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让金管家转交一下。”走出办公室,陈泽远将一只u盘递给墨七。
现如今老爷子回了公司,只要稳住老爷子,董事会里的那几个墙头草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既然老爷子想用联晟来敲打他,那他再‘顺应’一次又何妨。
董事会在顶楼大厅召开,陈泽远抬脚进去第一眼就对上了熟人,林少阳。
“唉,这不是陈总么,想不到今天给我践行,您都能迟到。”
林少阳毫不掩饰的揶揄道。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明明是俗气老成的东西,偏偏在他这儿多了几分匪气。
大厅内,公司高层按职位高低分成两列依次落座,一身唐装的老爷子端坐在最前面的老板椅上,那本来是陈泽远的位置。
而即将被‘扫地出门’的林少阳坐在靠落地窗的一侧,眼底写满了对陈泽远的不信任和怒火。
两人目光交聚,皆没给对方好脸色看,脸上一个比一个冷。
“来了就坐下。”老爷子不怒自威,气势逼人。
陈泽远不着痕迹地扯了下嘴角,上前几步,立马就有人移来新的老板椅,与此同时,墨七也将陈泽远给老爷子准备的大礼交给了金管家。
底下众人虽不清楚这仇人似的的爷孙俩掰扯个什么劲儿,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众人皆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注意成了下一个林少阳。
“会议继续。”陈泽远坐下后,轻瞥了一样屏幕上针对联晟和九江市房地产方面的规划。
曾经只能将情绪写在眼里、咬牙对峙强权者的少年,已经成长为孤傲嗜血的王,只需一眼,底下人纷纷噤若寒蝉。
众人先是望向正中央的老爷子,而后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到陈泽远身上。
这一个是背后的股大东,一个是公司的执行总裁,得罪谁都落不着好。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提建议。
“……”
倏然,林少阳嗤笑出声,“哈哈哈,公司近四成的股份在老爷子手中,陈总现在似乎……做不了公司的主!”
破罐子破摔。
林少阳一度怀疑这次联晟的合作是陈泽远故意给自己下的套,后槽牙咯噔作响。
知道自己在公司总部很难混下去后,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撕破脸,回缅甸接手翡翠生意。
“看来林总监很有自己的想法,不如说出来?!”陈泽远冷声道。
“……我哪儿敢啊。”林少阳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了下去。
剑拔弩张中,老爷子敲了敲桌子,“上亿的合作案不见你俩上心,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厉害不少。把公司眼前的问题解决才是正经的!”
说着,老爷子抬手指向偌大的屏幕,凌厉的眼神直直对上陈泽远,无声地警示陈泽远。
陈泽远只是淡淡给墨七使了个眼色,很快,弄清u盘里内容的金管家忙走到老爷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行,联晟的收购由你亲自接手。”
老爷子一语惊人,公司高层纷纷坐不住了,明明半小时前他们还在为和联晟合作煞费苦心,怎么突然就反转成陈总收购联晟集团了?!
林少阳也迷惑地瞧了下金管家手中的u盘,皮笑肉不笑。
“之前联晟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不能黑锅全甩林总监一个人身上,寒了大家的心。”陈泽远反客为主,按下九江市地产策划案,继续道:
“不如保持林总监在公司的级别和待遇,让他去九江的地产市场为公司发光发热?!”
