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只谈合作
裙裳坊。
此时外面停放着几辆马车，上面已经装好布匹，随时准备发车。
方元乙本来没打算观察马车上装着的是什么布匹，只是在他路过几辆马车的时候，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酒糟味。
眉头轻挑，驻足马车前。
“老哥，这些布匹是给哪个酒坊送的啊！”
方元乙走到车夫身旁，笑盈盈的问道，并未仔细的打量那些布匹。
这些布匹并非上等货色，甚至要比普通的布匹还要差上一些，但唯一一个优点就是密度非常的小。
但这种布匹是没有办法裁剪成衣裳的，连做抹布都不行，但却可以起到过滤的作用，尤其是针对酒水的过滤。
所以方元乙很确定，这几辆马的布匹，就是给酒坊送过去的。
而裙裳坊作为整个龙口镇布坊的龙头，自然会与很多酒坊合作，所以马车上有酒糟味倒是不足为怪。
可问题就在于，这整整四辆马车的布匹，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龙口镇的酒坊大大小小就那么几家，除了广寿酒坊外，试问还有谁家，能用上这么多！？
就这一辆马车，就足够一个小酒坊用上一年了，而这里足足四辆马车！
“当然是广寿酒坊了，不然谁家能用上这么多的布匹啊！”
车夫没有任何隐瞒，直接说出了实情。
方元乙眯起了眼睛，心中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大概片刻之后，他才重新开口：“这么多上好的布匹一定很贵吧！”
说着，方元乙还佯装一脸羡慕的走到布匹前，轻轻的搓着布料。
“我们吴掌柜可是和裙裳坊的掌柜是老交情了，这一匹布料也是三两一匹的低价卖给我们掌柜的！”
车夫依旧没有隐瞒，而且再说到吴广寿的时候，脸上还出现了尊敬的神色。
不过这车夫之所以和方元乙说实话，其实也是因为现在方元乙的穿着。
现在他身上穿的可是上好布料裁剪出来的衣裳，并且还有着精致金丝手秀，再加上方元乙本身长相俊朗，配上这身高贵服饰，看起来像极了某个大家的公子。
如果他现在穿的还是油腻腻的麻布袍，怕是早就被这车夫给轰走了。
听到车夫的回答之后，方元乙笑呵呵的道了声谢，也没有说话，站在裙裳坊的门外，没有进去的意思。
直到四辆马车离开盏茶的时间，他才笑眯眯的转身进入裙裳坊。
直奔二楼。
不出意料，手上缠绕着纱布的刘大仁，依旧在二楼巡查布匹和衣裳的缺少情况。
但实际上，那双豆大的眼睛，依旧在那些妙龄少女的身上打转。
‘呵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好了伤疤忘了疼。’
方元乙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出奇的镇静，并且还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刘掌柜，咱们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吧！”
笑呵呵的朝着刘大仁打着招呼，而刘大仁一听到方元乙的声音之后，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才机械般的转过了身体。
“嘿嘿，原来是方公子啊，咱们两天前还见过呢，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刘大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看到方元乙，他缠绕着纱布的手，还隐隐作痛。
面对那样残忍的手段，他只有认怂！
“哦！？是吗！？这几天我实在是太忙了，都忘记咱们是什么时候见的面了。”
说着，方元乙笑眯眯的走到了刘大仁的身旁，并且亲昵的搂上了他的肩膀。
只是他的这个举动，让周围的那些妙龄少女都躲的远远的，甚至有的人，因此还跑出了裙裳坊。
上一次，这些客人中，有不少人看到了方元乙暴揍刘大仁的一幕。
而在动手前，方元乙就摆出了现在这样亲密的举动！
“咱们找个地方喝喝茶！？谈谈合作的事！？”
开门见山。
根本不给刘大仁推脱的机会。
“额……好！能和方公子合作，那真是我的荣幸啊……”
这句话刘大仁说的很没有底气，声倍都在随之降低。
很快，两人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隔间，这里是专门给那些大户人家，用来休息喝茶的地方，所以非常的安静。
“刘掌柜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吧！？”
方元乙坐在椅子上，轻抿茶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和方公子的合作我怎么会忘记呢！”
刘大仁一脸的讨好，同时坐着的身体也在慢慢的向一旁挪动，生怕方元乙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几天我这布坊也是忙的很啊，不然我一定亲自登门道歉！”
“这样，方公子，明天晌午，我这布坊正巧不忙，届时我一定备厚礼登门道歉！”
刘大仁不傻，他已经知道了方元乙此来的目的。
“嗐，我都说了，今天来你这里呢，是为了合作的事情，道不道歉的，又不着急，刘掌柜何时得空，就何时道歉方可！”
方元乙脸上的笑容灿烂，可越是这样灿烂的笑容，越让刘大仁不安，甚至还感觉到了危险了气息。
“方公子啊，我布坊是真的忙，您也看到了，这到了晚上客人还是络绎不绝，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刘大仁急忙解释，生怕解释晚了会挨揍！
“哎！刘掌柜这说的哪里话，我也没提道歉这件事啊，咱们就将心比心，以一个正经商人的身份，来谈一场正经的合作！”
方元乙连连摆手，话语间满是大气之意，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刘大仁惶恐的点了点头，额头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用没有缠着纱布的手，擦拭汗水。
“方公子，您说我们要怎么合作……”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方元乙要干嘛，一个酒鬼要和他谈布匹生意，这听起来都觉得古怪！
虽然方元乙当初说他的酒坊需要过滤用的布匹，但刘大仁压根就没多想的，只觉得是方元乙在故意找茬。
一个酒鬼，能开一个酒坊！？
谁相信！？
方元乙一咧嘴，目光直视刘大仁的眼睛：“当然是按照原先说的那样，我酒坊所需要的任何过滤及活计干活所需布匹，你需要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我。”
“或者说，要比广寿酒坊收购的价格还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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