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堂明镜 腐败至极
“升堂!”
“威——武——”
左右两排衙役手中拿着廷杖,有规律地频频点地,公堂之内左右各有一牌子,一面写着“肃静”,而另一面写着“回避”。
公堂的中央只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沈知意,而另一个自然就是那少年。
而公堂外的大门口此时也正好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像“杀人犯主动来府衙申冤”这样的话题,正是他们所津津乐道的东西。
沈知意微微抬头,正好瞧见了公堂之上悬挂着的牌匾,他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小声说道:“哼……明镜高悬……”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这四个大字。
那个叫牧庆的知府身穿一身官府,头戴官帽,看年纪莫约四十来岁的样子,一副官相,但却没有丝毫的正气,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贪婪、算计。
祝东风站在一旁,并未与左右两排的衙役站至一处,对于沈知意,他还是有些出乎意料,却未明说。
而牧庆手拿惊堂木,往桌上那么一拍,道:“堂下何人?”
“你不必说话,都交于我来。”沈知意将那少年拦在身后,小声地说着。
随后他拱手行礼,道:“草民沈氏,特来申冤。”
牧庆双眼微睁,他当然认得这个“杀人犯”沈知意,只是没想到越狱后还敢回来,他也不觉得这个小他二十多岁的人能闹出什么大动静。
他微怒道:“既有冤情,见着本官何不下跪?”
沈知意指着他头上悬挂着的牌匾,质问道:“不知大人可知‘明镜高悬’的意思?要跪也是跪那些为国为民,清正廉明的父母官,而不是跪你这个草芥人命、是非不分、贪婪至极的昏官!”
牧庆听闻,又是重重地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你身为杀人犯越狱,今日还敢在公堂之上口出狂言!来人啊!先打他三十大板!”
说罢,那两旁的衙役手拿廷杖,便就准备在公堂上用刑。
“慢!”沈知意怒目而视,大声喝止,道,“按您的说法,本就是戴罪之身,都要处死了,还需要动什么刑?不如先听听我的话,大人你看如何?”
牧庆强忍着性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人,有些晃神,似乎是有些不简单,便道:“你说!”
沈知意面对牧庆,无一丝怯懦,此次前来本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道:“此次前来击鼓鸣冤,是为了状告一人。”
牧庆问道:“说,状告何人?”
沈知意将手一指,指向了坐在高堂上的牧庆,道:“状告丽州知府,牧庆!”
此话一出惹得围观群众一片哗然,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个杀人犯竟敢直呼牧大人的名讳,胆子真不小啊!”
“他不怕再被抓进牢吗?”
“他这次怕是难逃一死了吧!”
“是啊,我看这案子怕是要判死刑了!”
“放肆!”沈知意屡屡口出狂言,早已惹得牧庆心中不约,他大声喝道,“屡次藐视公堂,你是嫌活的太长?你倒是说说本官有何罪之有!”
“今日不是你死,那便是我亡!”沈知意沉住了气,这句话过后,整个大堂之上,顿时间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喧嚣。
沈知意看向牧庆,他的面色有了些许的变化,若不认真瞧,还真瞧不明白,他道:“在说大人您的罪状之前,我还有话问你,你可还记得一个叫做惜画的青楼女子?”
牧庆大惊,便强装镇定,道:“我的小妾,偷了我家财物,畏罪逃跑,不幸溺亡,难不成这还能怪到我的头上?简直荒谬!”
沈知意笑着摇头,道:“大人,我可未将此事怪在您的头上,我只是想问问,惜画偷了什么样的东西,需要您封城搜查?”
“这又与你何干?”牧庆越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若不马上制止,恐出大事。
“惜画乃是一弱女子,不会武只会文,试问她身上能带多少财物?”沈知意看着牧庆的表情,不禁笑了,“财物多,她无法带走,财物少,您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那么她偷的一定是对知府大人重要的东西,那知府大人为何不敢说?”
那牧庆刚想反驳,但此事的沈知意明显占据了上风,这个久经官场的牧庆,竟在一个从未当过官的无名之辈手中吃了瘪。
“因为惜画的手中有您密谋陷害前任知府李川谷的关键线索!您这位置坐的可还安稳?”
“真的假的?”
“就说李大人如此清廉之人怎会突然谋反?”