明明是征求大家意见的话,陈泽远却刻意看向老爷子,施压的意味不言而喻。
陈老爷子面色微变,却还是颔首同意了。
“就那么办吧,我老了,这也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不过短短十来分钟,一场鸿门宴化解于无形,众人作鸟兽散。
陈泽远不想
和老爷子过多牵扯,先林少阳一步出了议事大厅,刚到电梯口就听见了林少阳的声音。
“你爷俩到底几个意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联晟的破事都特么恶心死我了,搁这儿拿我当猴耍呢?!”林少阳怒道。
他在联晟这头‘肥羊’上吃够了苦头,现在又来个九江地产的‘肥差’,气血全往脑门涌,他气得冲上前想和陈泽远打上一架。
下一秒,被陈泽远看穿招数,两人拳拳到肉地互殴一番后,陈泽远一个过肩摔将人撂倒。
砰——
鼻青脸肿的林少阳摔在地上。
“联晟的事跟我无关,信不信随你。”陈泽远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神情冷漠。
“骗鬼去吧你!”林少阳挣扎。
“老爷子卸磨杀驴的招数你是第一次见?一个酒吧少爷真的有那么厉害?你这脑子……够蠢!”陈泽远冷嗤,他本想拉拢林少阳,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必要。
闻言,林少阳整个人僵住了。
见达到隔阂林少阳和老爷子的目的,陈泽远兀自进了电梯。
空荡荡的会议室内。
陈老爷子死死盯着那只装有联晟把柄的u盘,表情异常严肃。
“当初策划车祸的人都进了监狱,小少爷也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你是时候放下执念了。”金管家忍不住多嘴。
“要不你就把当年救了小少爷的恩人告诉他,没准能……”把这死结化解。
闻言,陈老爷子摇头轻叹,“恩人!他的恩人他自己都认不出,我又从何得知?那枚扣子现在也没个下落……”
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最看重的继承人如此看重情谊。
那是最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他绝对不允许用野心培养一个情种。
……
处理好公司剩下的事,陈泽远先是驱车去之前顾安带自己去的馄饨铺子打包了一份小馄饨。
接着打包了一些病人常吃的清淡素粥,满满当当地装了好几个食盒,固定好后,他回到顾安所在的病房。
推门看见有颗小脑袋迷迷糊糊地靠着墙壁上,干净的瞳孔在发现他的一刹猛地缩了缩。
“陈先生……我,昨晚真的喝多了,我真的没想占你便宜……你相信我好不好!”顾安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越说越不对味。
被人占便宜!
陈泽远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冷冽的瞳孔闪过一抹微光。
这个说法真稀奇,看着眼下歉疚得不行的顾安,他心里产生了一个恶劣的想法。
“那你想好怎么补偿我没?”
顾安瞪圆了澄澈的双眸,不自觉愣住了,“啊?!”
陈泽远病床上的折叠桌打开,取出食盒内的食物依次摆放好,“没想好的话就先把饭吃了,我陪你慢慢想。”
这下,顾安更懵了。
“先吃饭。”
他拍了拍顾安的肩膀,僵硬得要命。
见顾安很是抗拒,素来没有耐心的陈泽远掰开馄饨里的木筷,塞到顾安手心,“我看你挺喜欢这家的馄饨,赶紧吃,待会儿该凉了。”
为了给有些‘不自在’的顾安留出空间,陈泽远转身去了人少的楼道,点了只薄荷烟。
两世为人,谁看见陈泽远不是上赶着讨好,单不论他年少成名的身份地位,就那副鬼斧神工的好皮囊,他就是站在那里,就足够令人着魔。
偏偏到了顾安这儿,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让对方心悦于他。
楼道靠阳的一侧是方形的玻璃镜,此刻倒映出男人无可奈何的颓废模样,陈泽远碾灭烟头,危险地眯了眯眼,琥珀色的瞳孔中折射出彻骨的寒意。
砰!
镜子应声破裂,哗啦啦碎了一地。
惊得另一侧的护士忙小跑过来,盯着地上的碎玻璃和陈泽远手上的血小声惊
呼。
“唉,你这人怎么把镜子打碎了?万一碎片划伤人……你手上的伤要赶紧去消毒。”
“不用。”陈泽远甩给护士一张卡,无关痛痒地瞥了眼伤口,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迈开腿朝顾安的病房走去。
小护士愣了愣,嘀咕了句,这人长的人五人六,手伤得和刺猬似的还跟没事人一样,该不会是从精神科跑出来的。
另一边。
顾安把小桌上的食物吃掉,过敏的症状来得快也去得快,服用抗过敏药后,身体的不适已经减轻了不少。
趁护工收拾的功夫,他转眼瞥见床柜上的检查报告,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倏地怔住了。
目光停留在乳胶过敏四个字上,久久没有眨眼。
原来他并不是酒精过敏,而是对其他的东西过敏,关键那东西还是……
啪嗒一声,门把手转动,一道高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顾安忙将报告单藏在身后,注意到陈泽远手上的伤口他顾不上其他握住对方伤痕累累的手。
“你的手怎么会……?”
顾安想也没想,忙将人拉到病床上,找出之前上药剩余的干净碘酒,拿消毒棉球沾上碘酒给伤口消毒。
许是太过专注,顾安都没能发现陈泽远眼底一闪而过的哑然和笑意。
陈泽远心安理得享受着顾安的照顾,冷冽的眉眼轻佻:“你很担心我。”
“你担心我,对吧!”他抬手轻捏顾安的下颚,一字一顿道。
疑问句和肯定句之间,隔了不止一个银河,前世陈泽远多情得不成样子,调情戏耍人的手段登峰造极,此刻的顾安正中他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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