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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古代:风云江湖6


距韩氏山庄不远的田间小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踩着飞扬的落叶,匆匆向着山庄奔去。坐在马背上的男子头带斗笠,身着一件素色的丧衣,外披一件黑色的莲蓬衣,正骑着马匹一路疾行的向着山庄赶去。

        刚穿过一道拐角,孟阮就见不远处的草坪上蹲着一个人,蓝色的油纸伞将他的背遮了个大半,他看不清他的模样,却知晓自己要撞上他了。

        心头一惊的孟阮使劲拉住缰绳,口中爆喝一声“吁!”

        马儿受了惊,猛得上仰起前蹄,一下子将孟阮掀翻在地。他就地一滚,躲过后踢的后蹄,遥看着他的汗血宝马往他来的方向狂奔而去,只留一地尘土。

        孟阮心里提着一口憋屈气,撑地站起身,刚准备斥那人不要命,他就对上了一双受惊的蓝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雨后的清泉,澄澈的可以让人看到最深处的倒影。孟阮不自觉的泄了火,轻咳两声掩掉脾气,将目光落在了水谨意身上穿着的弟子装上。

        “你是韩氏山庄的弟子?”孟阮挑眉问道,视线在水谨意背着的包袱跟拿着伞的手上来回徘徊。

        他对韩氏山庄的弟子服可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那纯白色的布绸,绣着青竹的下摆,他闭着眼睛都能叫出名字跟寓意,更别说认错了。

        “他对你不好?”

        这话问的孟阮第一个不信。

        韩令殊那可是十里八庄的大好人,多少人挤破头想去山庄当弟子都被婉言拒了下来,若非他是孟氏山庄的少庄主,他都想进去蹭吃蹭喝蹭慷慨大方的武义。

        (不。)

        水谨意摇摇头,无声的比了个口型,指了指包袱,又指了指自己的口。

        想不通的孟阮仿佛茅塞顿开的一拍掌心,刚想将想说的话脱口而出,却在想起水谨意那双含着笑意的眼时立马咽了下去,“没事没事,他肯定不会嫌弃任何一个人的。”他这么说着,走上前扶住了水谨意的胳膊,轻轻拽着他向韩氏山庄的方向走了去。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孟阮伸出一只手,示意他在手心上写字,含着多情的桃花眼弯了弯。

        “我叫孟阮。”

        “却将江上风涛手,来听纱窗侧阮声。”

        凉风轻轻柔柔的卷动了孟阮身侧的落叶,它拂起水谨意额间的发丝,拥抱着落叶从他绣着青竹的下摆处飘扬而去,一黑一蓝的眸子对视的那一刹那,他们间的气氛如一副画般。

        离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水谨意兜兜转转的回到了原地,面见了韩令殊。一路上他都十分安静的垂着眼,眼眸含笑的跟着孟阮,何话也不言。

        早就听灰灰说过孟氏山庄的少庄主孟阮跟韩令殊关系很好,如今一瞧果真如此,再联想之前树爷爷他们口中的话,八成韩令殊身上的毒就是孟氏下的了。

        至于原因,两个实力相当的少庄主关系要好,那自是为了权。得出这么个理,也不枉他今天在这等一遭。

        水谨意嘴角仍然挂着淡淡的笑,乖巧的跟在孟阮身后,直到重新再次走上山,才停下脚步。

        睡了好大一觉的番图泪眼朦胧的从包袱里露出头,打眼就瞧见熟悉的景色还以为自己睡懵了,人性化的揉揉眼,就听身侧传来一声陌生声音的赞叹。

        他转过一瞅。

        好家伙,不是自己睡蒙了,是真的回来了。

        【怎么回事啊?】

        见他终于睡醒了,坐在凳子上的水谨意握住自己伞的伞柄,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孟阮将我带回来了,估计再过不会,韩令殊就来了,辞行信白写了。】

        辞行信?