“若今日未前来,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沈知意的冷嘲热讽,牧庆全然不慌,那封密信在他的认知中,早已经被河水泡的稀烂,他之前一直留着这封信也不过是为了多一条保命的路,现在已经没了,大不了一了百了。
他只是道了一声:“很精彩的故事。”
“是吧,我也觉得。”沈知意又继续说道,“更精彩的故事还在后边,惜画死后,你便在想,一个青楼女子,为何会主动接近你,偷取这封密信,你暗中便派人调查,最后终于查到了李空青的头上,这时你才知道李空青就是前知府李川谷的儿子,你怕他知道些什么事情,于是乎想杀人灭口,而你派出的那个人,却没想到遇到了我,便将计就计,让我坐实了杀人凶手的罪名。”
牧庆听着频频拍手叫好,坐在公堂上的他丝毫没有一点父母官的样子,他道:“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断而已,你不过是在给你杀人编造故事罢了,你有何证据?”
“你自认为自己算无遗漏,毁了书信,杀人灭口,找人顶罪,便就无所察觉了,你可知有人比你更聪明?”沈知意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那一纸书信,道,“你以为泡烂的那封书信真的是你的密函吗?惜画最终还是用生命将你如何栽赃陷害李川谷的证据传了出来!还有钰……”
“关门!”李川谷大惊,沈知意若将钰王爷的名字说出口,就算不栽在他的手中,钰王爷也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绝不能让别人知晓。
他一声令下,只瞧见两排的衙役纷纷上前,将公堂的大门紧闭了起来,惹得那些还未看过瘾的百姓一片喧哗。
沈知意见状,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此举动,生怕别人不知晓真相?
牧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指着沈知意道:“不过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你如何定的了我的罪?这个丽州!还是我说了算!”
牧庆慌乱之际却未发觉自己早已经说漏了嘴,沈知意笑着道:“牧大人,您怎知信上没有署名?”
“你究竟是何人?”牧庆有些慌了,这个从不知道姓名的毛头小子,为何一步步把自己朝着绝初逼。
沈知意笑道:“大人想要证据,那这个行不行?”说罢,沈知意便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是从李空青家顺手拿出的小册子,“若这本粮草账目本,可算得上证据?若深入调查,与之核实,你觉得李川谷私吞粮草可否属实?”
“不……不可能!”牧庆大喊着,他慌了,完全慌了,若此事被揭露,乃是滔天大罪,“粮草账目本我早已销毁!怎会在你手中?”
沈知意笑着拍了拍手,道:“妥了,看来牡大人这次是自己承认了啊?”
一本假账本,两三句话,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让一个老谋深算的知府着了道,做贼心虚,是个人都会慌的。
牧庆气急败坏,高声大喊,道:“来人!快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
此言一出,沈知意身旁的那两排衙役便直接丢下廷杖,手握长刀,一拥而上,便要捉拿沈知意与那少年。
“凤兄弟,要开打了。”沈知意带着些玩笑的语气说着。
那少年只是微微点这头,道:“妥。”
话音方落,便见那少年飞速出招,只见一阵掌风袭来,轻轻打中两个衙役的胸膛,霎时间,那两个衙役便已经尽数被震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连喊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更别提上前阻拦。
而那些个其他的衙役,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知为何如此为他卖命,便直接冲上前去,一个个的挥舞起手中长刀,直奔沈知意二人攻去,那些个兵刃挥舞着,带出了一片凌厉的劲风,呼啸着袭来。
沈知意自知手中无剑,断水也未在身旁,便一个身法直接闪身过去,捡起地上廷杖,一掌劈断,拿着剩下半截,将廷杖当做手中利剑。
只瞧他身形如风,手腕翻飞,那廷杖在他的手中,犹如活物,舞的可谓是虎虎生威,那一个个衙役根本就抵挡不住他几剑,一个个的便纷纷跌落在地,痛呼惨叫,哀嚎连连。
忽然之间,瞧的暗处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一衙役手持钢刀,只击沈知意面门,而沈知意正与其他人酣战,这一刀若来不及躲闪,怕真的是一击毙命。
“沈知意!小心!”那少年一声大喊,脚尖轻轻点地,身形犹如灵燕般一掠而至,直奔沈知意而去,只瞧他手拿玉箫,玉萧顶端轻点刀身,将那衙役手中长刀轻松弹开。
沈知意见状转头,瞧见身旁少年,微微一笑,眼睛一眯,手腕一转,那廷杖瞬时便转变了方向,狠狠的砸在了那人手中的刀背之上,刀身被打断,断作两截,那人一个不慎,被廷杖打中右臂,一个踉跄,手中的钢刀掉落在地,沈知意抓着手中的廷杖,却发觉那人紧握右臂,看似苦不堪言。
沈知意心头一惊,立马上前,一把撕开了那人右臂的衣袖,一道还未痊愈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便断定,这人就是杀害李空青的凶手!
心中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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