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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岳云力斩金弹子,岳飞大胜牛头山


且说兀术听说金弹子兄弟到了,大喜,忙叫快让进来。银弹子进来,下跪施礼,说道:“侄儿给叔父大人请安。”兀术忙把他扯起来,问道:“你哥呢?如何只你一个?”银弹子道:“父帅让我两个带了两万精兵,两万担粮草,来叔父这里助阵。我哥未来过江南,带一哨人马说去逛逛,让侄儿先来了。”

        兀术听金弹子还没来,未免沮丧。银弹子看出,便道:“叔父莫非以为侄儿杀不得宋将?侄儿这就去叫阵,杀几个来给叔父开胃。”兀术笑道:“我又不吃人,拿甚宋将开胃?你鞍马劳顿,且歇息两日,等你哥来。你晚上陪叔父饮几杯。一晃两年没见你哥俩了,看你倒长得如此长大了,都比叔父高了。”

        再说岳飞,山上有了许多粮草,更有岳云、关铃、狄雷、韩彦直四个上了山,知他几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心中欢喜。更见长子岳云已长大成人,武艺精绝,更是欢喜。吩咐摆酒,吃过后又问了岳云家中的情况,知一切安好,也便心安,安排他几个去歇了。

        岳飞留张宪、王贵、牛皋、汤怀、张显几个老兄弟坐坐,说说话。岳飞道:“先前我一直愁闷,一则为粮草,二则为军中缺人。你几个老兄弟,除张宪、王贵尚可,你三个,不是说嘴,还真不是冲阵破军之将。”牛皋不服,说道:“大哥,我不是单人匹马闯出金营,去宣城催粮的吗?如何破不得阵。”岳飞道:“三弟,你上回闯出金营,有些侥幸,也是你机灵。大哥说的破阵之将,是高宠那样的。高宠神勇之将,破阵无人可挡,仅气势便可摧折金军士气。你怎比得?”牛皋听提高宠,长叹不语。

        岳飞又说道:“你几个是老兄弟,都久经战阵。我大军困在山上,若没了粮草,自会不溃自乱。现在有了这许多粮草,可也不能就这么守着,难不成圣上就这么长久呆在山上?还有一事,大哥我很担心,我原是要待天热以后,金人不耐我江南酷热,趁机领军破敌的。可眼见已立春了,往后天气日渐热了,我却担心东南风一起,若金兀术放火烧山,如何了得啊!”众人听岳飞一说,也觉心慌。

        岳飞说道:“我见了高宪,原本是留他作冲阵利刃的,不想他天不假年啊!但今日云儿他四个上了山,又有牛皋你带回来的何元庆、张奎、郑怀,俱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便定了主意,要下山破敌。”几个听要下山破敌,都忙问道:“大哥,你如何谋划的?”

        岳飞道:“我准备先给金兀术下一道战书,约他堂堂正正对阵厮杀。让他向后退出几里,我好下山列阵。”汤怀问道:“那金兀术怎肯后退?”岳飞道:“我先给他讲明,与我结阵厮杀,我若败了,便将圣上献与他,他必肯应。这事我明日去跟圣上解释。我这里明日须先遣一个囗齿伶俐的去金营下战书。”

        牛皋说道:“大哥,还需找什么人去下战书,便我去就可。”

        岳飞道:“你杀了许多金兵,若他那里不让你说话,只把你杀了,如何是好?”

        牛皋道:“大哥,不需担心,我敢去自有主张,定让那金兀术起军后退。”

        岳飞道:“这才是关健。他不往后退,我这里就是出击,山路也施展不开,人马只能一队一队向外,如何能有排山倒海之势?”

        牛皋道:“大哥放心,只要兄弟去了,一准功成。”

        牛皋出来,叫张保去找身文官的袍服、官帽来,自己要穿。张保要问,牛皋便瞪了双眼。张保便不问了,去找了一身红的,给了牛皋。

        次日岳飞升帐,众将都到了,那牛皋摇摇摆摆也进了大帐。众人看见他都是大笑。看这牛皋,一张黑脸,一脸乱蓬蓬的黑胡子,穿一身大红的官袍,头上官帽上两根翅儿象两个驴耳朵,上下乎扇,整个儿一个城隍庙里的判官。岳飞见他这打扮也是大笑,说道:“牛皋,本帅升帐,你如何这身打扮?”牛皋道:“大帅,我今曰去下战书,专穿了这身。金人看我好笑,便记不得杀我了。”岳飞听他说的也有理,便取了令箭与他,又把写好的战书给他。牛皋接了,转圈儿给众将施个礼,道:“俺老牛去也。”学个文官的步子,一晃三摇而去。

        牛皋骑马下山来到金营前,守门的平章看见,喝道:“你这南蛮,这身鬼打扮,来干什么?”

