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算表白
柳絮四拂的季节已到来，漫天的漂浮物感觉总是不大清爽，总是有细小的东西钻入鼻腔里。
“阿嚏——”魏佳宁被这飘絮扰的是课都没法好好上，都说每当打喷嚏的时候，就是有人在想你。这怀春的心思也快在夏天即将到来之际要倾诉与他的心中之人。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开学以来的两个月，一刻都没有松懈，仍旧是日日打球跑步锻炼，闲暇的时候还研究起发型穿衣。终于还是有了点成效，从前看起有些膘肥的膀子已经收紧，脱下校服后能看见手臂上起伏的轮廓，最近也开始有小女生会给他打完球后送水，但都被拒绝。
有同样心思的，不止是魏佳宁一个人，许蝉自从打算去剪短发之后，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顾明月，打听夏清风的喜好。
“顾明月，我有件事要得要你的帮忙，如果这事成了，你以后的宵夜我都请你。”许蝉逮住正要准备趁着体育课溜出去去上网的顾明月。
“啥事？求人办事不叫哥，不给办。”顾明月现在可没心思听她说这些，要是不抓紧溜，一会李德来了可跑不了了。对他来说，一顿宵夜可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不对？以后的宵夜？那可得听听。
“算了，我们许蝉大美女的请求还是要听听，具体说说？”两人不约而同的去体育老师那请了个病假，躲到教室里。
“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件事吧，我只想现在和你说，第一个是我觉得你肯定能帮到我，毕竟我们‘顾哥’这么靠谱。第二个，我觉得在办成之前，只有你能帮我保密，其他我能想到的嘴上都没个把门的。”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神秘？你不会在学校外边惹了什么人吧？这个你该找你爸啊，不是找我。”顾明月眼神里充满了讶异。
“我打算给夏清风表白。”
“什么？！给那个呆子表唔！”许蝉知道告诉他这件事后，他肯定反映不小，连忙捂住他的嘴。听完许蝉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后，又神秘兮兮的告诉顾明月夏清风的理想型是短发女生，自己打算剪掉这一头快齐腰的顺直长发。顾明月是忍不住感叹，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两句。
“我说大校花，追你的帅哥也不少，你怎么偏偏看上这个呆子？他那个性格，你就算表白他都可能没有反应。”
“哎呀，你不懂，这叫潜力股，当年我妈就这么追的我爸。”许蝉开始骄傲的说起她父母的爱情故事，当年许蝉的爸爸在高中的时候就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书呆子，被她老妈一眼相中，到大学读警校以后，竟摇身一变成了个英姿飒爽的大帅哥，时至今日，都还保持着年轻时候的身材和气质。
眼见着是没法劝眼前这个小姑娘，顾明月只好答应交代给他的任务，包括什么打听生日血型星座爱好之类的。九点半放晚自习和夏清风回家的路上，顾明月一直盯着这个呆子，是哪哪都找不出能让校花痴迷的理由。
“我想说很久了，你今天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夏清风忍不住开口。
“哦，没事，觉得你长得帅。话说，你怎么什么季节都穿这双鞋啊？你多大码，要是和我的差不多，我那还有几双没穿过的。”顾明月急忙转开话题，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间未过大脑的一句话，会让别人不知如何自处，特别是顾明月这样大咧咧的人。
夏清风看着自己那双已经刷到磨毛泛黄的白帆布鞋，不由地往顾明月的身后慢了一步缩了缩脚。这双鞋还是上初三的时候奶奶带自己去县城商场里买的，那会身高拔的快，鞋也有些挤脚，奶奶说要买双好的才行。
“我平常都买43码，我的鞋子都大些，你的我也穿不下。这双质量挺好的，可以穿很久。”顾明月听到他这么说，因为太习惯两个人每天都一起，忘记了他当初就是因为没钱住校夏奶奶才拜托自己家里让他住到隔壁。忽然心里一阵歉意，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还是往日的插科打诨比较适合自己。这样的相处模式，也确实更适合两个人，嬉笑中也抹掉了尴尬的氛围。
回到家后，猛地突然想起来许蝉交给自己的任务，只后悔刚刚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不问，只得求助自己的老母亲。
“我亲爱的妈妈，你的儿子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张静怡每每看到这小子眯起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月牙眼，咧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时，行了，准是包着什么祸心呢。
“说！”言简意赅，顺带一个白眼。
“您既然和夏清风奶奶的关系这么好，那他的孙子你应该也比较了解吧，你知道他的生日，或者他喜欢什么之类的吗？”顾明月带着一股子的撒娇模样，虽然心里知道这小子没好心，但是耐不住还是自己那可爱的儿子啊。
“难得看你这样子，虽然不知道你要干嘛，但是还是好心帮你问问他奶奶那边吧。”顾母拿起电话拨通，对着那头寒暄了几番，不露痕迹地又打听了夏清风的事。怎么说，曾经年轻的时候也帮衬过家里的事，不愧是八面玲珑的生意人。
“他们那边好像都是过的农历，老师只给我说了是四月二十三，你自己翻翻农历看是哪一天。这孩子倒节俭，从他爸走以后，都不让家里给过生日了，说是省钱。我看日子，没个把月他生日也快到了吧？你是想给他过生日？”顾母斜眼看着自家儿子，没想到还这么细心，两个小孩关系这么好，也是高兴。
