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画里的秘密
奕星发现何思琪有些发抖，他赶紧放下了画纸，转移话题担心刺激到她。
但是何思琪并没有停下来，她低下头更加用力的涂画着，力气大到把画纸都戳烂了。
半晌，她回过头看着奕星。
那种求助的眼神，像是在确认什么。
奕星坚定的回应了她：“你不要怕，我跟伤害你的坏人不是一伙的，我会保护你。”
女孩踌躇再三，还是紧紧的抓着画纸。
“其实你认识赵百康是不是？”时间不多了，奕星决定豁出去了，“你不想跟他走对吗？如果你不想，就相信我一次。”
何思琪很诧异，但是她也下定了决心。
她把画纸塞到了奕星手里。
还有10分钟。
奕星仔细查看画纸，这次的画面还没有被涂抹，上面画着的是之前画里的双马尾女孩。但是她的身体散落的到处都是，旁边还有一个人，看不出男女，画着笑脸看起来很开心。
这个年纪的孩子画出碎尸这种画面难免让奕星觉得背后发凉，她这个成长环境应该不太可能是在电视书本上见过然后记下来的。而且从奕星进门到现在，女孩的神情举止，表示她的目前的神智还暂时处于正常状态。
那么她这样画的原因大概是……
她亲眼见过。
“告诉我，”奕星指着画里旁边的男人低声问女孩，“你不想走，是不是因为这个人是赵百康？或者是他的儿子赵思司？就是跟他一起来过的年轻人。”
女孩摇了摇头。
看来不是赵百康或者他的儿子。
“那你不愿意跟他走，是为什么？画下来，告诉我。”
奕星拿来一张干净的画纸，递给女孩。
何思琪低下了脑袋，沉默了一会，最后又摇了摇头，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车子停靠的声音，似乎来了很多人，何思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失措的抢过了一开始递给奕星的画，动作有些癫狂的涂抹起画面来。
看来女孩是被威胁不能随意往外说出实情，所以画出来之后又拼命地涂改掩饰掉。
“奕星！快点！”李铭耀焦急的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他们人来了！”
“这些给我可以吗？”奕星慌乱的抓起地面上散落的画纸。
女孩点点头，把手里刚涂掉的画纸也塞给了奕星。
奕星急匆匆的出了门，李铭耀拽住他很自然闪到旁边的转角。
“李队！”奕星压低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不能把孩子交给他们！”
李铭耀稍微探了探头确认赵百康没有发现他们，转过头说：“当然不能！这老头子自己儿子都没管明白！哪有那么多心思管别人孩子！陈院长她很相信赵百康，光我出面是没办法让她配合的。我已经给郝局长打电话了，让他打电话给陈院长。到时候陈院长不会透露是警方安排的，咱们回头把人转移到赵百康不知道的地方住着。”
房间里何思琪见到赵百康来了，不断挣扎哭闹着。
这哭闹声抓得李铭耀心里直难受，想冲上去直接制止，但却被奕星拦住了。
“李队不要冲动！”奕星死死的抓着李铭耀的肩膀，“何思琪可能知道一些事情，赵百康如果发现我们警方也意识到了这个孩子，很可能杀人灭口。你是忘记在医院被杀的那个嫌疑人了吗？”
李铭耀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虽然没证据表明赵百康是害何思琪变成这样的人，但是她已经吃了那么多苦了，现在还要经历恐惧和绝望实在是让人心疼。
“赵先生，等一下！”
陈院长终于来了。
“赵先生！有个事情，唉呀，我这边也是事出紧急。我这边有个老朋友……”
赵百康的态度自然是非常非常的不愿意，但是他询问来询问去，陈院长总能找到回答。光天化日的赵百康也不敢明着抢人，最后也只能不爽的离去。
“没关系的赵先生，我商量好了，要是一个月思琪没起色，我就再把送到你这里来！”
“嗯那好吧，”赵百康没有得逞一脸不快的说，“到时候记得联系我。”
说罢，带着一堆人马离去。
二人听见车子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听从郝局长的安排，汪旭东带着人来到福利院，准备秘密接走何思琪。
临走前李铭耀再次对院长的配合表示感谢，奕星帮何思琪抹干了鼻涕眼泪，拍了拍她的头，安慰她不用怕，从今以后都会好起来。
回去的路上，李铭耀叹了口气。
“我看这次回去，何思琪的案子恐怕也得搬到咱们组来咯！”
奕星低着头，整理着何思琪那里拿来的画。
“等这个孩子情况好一点了，我再去看看她。这个案子不会白查的，何思琪对赵家父子的态度很奇怪，加上之前我们也查到了赵思司那个视频。我现在很怀疑，赵家父子参与了何思琪的案子。”
奕星把画收进文件夹，小心翼翼的翻看着。他扭头问李铭耀，还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滨海市的儿童拐卖案件突然增加的。
“大概是三年前开始，那阵子也奇怪，这种情况一直都有，人贩子为了钱什么昧良心的钱都干。一开始人贩子都爱盯着人家的小男孩，毕竟现在有买卖孩子的依然是普法不够完全的落后地区，大多重男轻女，男孩赚钱。但是这几年渐渐的，小女孩也很多被拐的。”
奕星看了何思琪的画，因为大部分都被涂抹过，他也没办法直观的理解女孩的意思。但是这里的内容，无一不令人发指。
“李队，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孩子也有可能不全是被拉去外地卖掉的，比如何思琪的遭遇。”
“你的意思是说，何思琪这个情况不是个例，是有人有预谋有组织做出来的？那要是这样的话……”
李铭耀也不敢再往下说了，何思琪的遭遇已经是在挑战人性的底线了，如果这还只是一个受害群体的缩影，那背后被同样侵犯虐待的女孩不知还有多少。
下午五点，临近下班时间，zero的办公室里全然没有要下班的意思。
张浩帮忙调出了何思琪案嫌疑人遇害时，病房门口的监控画面。正如李铭耀的描述，到后面接替开会人员的同志到岗前，的确没有人出入这两处。
凶手还能隔空下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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