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遇

苏瑶扶着沈云歌向鹤轩阁走去，莫昊天走在她们俩身后，将军府何时这般安静过，三人走进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和血腥味，一群人在院中忙碌着，看到沈云歌和莫昊天，众人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向莫昊天行礼。

        沈云歌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沈轩奕近身侍从阿飞从内室走出来行了礼。

        “阿飞，我哥情况如何？太医咋说？”沈云歌焦急地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少爷伤势非常严重，虽然暂时止住了血，但仍旧昏迷不醒，太医和杜神医正在全力救治。"阿飞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云歌挥了挥手，示意阿飞离开，转过身向内室走去，莫昊天紧随其后。

        房间里血腥味更加强烈，还夹杂着一些药草的味道，沈云歌走进去，看到沈轩奕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嘴角流淌着一丝鲜血，双眼紧闭，胸口的衣服被血液浸湿，而且还在滴落着鲜血。看到此景，沈云歌心痛难忍，眼泪夺眶而出，她走上前轻轻抚摸着沈轩奕的脸庞，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到沈云歌伤心欲绝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之色。

        莫昊天进来就看到他了，他就是那个医术高超的神医杜烨平，在医学领域也算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只是他的性格比较孤僻，不怎么与人来往，他出现在这儿，让莫昊天着实疑惑不已。

        “沈小姐不必太伤心，少将军虽然昏迷未醒，但是没伤及要害，”杜烨平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很温和，仿佛能够融化冰雪一般:"不用担心，我会竭尽全力救治少将军的，还请放心。"

        "杜大夫，麻烦您了。"莫昊天抱拳说道，他的态度十分谦逊。

        "客气了。"杜烨平淡淡地回应道，"我还要继续诊断少将军身上的伤势，”说完便又转过身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按压着沈轩奕的胸膛。

        沈云歌和莫昊天见杜烨平认真诊断，便没有打扰他，走出内室，站在外面的庭院里，抬起头望向远方，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月亮挂在半空中，散发着朦胧而皎洁的光芒，她心里默念着：哥哥，你千万要挺住啊！

        莫昊天站在她的身侧，注视着她的背影，他知道此时此刻她心里非常的难受。

        “表哥，这几天谢谢你和姑姑陪着我们，明天你们该回皇宫了，”沈云歌说道，"今晚，你就不用守夜了，你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不累，"莫昊天摇了摇头，"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守护你们是我的责任。"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剩余的话被云歌咽进肚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接纳他的心意。

        "云歌，你回去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莫昊天说道。

        "恩。"

        沈云歌走回自己的屋子，莫昊天看着她消瘦单薄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转过身离开了。

        沈云歌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便躺在床榻上，渐渐地陷入梦乡。

        战王府内

        莫染辰看着手中的一份情报，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放下手中的情报沉声道："情况怎么样？"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战王府的云夜，"回禀主子，属下已经查清楚了情况，给将军下毒之人确实就是消失许久的齐子舒，据说三年前伤到脸后，至今依旧无法恢复容貌。"

        听到云夜的话，莫染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这件事幕后者是谁，但从齐子舒的行踪以及身边人的反应来看，幕后之人很显然已经盯上了将军府，而且还在周边安插了眼线。

        "现在有什么动向？"

        "齐子舒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动静，"李管事的嘴唇微动，

        莫染辰点了点头，"嗯，你去吧！继续派人监视齐子舒。"

        "诺，属下遵命！"云夜退出房间，走出房门时又转过身，恭敬道："主子，属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这样的，这个齐子舒一直都在外面游荡，并没有在城中停留，而且属下查到他前两年一直都住在京郊别院之内。"

        莫染辰听到云夜的话，眼睛微眯起来，眼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你的意思是"

        云夜恭敬的点了点头。

        莫染辰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影，"看来我得去会会他了"

        "是，主子，属下这就安排马车！"云夜恭敬地说道。

        "不用，"莫染辰摇了摇头，随即抬步朝大厅方向走去。

        凤月楼三楼的某一处雅阁内，两男一女正悠闲地坐在雅座中品尝着茶水、糕点，其中一人便是莫染辰的兄弟莫夜轩。而另一位美女则是凤月楼的花魁，凤月楼的花魁，花敏。

        “这什么风把战王爷吹到凤月楼来了，”莫夜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莫染辰淡淡地瞥了莫夜轩一眼，"花敏，你可记得京郊别院？"

