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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丽州知府 就地革职


沈知意丢掉了手中廷杖,将那名衙役死死地摁在了地上,伸出左手一把便掐住那人的脖颈,瞧着他的样貌,脑海中便不断地浮现出那日李空青倒在血泊当中的画面。  

“是你杀害了李空青是也不是!”沈知意质问着他,而左手却并未使力,只是抑制住他的动作罢了,若沈知意想,便可立即捏碎了这人的脖颈,让其毙命。

那名衙役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开沈知意的束缚,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沈知意的对手,便道:“是……是我……”

话音刚落,沈知意便高高抡起右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一声闷响之后,他的嘴角便渗出了丝丝鲜红的血迹。

那名衙役慌了,就沈知意这个拳劲,若再挨得到几拳,怕是直接会要了他的命。

他开始伸手想要强行扒开沈知意抑制住他咽喉的左手,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少年人的劲竟会如此之大,自己犹如蜉蝣撼大树般,根本无可奈何。

“你现在知道李空青临死之前的感受了吗?”沈知意眼神冷冷的,他再一次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又是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鼻梁之上,鼻梁骨应声断裂,他的鼻血与眼泪瞬时便流了下来,那双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知意。

“我问你!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下得了手的!”沈知意看准了他的脸颊,抡起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颊上,直打的满眼血花四溅,鼻血横飞。

“大……大侠饶命啊!是……是知府大人让我去杀的!不怪我啊!”

那人情急之下将一切全部说了出来,而沈知意的这一拳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照着他的脸一拳打了上去。

而这一次,当拳头与他的脸接触在了一起时,那名衙役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而周围还未倒下的那几个衙役,顿时慌了,没有一个人敢再往前一步。

沈知意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血溅上了他纯白的衣衫上,显得格外的显眼,他的右手手背上也沾满了鲜血,他垂着手,手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朝着地面滴落着。

“沈……知意……”那少年从未见着过沈知意这副模样,与之前懒散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统统住手!”站在一旁的祝东风见沈知意他们完了事,终于开了口。

他手拿一块金色令牌,慢悠悠地走到了公堂的中央,躲在高堂上的牧庆见状,更是不可思议,整个人都已经被吓傻了。

祝东风手中的那块金色令牌上只写着短短四个字“如朕亲临”。

牧庆被吓得说话都显得有些结巴,他支支吾吾地道:“祝东风……你……你怎么会有……!你到底是谁!”

祝东风望向牧庆,轻蔑一笑,道:“皇城司卫。”

牧庆当然不可能不知皇城司卫是做什么的,像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算得上是皇帝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牧庆傻了,他将头上戴着的那顶乌纱帽直接脱了下来,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地上,放声大笑起来。

“丽州知府牧庆,其罪有四,一,篡改粮草账目,二,陷害朝廷命官,三,逼死民女,四,杀人灭口。”祝东风拿着那块金色令牌,念着牧庆诸多罪状,“即刻开始,革去牧庆一切职务,压入大牢,听凭圣上发落!”

说罢,祝东风便朝着那几个还好好站着的衙役看去,他们神色慌张,但心中却也知道皇上与知府孰重孰轻。

他们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直接将牧庆给架了起来,牧庆不走,他们也只好用拖的,将他强行拖走,而牧庆就像是疯了一样,高声大喊:“我没罪!我是知府!你们这是反了!放开我!放开我!”

声音慢慢消失,祝东风指着已经被沈知意用拳头打混的衙役,道:“还有这个,一并带走罢,还活着的,能动的,将公堂恢复如初,明白吗?”

此话一出,那些个倒地不起的衙役,无论身体再支撑不住,也只得按他的命令行事,谁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按一个同流合污的罪名。

“傻瓜,把右手伸过来。”那少年看了一眼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沈知意,对他厉声喊道。

沈知意一时间有些疑惑,便问:“伸……伸手?伸手作甚?”