        牛皋道:“俺老牛能文能武。今来下书,是个文事儿,自然要穿得文绉绉的。相烦公子通报一声则个?”

        那平章不觉笑将起来,进帐去通报,兀术吩咐叫进来。平章出来说道:“狼主吩咐,叫你进去。”牛皋道:“叫你多读书,你要去杀猪,“请”字都不会放一个,不当人子啊!”下了马,揺头晃脑,直走至大帐。那帐下之人见牛皋这副嘴脸配这身衣帽,无不大笑。

        牛皋见了兀术,便道:“请老哥下来见礼。”

        兀术怒道:“某家金国四太子,昌平王,扫南元帅。你见了本王应见个全礼,怎敢叫本王与你见礼?”

        牛皋道:“你是四太子,俺却是三哥。你是昌平王,俺却做过山大王。俺今日上奉天子圣旨,下奉元帅军令,来你这处下书,也是个正经的钦使,你当以宾主之礼相待。俺牛皋又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怎肯先跪你?若怕死,也不敢来了。”

        兀术道:“听你一说,倒是某家的不是了。不曾想,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好汉,某家就下来与你见礼。”

        牛皋道:“老哥,你这才是真英雄。下回军阵上碰上,定与你多战几个回合。”

        兀术离了座,下来说道:“牛令使,某家有礼了。”施了一礼。牛皋施礼道:“狼主殿下,末将有礼了。”两人弄得倒象要来唱戏。

        兀木道:“牛令使来此何干?‘’

        牛皋道:“俺奉元帅军令,来下战书。”将战书递上。

        兀术接过看了,说道:“战便战,哪有要某家退后一说,某家退了,你等便跑了,怎说?”

        牛皋道:“狼主啊,我家元帅是要与你列阵厮杀,赌个一战见输贏。俺知你不肯退,跟元帅大哥说,这列阵厮杀,主将致师,那是咱汉人几千年的规矩,那是咱识文断字的体面人儿干的事。他北国人只知宰牛吃羊,哪懂这礼数?俺家元帅却说,那金兀术虽是个番人,却也是个英雄。他又喜我南朝文化,断是个懂礼之人。况且他不退开一块地来,我大军怎好下去列阵?我下不去,他也上不来,难不成都守着,等过年一起吃酒?”

        兀术听牛皋这一说,也觉有理。再看战书,岳飞约了三日后决战。当即在书后批上“三日后相候”,付与牛皋。列位,哈迷蚩若在,定需多费牛皋些囗舌,可喜哈迷蚩去迎金弹子去了。牛皋收好战书,说道:“俺难得来你这里一趟,咱两个打了这许多年,也算个熟人,老哥也该请我吃顿酒。”兀术道:“这却应该。”命上酒肉款待牛皋。

        牛皋吃得醉饱,谢了兀术,出营上马,回到山上。众人见他回来,俱来迎他,都说“牛兄弟辛苦了”。牛皋说道:“也无甚辛苦,承他请我吃酒,那羊腿没烤熟,扯不断,只多吃了几碗寡酒。”

        牛皋入大帐见了岳飞,将战书呈上,又把与兀术交谈的话说了一遍,岳飞大喜,便叫记牛皋大功一件。当即命擂鼓聚将。众将都进了大帐,两厢站立。岳飞便道:“诸位,兀术已应了全军后退,容我军下山列阵。本帅这便来传令,准备三日后决战。”

        取令箭一支,叫道:“王贵听令。”王贵出列,应道:“末将在。”岳飞道:“命你率本部一万人马,列在大军左翼。你是老将,当知金人轻装马军最善两翼包抄,你将左翼给我守死,但放一人一骑过来,你提头来见。”王贵接令后站回班中。