        "京郊别院？那里不是许家的产业吗，"花敏疑惑的看着莫染辰，"难道是许家的人做错什么事惹恼了您？"

        "刚接到消息，齐子舒前两年都在那儿休养，"莫染辰缓缓地说道。

        "什么？消失的这几年齐子舒居然住在京郊别院之中？怪不得我们找不到，"莫夜轩惊呼一声，脸上充满了震撼与不解，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花敏此刻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莫染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在等着花敏的回答。

        花敏此刻更加的迷茫了，"这齐子舒住在那儿做什么啊，那里不是许家的产业吗？我相信这事儿肯定跟许公子无关，"

        她想到许公子跟战王的关系，又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是想知道齐子舒究竟为什么要住在那儿，"花敏疑惑的说道，"我记得我曾经问过齐子舒很多，但是关于他的身世却闭口不谈。"

        "这件事情交给你了，"莫染辰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务必将齐子舒的身世搞清楚，方便我们将幕后者找出来！"

        "是，主子请放心"花敏低垂下了眸子。

        "恩！"莫染辰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京郊别院之内，齐子舒正坐在自己的院子之中，一个丫鬟在他身边服侍着他泡茶。

        "公子，这些是您最爱喝的龙井茶。"丫鬟恭敬地将泡好的茶递到齐子舒的面前，

        齐子舒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接过丫鬟的茶杯，慢慢的品味了起来。

        "这茶的味道还真不错，就是不如宫中的皇家茶叶。"齐子舒轻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不过，我很喜欢，"齐子舒拿着茶杯轻轻的摇晃了几下，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如果我的脸早日恢复，或许我也会选择那种茶叶。"

        "公子，您的脸只需要吃药就会好了，"丫鬟小声的说道。

        听到丫鬟的话，齐子舒的脸色一冷，"吃什么药？吃了就能好吗？如果真的能够像你说的那般好的话，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幅鬼模样？"

        看到齐子舒生气了，丫鬟连忙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公子恕罪”

        "滚出去！"

        "是奴婢告退！"丫鬟连忙站起来退了出去。

        丫鬟刚退出去，齐子舒的脸上就浮现了一丝阴森的杀意，他猛地一挥手，茶杯摔碎，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齐子舒的脸上布满了怨恨之色。

        这日，莫染辰早早的就来到了将军府。

        刚进将军府，莫染辰便发现今天整个将军府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他眉头微皱，迈步朝着将军府的厅堂走去，正堂上摆放着一个巨型的石雕，石雕雕刻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虎，栩栩如生。

        周管家急忙跑过来迎接，"战王爷，"周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你快请坐，快请坐。"

        莫染辰看了他一眼，迈步走到主位之上坐下。

        "王爷请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叫夫人和小姐过来。"周管家躬身行了礼之后，转身离开了。

        阳光洒满大地，照射在沈云歌娇俏的面容上，使她的面容看起来柔美动人了许多。沈云歌睁开双眼，看到窗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颊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

        "小姐起来了，"一旁的苏瑶轻声提醒道，"小姐快洗漱吧，战王爷正在厅堂等候呢。"

        “战王爷？！他来所为何事？”沈云歌一愣。

        "具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苏瑶笑了笑道，"小姐还是先起来吧，"

        沈云歌闻言，连忙起床穿戴好衣物，来到厅堂之中。

        看到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已落座，沈云歌连忙对莫染辰行了礼道："见过战王殿下。"

        莫染辰淡漠地扫了沈云歌一眼，淡淡的说道："本王今日过来，一来想看望少将军伤势状况，二来有事找沈小姐询问！"说着，莫染辰指了指自己右侧的位子，示意沈云歌入席。

        听到莫染辰的话，沈云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讶异，随即她朝着莫染辰指着的椅子走去，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下，"战王殿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可否先去看看少将军情况？”莫染辰并未立即回答沈云歌的问题，而是看向了将军夫人秋尚颜

        秋尚颜连忙点头，然后让沈云歌给战王爷带路。"好的，战王爷这边请。"沈云歌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在前面引路，她的心底十分好奇，这个莫染辰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她？