那少年将沈知意的右手微微抬起,手拿一块白色手帕,正细心地帮他擦着手背上的血迹。

“啊……不……不劳凤兄弟费心了,我……我自己来就好!”沈知意便一把夺过了那少年手中的手帕,故意转过身子,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沈小兄弟,这个案子办的很漂亮啊。”祝东风将那金色令牌重新收了回去,便朝着沈知意走了过去。

沈知意笑着,却未接受全部夸奖,道:“若无凤兄弟,我也无法知道事件的全貌。”

那少年一愣,未出声,只是心想:还有我的事呢?

“对了祝叔叔。”沈知意将那一纸书信递到了祝东风的手中,道,“李川谷谋反一案与姜府灭门一案确有联系,只是不知钰王爷是谁。”

祝东风听罢,立马拿过了书信,一字一句地瞧着书信上的内容,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道:“钰王爷,可是当今圣上的皇叔……看来,此事牵扯甚大,你们二人切莫声张,此事我得亲自回京一趟。”

沈知意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明白,不知祝叔叔打算何时离开?”

祝东风拿着手中书信,想了一会儿,道:“丽州不可一日无主,我会先派急件告知圣上,快的话,我今日便会动身,你也不用相送了,这次你与你兄弟可帮了我大忙,若有机会,来京城皇城司找我,我再好好感谢。”

说着,祝东风将一块腰牌放在了沈知意的手中,沈知意看着那一块腰牌,虽不及那一块“如朕亲临”华贵,却也瞧得出是上好的材料所制,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皇城司”。

“阿这……祝叔叔,我并非皇城司卫,如何拿的了这样一块牌子?”沈知意连忙推脱道。

祝东风只是笑笑,道:“没别的意思,这只不过是个像通行令一样的牌子罢了,我想圣上知道你帮他破了个大案,也不会怪罪下来,你就收着吧。”

祝东风盛情难却,沈知意无奈之下也只好收下,也能让别人心中稍微舒服些,连声答谢,道:“那就多谢祝叔叔了。”

祝东风一边将书信折叠放入怀中,一边对沈知意说着,道:“对了,你的通缉令我也会派人尽数撤回,现门外人员嘈杂,还是从后门离去较好。”

沈知意拱手行礼,道了声谢,那少年与祝东风并不熟络,在一旁依然是一声不吭,只是跟着沈知意与他行了个礼后,便和沈知意从后门一同离去。

而在丽州的这段时日,想必是沈知意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东西,这是他初入江湖,遇见的第一件大事,

他本只是代替师父去云州千机阁赴个约,一个看似简简单单的事情,让他在这一路上认识了不少人,见着了不少事,听过了那些江湖前辈们的故事,更知晓了些世间的恩怨情仇。

江湖恩怨,皇权争斗,一个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故事,殊不知,引发的连锁反应会死去多少人。

江湖?什么是江湖?

迎着烈日与微风,沈知意与那少年并肩行在热闹的大街上,刚才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再关上大门后,也都纷纷散开,其中有不少人还认出了沈知意。

那少年看向沈知意,便轻声问道:“事情都解决了,惜画和李家的冤情也了了,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沈知意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感觉,逝者已经逝去,任何是非恩怨,在死亡面前都显得格外渺小。”

那少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从丽州府出来后,沈知意的脸上便没有了笑容,他这张白纸,似乎是被点下了第一滴墨水,他道:“关于田受益的事情,你在公堂上也是一句未说。”

“是啊。”沈知意点着头,道,“来丽州府击鸣冤鼓前的路上,我本来是想一并说出来的,但,按你说的话,田受益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虽这并不是他作恶的理由,但是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若他不做,肯定还会有别人做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

那少年也微微低着头,被沈知意感染得也有了些多愁善感,他道:“只是李空青与惜画之间还是多了太多的遗憾。”

说到这里,沈知意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扬了起来,他轻轻笑了笑,道:“走吧。”

那少年回答道:“去哪?”

沈知意又深吸了一口气,道:“在离开丽州之前,去看看李空青和惜画。”

“好啊。”少年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回答道。

而遗憾呢,总归是有遗憾的,生命,本就承载了太多的遗憾与无奈,  若无人能为之排忧解难,遗憾,又何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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