        岳飞又叫汤怀、张显听令,命二人率本部一万兵马,守住右翼。汤怀、张显接了令。

        又取令箭,令张宪、牛皋、吉青、董先、毕武、李道等听令,令各率本部人马,列阵于正前,令何元庆、张奎、岳云、关铃、韩彦直、狄雷,都列在军队最前,在自已身后,若大军掩杀,六人便是冲阵的先锋。令六人专职击杀金人各军主将,毁其军旗,扰乱金阵,折其土气。几员小将得了此令,俱是亢奋。

        岳飞又令赵秉渊领工兵营,待大军列阵,急速在身后立起军寨,扎牢木栅。最后又命郑怀在中军执掌帅旗。

        将令传完,岳飞道:“诸后,三日后一战,关乎生死存亡。若能冲破金军军阵,将其彻底击溃,我大宋或可徐图再兴;若败了,则天子蒙尘,三军尽墨,我等便是大宋的千古罪人。诸位回营,重申我军军规,并对战士晓以忠义。临战之时,三军只呼喊一字,“杀”。‘’众将齐声喊杀,帐外军士听见,也大声喊杀,一时杀声震天。

        退帐之后,岳飞留郑怀交待一番,又去见高宗,又与张俊商议,不提。

        话说过了两日,兀术拔营起寨,后退三里。岳飞立马领军下山,搭起军寨,立起军帐。山上由郭伟率军守住紧要山口,张俊领御前军护住高宗。岳飞亲率八万精兵来战兀术,全军俱赏牛、酒,但等来日会战。

        且说兀术应了岳飞,那哈迷蚩第二日引了金弹子来营。听兀术一说,跳脚大急,只说如何可依他列阵厮杀。况且兵发江南,又未带“铁浮屠”马军,若被他杀出,悔之晚矣!兀术仗着人多,正要引岳飞下山来战。那金弹子哥俩也要对阵厮杀,一力撺掇。哈迷蚩争不过几个,只有叹息不语了。

        次日清晨,宋军吃罢早饭,岳飞命擂鼓。三军出营,背靠山脚列阵。兀术这边也是号角齐鸣,战鼓如雷,二十余万大军向前逼来,两军距一箭之地,立住阵脚。岳飞兵少,三面被金军围住。

        岳飞打马向前,张保、王横左右护住。兀术也带了金弹子、银弹子催马迎上。兀术说道:“岳飞,你看某家可是守信之人?今日你若败了,你也要守信,将那赵构献与某家。”岳飞微微一笑,说道:“狼主果然英雄。岳某今日若败了,我三军尽亡,岳飞安能独活?这后面的事,也不是我管得了的啦!”兀术喝道:“好。”一指金弹子兄弟,说道:“我这两个侄儿,金弹子、银弹子,刚从北国过来,听说你军中猛将如云,却是不服,定要来会会。”岳飞见兀术身旁二将,暗暗心惊。心说:“这两个凶人,一看便是难缠。”兀术问道:“你兄弟两个,谁先出战?”银弹子嘻笑道:“谅几个南蛮,何劳大哥动手。王叔、大哥暂请回阵,我来打这头一阵。”兀术带金弹子回阵,岳飞也退回阵中。那银弹子,催马向前,舞双锤耀武扬威。

        宋军众将,看那银弹子,身长足有九尺,一身驼皮甲,内衬白战袍,头戴皮盔,双耳旁垂两条豹尾,面目凶恶。跨下一匹白马,掌中两柄烂银锤。银弹子立马大喝:“呔!有不怕死的,出来通名受死。”

        宋军阵中,那毕武见银弹子猖狂,大喝一声,举刀纵马杀出,也不通名,上前挥刀便砍。银弹子挥锤来挡,二人战在一处。只五六个回合,银弹子一锤将毕武砸于马下,眼见没了性命。岳飞大痛,毕武在平定军便与自已在一起,虽不是一流的战将,却也是武艺高强,能征惯战的一员勇将,哪曾想只数合便死于银弹子锤下。毕武之弟毕文,见银弹子杀了哥哥,大怒,挺枪杀出,便来战银弹子,也只五六合,又被银弹子锤杀。

        岳飞大惊,传令:“未得本帅将令,不得擅自出战。”兀术见银弹子连杀二将,亳不费力,大喜喝道:“侄儿英雄。”那银弹子仰天大笑,叫道:“快换几个经打的上来,这等稀松货也敢阵前献丑!”