        “不知沈小姐是否记得齐子舒？”莫染辰看着沈云歌的背影，淡淡的开口问道。

        沈云歌的脚步一顿，随即转过身，"齐子舒？"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当然记得，当初他可是帝王身边最亲近的侍卫，后来和惠安娘娘有私情，帝王得知下令关押三日后斩杀，后来娘娘在地牢里被毒杀，齐子舒却消失了，”沈云歌看向了莫染辰，"不知道战王爷突然提起他，是有什么事吗？"

        "那你还记得惠安娘娘是死于什么毒药？"莫染辰看向沈云歌，语气平静的问道。

        "这个我自然明白，惠安娘娘死于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名叫醉香粉，此毒性霸道无比，无色无味，注射体内会在短期内致命，"沈云歌一脸严肃的说道，"而且，这种毒药的毒性霸道之处，就是只要吸入它的毒素，中毒者的心脏会迅速衰竭，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会毙命身亡。"

        "哦？那沈小姐可知晓这毒药的制造者是谁吗？"莫染辰继续追问。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沈云歌摇了摇头，"因为这种毒药非常稀有，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听说有人研制出，而且也从来没有人能够解开它的毒性。"

        “不知王爷是否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云歌看着莫染辰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莫染辰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吟片刻才道："如果本王说，我已经查出了毒害将军的凶手，沈小姐可有兴趣？"

        "什么？"沈云歌瞪大双眼，惊愕的看着莫染辰。

        莫染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个人就是齐子舒！"

        沈云歌听到齐子舒这三个字，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莫染辰。

        "战王爷，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沈云歌一脸严肃的看着莫染辰，“齐子舒早在三年前就消失了，而且我爹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会毒害我爹！”

        莫染辰的眼睛眯了眯，他看着沈云歌一副不愿意相信的神情，淡淡的说道："沈小姐，齐子舒确实在三年前失踪，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死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何给将军下毒，也许真有仇吧。"

        “所以王爷将此事告知于我的目的是什么？”沈云歌看着莫染辰，冷冷的质疑道。

        "只是希望你能帮助本王找到齐子舒罢了。"莫染辰淡淡的说道。

        “云歌有一疑问”沈云歌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沈小姐请讲。"莫染辰看向了沈云歌，一脸平静的说道。

        "战王爷为何如此执着于找到杀害我爹的凶手？"沈云歌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莫染辰的嘴角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看向了沈云歌，"沈小姐觉得本王为什么执着于找到凶手？"

        听到莫染辰的话，沈云歌沉默了一会儿，"云歌不敢揣测战王爷的心思，只是战王爷既然想要找到凶手，云歌愿意尽绵薄之力，不知道战王爷需要什么帮助。"

        莫染辰微微颔首，"沈小姐果然是聪慧之辈，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直说了，本王希望你多留意将军府里的人，因为齐子舒混入军营，肯定需要帮手，这个帮手现在也可能还在将军府内观察你们。”

        "将军府内还有其他人？！"沈云歌一脸震惊的看着莫染辰，"战王爷怎么知道？！"

        莫染辰淡淡一笑，"这些都只是本王的猜测罢了。"

        沈云歌看向莫染辰，眼神中充斥着疑惑。

        莫染辰没有再继续跟沈云歌闲聊，继续往鹤轩阁走去。

        今日院子内走动的人少了很多，看着紧闭的房门，莫染辰和沈云歌走到了房门前。"吱呀"一声推门而入，屋内雾气蒙蒙，药草味十足，屋内一片昏暗，根本就看不清屋里到底是什么情形，沈云歌和莫染辰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处。

        "染辰，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子声音响起，莫染辰闻声知道是杜烨平。

        “沈轩奕他情况怎么样？”莫染辰沉声问道。

        杜烨平沉默了片刻，"情况不太乐观”

        莫染辰看向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沈轩奕，眉头微蹙。

        沈云歌看着床上躺着的兄长，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沈轩奕的生死不知，沈云歌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陈杂。

        莫染辰看到沈云歌眼中流露出来的伤感，心中一阵怜悯，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沈小姐，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莫染辰看向沈云歌道，说完之后，抬腿往门口走去，他刚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

        "对了，沈小姐，今日所谈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包括将军夫人”莫染辰回头，郑重的看着沈云歌。

        "恩，"沈云歌轻轻的点点头。

        "主子，属下已经派人盯着将军府，一有动静，便会第一时间通知属下的，"暗影看着莫染辰说道。

        "恩，"莫染辰淡淡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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