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引蛇出洞

自从大兴被外敌入侵之后，原本的皇帝统治力就大不如前了，如今到处都是落草为寇的土匪，两个年轻姑娘若是晚上出门走在官道上是非常危险的。

        尤其是叶采薇打扮的比较富贵，更是那些土匪眼中最好的肥肉。

        虽然秦砚这几日旁敲侧击地从村子里打听过，没有听说这附近有什么厉害的土匪，但仍旧不敢冒这个风险。

        两人披上了秦砚早就准备好的黑色斗篷，行色匆匆地离开了东平镇。

        直到进入了秦家庄的范围，秦砚才算是松了口气。

        就算是真有土匪跟着，现在也是不敢进秦家庄的。

        从小路回到了自家屋子里，秦砚坐在炕上，猛地灌了大半瓶水下去，这才稍微缓过劲来。

        “回来这一路走得可实在太快了，”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刚刚路上应该没有什么人在跟踪咱们吧。”

        “放心吧，我观察过了，没有的。”叶采薇也在小声喘气，从东平镇回来的这一路，她也着实累着了。

        没人跟着就是最好的消息，秦砚这下才算彻底放心，一边抽出手机去看之前录下来的娼馆周边环境，一边抽出一张纸，随时记录自己的发现。

        其实这座所谓的娼馆，本质上就是一间民房，跟附近的一些院子没什么区别，进门之后就是一座小院，两边是厢房，中间是正屋，结构很简单。

        院子边缘有一口水井，茅厕就在水井的附近，而之前关着叶采薇的柴房在另外一边，连着另外两间厢房。

        总体来说，这院子的布局没什么特别之处。

        “剩下的姑娘们晚上应该都是被关在一间厢房里面的，老鸨和她男人住在主屋，还有几个打手住在另外的厢房。”秦砚根据今天自己观察到了，和之前叶采薇在娼馆时候总结出来的消息进行对比，然后大致确定了院子里的结构布局。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叶采薇问道。

        秦砚看着堆在角落的那些化学试剂，有些郁闷地说道，“之前我想直接将这家娼馆炸了的，只是如今看来不太可能，这座院子左右都有邻居，很难不殃及无辜，而且将他们弄死在镇子里之后只怕很难处理尸体，倒不如将他们引出来，找地方解决了。”

        东平镇只有那么一点大小，想要在镇子里炸掉一座院子还不被人知晓，实在有些困难，秦砚考虑到了现实情况，但又担心若是叶采薇出门当做诱饵很容易发生危险，现在倒有些左右为难。

        “你打算让我做诱饵？”叶采薇倒是一眼看出了秦砚在想什么，“不必担心我，他们上一次就没追上我，这一次也不会的。”

        说起来，亲眼还是很佩服叶采薇体力的，上次赤着脚在夜里都没被人追上，说明她视力和耐力都很强。

        “我的想法很简单，将他们引到我们布置好的陷阱中，然后将埋在地里的电网通上电，这些人就不会再活着出现了。”秦砚说道。

        她对这些娼馆的老鸨并没有什么同情心，哪怕是生在和平年代，也觉得自己能够手刃这样的人没什么不好的。

        当然，计划终究只是计划，等到真让她将人杀死的时候，那就是另外的场面了。

        “你有把握吗？”叶采薇问道，“我的安危没那么重要，但是我们只可能有一次机会，等到他们心存防备之后，只怕就很难再下手了。”

        “东西是现成的，只要选个合适的地方就行。”秦砚心中其实没有什么把握，但是看着叶采薇的眼神，她还是说出了这句非常肯定的话语。

        就算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她也一定要做到。

        布置一大片电网，所需要的设备都是可以直接购买到的，而且没有什么会被抓取喝茶的风险，因此秦砚以最快的速度买好了东西。

        接下来就是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了，从秦家庄去镇子里的路上，秦砚观察到附近基本都是农田，有一小片田地似乎是因为主人出了什么问题并未耕种，而是杂乱的长了许多野草，对于逃跑来说，少了很多阻碍。

        叶采薇也知道秦砚所说的那处地方，稍作思索之后，便选定了那里。

        那片田地除了方便跑路之外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距离镇子很远，距离村子却比较近，方便秦砚这几日离开村子小心布置。