        番图耳朵一竖。

        【你辞行信怎么写的?】

        【跟他如实说的。】

        番图被他的耿直吓得咳嗽起来,跳出包袱,头也不带回的往水谨意之前住的房子跑去。

        这个傻蛋是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不对吗?如实写,咋不上天呢。

        其实不用这样的…

        水谨意默默收回那只准备拉住他的手,目视着手拿一封信眯眼笑着的韩令殊,露出一个软软的笑。

        他已经看到了。

        “其实你要离开这里,可以跟我说的。”韩令殊坐到孟阮旁,把那封辞行信往桌上一撇,轻声道:“你性格纯良,从不说得谎话,我救你来,可不是叫你去送命的。”

        (是。)

        水谨意接过韩令殊为他拿的笔墨继续写道:(我也只是想做些什么而已。)

        ——比如去魔教当长老。

        (我不想无情无故的呆在这,如果你真的对我极为了解,我信你不会像如此待我的。)

        ——毕竟我可以感应出来,你对我的关怀不过是因为在你心中,我与从前的你一样是将死之人罢了。

        他用一双纯净的眼神看着韩令殊,似乎世间任何的错或罪都可被他包容。

        韩令殊被他看的有些动容,忍不住抿住了嘴。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想必心也是极净的。

        这样的人呐,不应该来闯荡这染着鲜血的江湖。

        “如果你真的要离开这里,去浏览新景,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水谨意摇了摇头。

        当然不可以,我说的浏览新景的浏览之地可是在魔教的。

        “哈哈,不要搞得这么沉重嘛。”孟阮大咧咧的一笑,伸手拍了拍韩令殊的肩膀,“早些听闻你身体大好,我便要来寻你了,可奈何家族庞氏的一位长老死去了,出于礼仪,我在族内守了一个月的孝,这才出来找你。”

        一听此话,韩令殊不禁疑心问道:“怎么了吗?”

        孟阮摇摇头,微皱眉头回忆道:“听爹说他是修炼时不小心岔道了,家丑不外扬,这事儿就没传出去。我这次出行,除了来找你之外,还有就是调查白家族长失踪的事情。”

        白家家主?

        水谨意闭眼抱着伞,静心的旁听他们唠起家常。

        “听说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死光了,我爹说这事蹊跷的很,就派人把这件事也给压了下来,那些知道点蛛丝马迹的人怕死,一个个跟鼠辈一样藏了起来,搞的现在这事离谱,根本就没有思绪。

        白家那边也是人心惶惶,知道点风声的其他家族虎视眈眈的盯着它,就连一些外门道的人都发现了点不对,白家为免被人咬下一口肉,就扬言自家家主闭关去了,这事也就落幕了下来。”

        孟阮磕着弟子送来的瓜子,不带喘气的一段话说完,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里灌去。煮好没多久的茶还带着热意,一下把他嘴上烫出了泡,疼的他喝下去多少喷出来多少,不偏不倚的全都喷在了离他最近的韩令殊脸上。

        “啧。”

        韩令殊掏出手帕抹净脸上的茶水,好脾气的笑了笑,在孟阮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下,阴阳怪气道:“那既如此,就祝你一帆风顺了。”

        孟阮不应他,倔强的将头埋在石桌上,用手挡住脸,疼也死活不说话,韩令殊知道这人闹小脾气,笑笑也就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水谨意身上。

        他自始至终都静静的坐在那,用一双平和的眼睛看着他们,如今看到他看过来,便冲他扬起一个柔柔的笑,似乎丝毫看不到他被茶水喷一脸的样子。

        或许他看到了也不在意。韩令殊这么想,略微诧异的盯住了水谨意手中拎着的油纸伞。

        那一把油纸伞,似乎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拎的那把,他记得那时他没有把它带回来啊。

        韩令殊不解的想了想,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就认下了许是番图捎过来给他的,或是他又买了一把与之前相仿的新伞。

        两人相对坐着,谁也没开口,倒是伏在桌上的那人终是忍不住的用手轻轻扯住了韩令殊的袍子,“韩令殊,我嘴疼。”

        孟阮抬起带着泪痕的脸,俊俏的面上顶着一张被烫成香肠的嘴,韩令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换来了他如怨妇般幽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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