我了，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贫嘴吧！”孔伊诺白了他一眼，突然感觉到水声异常，又有人跳下来了，她回头观望，看到韩琦的战袍，她窜出去，把韩琦拽进了溶洞，韩琦喘着粗气说：“救……皇上……”

        孔伊诺听罢，急得一跺脚潜入水中，四处寻找徐璟恩，见到徐璟恩被激流卷到暗河中，她拉住徐璟恩把他拖进溶洞里。孔伊诺用力敲打他的后背，徐璟恩大声咳嗽起来，呛了一口水，醒过来了，冰冷的江水浸透了衣裳，水沿着鬓角流淌下来。一睁眼就看到孔伊诺守在他身旁，脸上遮着面纱，他一把抱住她，“伊诺，是你吗？我好想你……”

        孔伊诺试着推开他，韩琦凑过来，“皇上，您无恙吧？”后面跟着武菱和一个妖女。

        徐璟恩抬手想揭开孔伊诺的面纱，孔伊诺小声说：“还是不要，会吓到你的……”

        徐璟恩停在半空中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颤抖地揭开了，孔伊诺的右脸颊上一道狭长的伤疤，狰狞恐怖，眼泪从徐璟恩白皙脸上滑落下来，他深情地用手去抚摸孔伊诺脸上的伤疤，“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该死，是我不好，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无能……”

        孔伊诺也哭了，“不怨你，别自责，不哭！”她去擦拭徐璟恩脸上的泪水，时境过迁，患难与共，感慨万分，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武菱愣愣地望着，感触颇深一时无言，韩琦旁边劝慰说：“皇上，皇后娘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想法子先出去，出去以后再寻遍名医治疗皇后娘娘的伤，一定能恢复如初的。”

        徐璟恩止住哭，“伊诺，别再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我们可以不要孩子，我可以不要皇位，你我厮守一生，相伴到老可好？”

        孔伊诺苦涩地笑着，“好，不离开，不分离，相伴到老……”她的内心几乎崩溃边缘了，“徐璟恩，不久以后，我就要死了，我会生下孩子，这个女儿你交给你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虽死无憾啦！”

        他们相互搀扶着，起身前行，韩琦前面去寻找出路，山洞地势越来越高，水越来越少，武菱沉着脸，一言不发，妖女紧跟着他，唯恐怕他丢下自己不管，战战兢兢的。

        徐璟恩时不时侧头看孔伊诺，眼里全是宠溺，“别再跑了，我们是夫妻了，大难来时，一并承担，我是你夫君，不是外人……”

        孔伊诺幸福地笑着说：“你不仅是我夫君，还是大禹皇帝，肩负重任，我不能拖累你呀……”

        徐璟恩拥她入怀，“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何时拖累我了，反而是我总拖累你，伊诺，大禹皇帝谁爱当谁当，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夫君，陪你一辈子，若是有来生，生生世世。”

        徐璟恩开始亲吻她的额头，受伤的脸颊，她娇艳欲滴的唇，武菱回头看着，心中五味杂陈，千般滋味，妖女也意识到，回头望着，感慨万千，“小圣女的脸破相了，大禹皇帝还这么爱她，不离不弃，真让人感动，这就是人间真情吧？”

        武菱轻抿嘴唇，“走吧，别看了……”他们跟着韩琦继续前行，时不时听到徐璟恩和孔伊诺的笑声。韩琦在前面喊：“皇上，前面有个洞口，狭小，挤不过去呀……”

        韩琦试着挤过去，然而洞口里有亮光，就是太窄小，韩琦把脸贴在洞口朝里面望，吓了一跳，忙退缩回来。

        武菱问：“里面有什么？鬼吗？”

        “一个怪物朝外看，他全身白色的毛发，里面很明亮，只是洞口狭小，钻不进去吧……”

        徐璟恩和孔伊诺走过来，孔伊诺注意到没有出口，只是若隐若现的洞口，里面别有洞天。

        韩琦无奈地说：“我们得想法子出去，否则会饿死在此处的……”

        他不说还察觉不到，韩琦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孔伊诺的确感应到腹中饥肠辘辘，徐璟恩勉强苦笑着，“不慌，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武菱趴洞口望了望，有股子凉气从里面渗出来，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好冷，里面好像是一座冰城，若是洞口再扩大些就好了，就可以进去了！”

        他话音未落，背后的指天剑好似听懂了他的话，凌空而起，长剑分成三段，形成收尾相连的剑阵，飞到山洞口，削铁如泥，将山石削成碎片飞扬在空中，洞口越来越大，且能容下一人，武菱兴奋地喊：“神剑啊，听得懂人话……”

        孔伊诺笑着说：“指天剑选择了你做它的主人，你可以驾驭它，剑魂苏醒了，与你心灵相通，它是你的了……”

        武菱抓了抓头说：“这……可不行，本来是庄青大哥托我看管一下，我不能占为己有啊，还是要还给他的……”

        “这是我的剑，也不是庄青的，是我从渊魔山谷底拿上来的，本来是要与徐璟威交换徐璟申的，可是世事难料，事与愿违，兜兜转转，落在你手里，跟你有缘，唉，你若是喜欢，就赠与你了！”

        徐璟恩瞪了他一眼，“别不识好歹，世人皆觊觎这上古神器，白给了你，便宜你了。”

        武菱气呼呼地怼了他一句，“我本无半份贪心，再说了，我也不会武功，它选择我，我还不乐意呢！”

        指天剑把洞口扩大，重新合体回到武菱背上，大概是听了武菱的话，不高兴了，剑柄入鞘时，重重敲击了一下，武菱后背一沉，身子摇晃了一下，骂道：“耍小性子是吧，那就别跟着我，我又没强迫你跟着，你就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一块冰冷的寒铁罢了……”

        指天剑被骂了一通，乖乖地一动不敢动了，徐璟恩瞪眼看着他，知道他指桑骂槐，当着众人面，不好发作。孔伊诺笑着说：“走吧，都别呕气了，挺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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