        岳飞略一沉吟,叫道:“张宪,你去会他。”张宪得了令,挺枪冲出。那张宪枪法精绝,武艺与岳飞有得一比。当下催动银枪,上下翻飞,招招不离银弹子要害。银弹子全不在意,舞双锤前遮后挡,二人马打盘旋,缠斗在一处。战了约五十合,岳飞眼见张宪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急叫道:“岳云,你去把你叔换下来。”

        岳云舞双锤冲出,大喊道:“叔父暂歇,侄儿来会他。”张宪虚晃一枪,往回便退。岳云挥锤挡住银弹子,四柄银锤撞出震天巨响。二人各施本领,都要逞强,缠斗一处。两军见二人英雄,斗得凶险,齐声呐喊助威。斗了五十余合,岳云抓住银弹子锤法中一处破绽,一锤将他砸于马下,眼见不活了。宋军见岳云胜了,是欢声如雷。金军阵中却一时是鸦雀无声。兀术见银弹子被杀,是放声大哭,道:“侄儿呀,我如何向我大哥交待啊!”金弹子见岳云杀了弟弟,暴跳如雷,打马飞出,就要来杀岳云。

        岳飞大叫:“何元庆,你去抵住。”又大喊道:“岳云归阵。”岳云退回,何元庆挡住金弹子。众人见这金弹子,也是身长九尺有余,一身黑漆漆的皮盔皮甲,内衬黑袍,耳旁垂两条黑熊尾,一张黑脸,相貌狰狞,恰如一头黑狮子一般。跨下黑马,掌中两柄镔铁黑锤。挟恨而来,怒吼如雷。那何元庆舞两柄铜锤与之相战,只三十合,便现了败象,眼见不支。岳飞大急,知何元庆勇武不在己下,急叫:“狄雷,你去换下何元庆。”狄雷冲上前,挡住金弹子一锤,何元庆打马退回,气喘如牛,对岳飞说道:“元帅,这狗贼好生了得。”

        且说那金弹子,本欲取了何元庆性命,不想让狄雷挡住,大怒,尽全力一锤砸来。狄雷见来得凶猛,也尽全力一锤迎去。二人都是铁锤,双锤一碰,一声巨响,两匹马齐往后退。金弹子一惊,知这宋将气力略比自已还大些,不敢怠慢,挥锤战在一处。只战了二十余合,那金弹子已是两臂酸麻,狄雷却是挥锤狂砸。金弹子知此人力大,但已知他锤法平常,当即不再与他硬碰,以力斗力。锤法一变,虚实相辅,路数刁滑,只杀得狄雷手忙脚乱。狄雷气力大于金弹子,但锤法平常,让金弹子一路锤法,只杀得盔歪甲斜,忙得满身臭汗。岳飞急叫韩彦直去换狄雷,刚换下,金营中鸣金。原来兀术见岳飞用车轮战,恐金弹子有失,况这流战将斗狠,自已军中又无人可替,方才令呜金。岳飞见兀术鸣金,知他欲让金弹子歇力,急叫岳云:“你去,换下韩彦直。”金弹子听兀术鸣金,本欲归阵。不想岳云冲出,金弹子见是杀了亲弟的仇人,勃然大怒,便舍了韩彦直,来迎岳云。

        若论岳云气力,原略输于金弹子,但习的李元霸锤法,却是精奇。况且金弹子连战两阵,何元庆、狄雷都非善与之将,体力消耗必大。岳云却已歇了些时刻,当下抖擞精神,来战金弹子。岳云也知,今日若不能杀了金弹子,必大挫军心。那金弹子却是报仇心切,招招用力,式式行险。兀术喊了几遍,叫金弹子回来,他却不理。兀术无奈,便叫停了鸣金,擂鼓助战。岳飞见金军擂鼓,也传令擂鼓。一时间战鼓如雷,两军将士呐喊助威,声震云宵。

        二人旗鼓相当,一战便是百合,未分胜负。岳云见胜不得金弹子,心中暗想:“若一味战,胜不得此人。我那锤法中的绝杀,习练多年,还未曾用过,且拿此人一试。”当下虚晃两锤,拔马便跑,直往侧面跑去。金弹子见岳云要跑,哪肯放过,催马急追。金军中是吼声如雷,宋军中却一时没了声响。牛皋见岳云败走,急打马沿一侧来追,兀术恐金弹子有失,也是打马急追。