顾明月当然不能让老妈知道有小姑娘要追夏清风，便随口邹了句：“对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任务完成！明天就给许蝉交差去，想到以后的宵夜都有人包，简直是美滋滋。
原本是交了差就有的宵夜，没想到第二天这么跟许蝉一说，更麻烦了。
“好人帮到底怎么样？我看了下，农历四月二十三那天刚好是儿童节，还是个周末，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你帮我约上你们那一伙，我想让他的生日更有意义。”
“什么有意义啊？谁的生日。”魏佳宁从一旁凑上来，许蝉连忙做出‘嘘’的手势，眼看是瞒不住的，迟早也要给他们说，不如提前就打好招呼，便将整件事都讲了个完整。魏佳宁听了之后也并无任何太大的反应，相反的是还多了几分对顾明月的同情。明明是最先和许蝉熟络起来，没想到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但表白这件事，对于此刻的魏佳宁来说，显然更有共同话题。
“其实，许蝉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想和李晓表白，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合适。”显然是想征询女生的建议。
“说来我都对这个女生没有太大映像，只是挺娇小的，看起来很文静可爱。你俩完全不匹配。”许蝉也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不啊！她其实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我和她在假期的时候聊了挺多的，我们又很多可以想到一起的东西，非要说的话，应该是灵魂伴侣那感觉吧。”
“噗！哈哈哈哈哈！”这话从从前那个只知道整天和自己逃课到处混的胖子嘴里说出来，顾明月是没忍住笑喷了出来。其实也不奇怪，说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但顾明月也没人真正的去了解过身边人的喜好，习惯，甚至说很少和别人聊起有点深度的话题。对于他来说，吃吃喝喝已经是一件非常快乐满足的事情。连上期末的晚会，都才第一次知道魏佳宁喜欢说唱，实际上，这件事一直是魏佳宁坚持了好几年的爱好。
笑完过后，顾明月才意识到，自己嘲笑了别人的真心。脑子里又想起昨天问夏清风鞋子的那件事，此刻是一模一样的感觉。尴尬，歉意，羞于启齿，倏然涌了上来，烧地脸通红。
“对不起兄弟，哥们没有笑你的意思，就是有点没想到，夏清风生日那天你约李晓一道来呗，咱们好事成双。”其实魏佳宁对于顾明月的反应是有准备的，但还是惊讶于他突然而来的歉意，换作以前，少不了一顿调侃起哄。
如此，三人顺利达成共识，顾明月帮许蝉和魏佳宁打助攻，两个各自准备自己的精心表白。这么一来，既然主题是借由夏清风的生日，自然是少不了准备生日礼物。最近顾明月脑子里总是回荡着那天放学路上问夏清风鞋子的这件事，一点也不痛快。
‘你怎么什么季节都穿这双鞋，我那还有几双没穿过的。’
‘我那还有几双没穿过的还有几双没穿过的’
当天究竟自己自己是多没脑子才会问出这种话啊，这几句话在脑子里一直重复播放，显得好像自己是个土大款在人家穷学生面前炫耀施舍一样。为了成功把这几句话从脑子里消除，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给他重新买双鞋子做生日礼物不就解决了？但首先如果这买鞋的钱，是自己老妈给的，夏清风的那个性子，肯定不会要。毕竟连过年给的压岁钱，都是强硬的拒绝了，原因是觉得已经受了他们家很多的照顾。但是，如果是自己挣的钱呢？他总该不会拒绝自己的一片心意吧？这钱，又从哪来呢？
“你想什么这么出神？手要秃了。”夏清风看着已经咬了一节课手指头的顾明月，忍不住伸手去阻止。
“我想到了！”顾明月全然没有听进夏清风的话，‘腾’的一下站起来。
“一会和李德说我不舒服回家了，你懂的！”还没等夏清风回应，顾明月提着书包就贼眉鼠眼的悄悄溜出班去。
南江网咖。
包间里，顾明月蹲坐电竞椅上，眼睛快速扫过一个游戏平台的信息，鼠标轮都划拉出咔咔响声。又打开了手机开始戳着计算器。
“离夏清风生日还有一个月，每天代练一个晚自习，五乘以三十乘以”嘴里嘟囔着一串串数字，最后总算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飞快点击挂单的对话框开始和对方那头的单主联系起来。
一直以来也是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不愁吃喝玩乐的钱，反正张静怡都会宠溺给足。第一次想到自己挣钱，还是为了给别人买生日这种事，顾明月自己也觉得离谱。去外边打工兼职是不行的，唯一点了的技能项还是画画这种来钱慢的，但论游戏技术，起码大师级别的，carry一下快速上分，接一些低段位的单子，这是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拿着强势的版本英雄，每把抢占c位，一晚上过去，已经完成第一个老板给的任务。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快十一点，晚饭也是将就的一碗方便面，但好在第一晚就挣了小一百，不出一个月，不，半个月，很快就可以给他买双新鞋，还是值！顾明月哼着小曲出了网吧，感觉是神清气爽，吃着街边买的烧烤串，回家的一路上甚是陶醉。‘啧啧啧，夏清风你有我这么好的哥们，又是帮你妹子打助攻，又是挣钱给你买鞋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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