        地方现在已经选定了，接下来就是布置场地的事情，这件事情不需要叶采薇去担心，而她要做的则是选择一条合适的路线，然后出现在老妈子的面前，并且通过这条路线逃出去。

        这事不算非常困难，毕竟叶采薇是有逃脱经验的人，而且上次白天去东平镇的时候也对附近的地形环境有清晰的了解，想找出一条合适的路线不算困难。

        只是这次的准备工作必须做得足够充足，才能够开始实施。

        ……

        秦家庄的情况这几日好了许多，先前生病的人在吃了药之后开始慢慢好了起来，秦路一家人是用药最早的，而大丫则是里面恢复最快的。

        不过七八日的功夫，大丫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这几日整日里都在村中蹦蹦跳跳，甚至赤着脚翻开石头抓螃蟹，每天玩的不亦乐乎。

        秦路夫妇已经开始重新收拾家里的地，田里大半个月没有人打理，收拾起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有些地块还需要重新补种。

        秦砚买了些化肥和优质的种子交给他们，假托是叶采薇托人从大城市里买来的。

        古代人因为消息非常闭塞的缘故，着这一点上还是很好糊弄的，只要说一个非常遥远的城市，那么他们就会对你的借口深信不疑。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对方没有怎么读过书，也没什么见识。

        化肥和优质的种子能够再提升不少粮食产量，只不过距离收成还早，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看出什么来。

        只不过秦砚开始有些担忧，村中的人开始来往活动，也就意味着很快官府就会知道秦家庄的瘟疫好了，而他们吃的药都是秦砚给的，若是让那些当官的知道了，只怕自己会有危险。

        当时那种情况让她彻底见死不救并不现实，因此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也算是早有预料了。

        “看来秦家庄只怕是待不了太久了，”秦砚对叶采薇说道，“等到村子里的人病都好了，我们就得离开了。”

        虽然她暂时还没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不过那家娼馆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倒是没什么难得，我们将娼馆的老妈子那几人弄出去之后，便可以买下那处院子。”叶采薇家中是做生意的，于是想法也很简单，“咱们可以开一家商行之类的地方，至少是个明面上的生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砚说道，“只不过我想的不是开商行，而是开个医馆，无论什么年头，厉害的大夫总是受人尊敬的，旁人通常也不敢对这些大夫做什么，毕竟谁没有个生病的时候呢？”

        “说的也是。”叶采薇能够理解秦砚的想法，她多得是能够治病救人的药物和方法，应该能够很快就在东平镇暂时立足。

        至于后续的事情，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计划中准备动手的时间，秦砚和叶采薇同时离开了秦家庄，在半路上分开。

        叶采薇带着自己曾经穿过的旧衣，准备进入东平镇之后找个合适的地方换上，而秦砚则在预定的位置接应叶采薇。

        她心中多少有些打鼓，若是出现什么差错，只怕叶采薇会有危险。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必须要相信自己的伙伴，于是秦砚敛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耐心得等待着叶采薇的信号。

        距离两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电网早就铺设好了，她手中也准备好了能够让人暂时迷失方向的辣椒喷雾还有电棍。

        这都是一些防身用品，很容易就能买到。

        这会儿正是大家刚刚吃过午饭的时间，娼馆也不可能有什么生意，那老妈子对叶采薇可以算是恨之入骨，只要是见到了，必然会叫大部分人一起去追的。

        她院子最大的可能就是留下一个老迈的龟公看着人。

        下午两点出头，秦砚看了看表，整个人精神振作了起来，差不多要到她跟叶采薇约定的时间了。

        远处隐约有动静传来，像是有人在往附近跑。

        秦砚伏低了身子避免被人发现，之后便一直看着天空，大约一刻钟之后，一朵并不明显的烟花在白日绽放，秦砚清晰地看到了那是红色的烟花，是自己交给叶采薇的。

        看来直到现在，计划一切顺利。

        红色烟花代表人已经进入目标区域，秦砚可以动手了。

        叶采薇会在秦砚回复烟花消息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危险区。

        秦砚此时已经看到了叶采薇逃离的身影，又瞧见那老妈子带着三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在田野中奔跑，目标就是刚刚从这里路过的叶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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