        岳云一边急走,一边从马袋中取出一条铁链,在两锤的柄尾扣好。待金弹子追到左侧,看要并马,忽地右臂叫劲,荡起银锤,只从头上飞过,砸向金弹子。金弹子忽见岳云的银锤从天而落,急运全力,双锤并举,向上来挡。兀术见此情形,大喊一声:“侄儿小心。”牛皋也在大喊“侄儿小心”。这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这一声大喊,反扰了金弹子心神,刚刚双锤举起,岳云左手一锤已经离了手,只往金弹子胸腹间飞来。金弹子想要变招,已来不急了,从天而来一锤刚砸在他双锤上,当胸一锤也已到了。金弹子大叫“不好”,已被一锤撞得飞了出去,当时气绝。

        一瞬间,两军阵前鸦雀无声,兀术呆立马上,牛皋也呆立马上。那岳飞见机不可失,挺枪纵马,大喊一声“杀”,直往金阵杀去。那郑怀早得了元帅叮嘱,见岳飞冲出,急挥帅旗,口中大喊:“杀。”岳云、何元庆、张奎、狄雷、关铃、韩彦直六将,早知自己专责冲阵,一齐冲出,直往金阵中撞去。宋军中鼓声大震,马军在前,步军在后,直往金军杀去。那六个凶人,撞入阵中,只找那旗下番将,一时间,无数番将落马,无数军旗斩断,金军大乱。岳飞只找那兀术,兀术已胆了寒,只顾乱跑。张保、王横护了岳飞左右,两条铁棒下扫马腿,上打番将,只杀得人仰马翻。

        金军左右两翼却也迅捷,直围了过来,王贵、汤怀、张显插军旗于地,大喊道:“退过此旗者,斩。督战队,举刀。‘’队伍后面一片长刀举起。王贵三人身先示卒,催马陷阵。宋军将士都知,若此战败了,断无活路,因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真个是以一挡十。

        两军混战两个时辰,不知何处又飞来一箭,正中兀术胸腹,兀术大喊一声,趴在马上。金军原已挡不住了,又见狼主中箭,生死不明,一时士气尽消,发声喊,是四散奔逃。那左右两军,见中军溃逃,也无心再战,一齐急退。那山上的郭伟见金军败了,也领军冲下山来。张俊带两千御前军,护了高宗,也在山头观战。见金军败了,高宗立传圣旨,“杀金兀术者封王”。御前军百骑冲下山来,在乱军中四处疾驰,大呼传旨,“杀金兀术者封王,杀金兀术者封王”。宋军将士尽狂,杀金兵无数。金兀术二十余万大军全线溃败。

        兀术中了一箭,幸得护心镜挡了一下,未伤性命。也已无力再战,被一群番将护住,领败军向北而退,欲回建康。沿途金军连停三次,结阵来挡,宋军连破三阵,只杀得金军再无斗志,只剩下逃命。

        金军再往北走,却又被挡住。原来先前岳飞夺了溧阳,留了孟安一支军马,韩世忠又助了他五千兵马。孟安知金军败退,欲回建康,急领全军一万五千人,举了上千军旗,又令马军以树枝栓在马尾,往来奔跑,荡起漫天沙尘。兀术得报,见前有大军阻挡,且不知有多少人马,后有岳飞追杀,已无路可走。向南有天目山挡住,那是绝路。只有率军向东奔逃,并急令曹荣接应。

        曹荣水军,自从兀术从温州离船后,乃原路返回,顺运河北上,驻在太湖。接了兀术军令,齐开往湖边,来接兀术。兀术二十余万大军,退到太湖,仅剩了十余万。岳飞领军赶到,金军登船,一片混乱,又掉了不少在湖中。船载满后,又有无数番军无船可登,又被宋军掩杀一通,死伤无数,跪降者无数。兀术全军只有八、九万人马,从水路向北退去。

        宋军大胜,得军械、粮草无数。岳飞迎高宗下山,安顿于广德城中,令周边各处州县,都发兵马来护驾。待各处兵马到了,高宗便传旨起驾回临安。岳飞本欲圣驾暂留广德,自己起兵去夺建康,待攻下后,再请高宗回建康。一则高宗强要先回建康,二则岳飞也不知何时能夺回建康。过了几日,高宗带上张俊、秦桧几个臣子,起驾往临安而去。

        岳飞大军在溧阳至广德一片休整了一月,备齐粮草、兵器,打造攻城器械,整顿招募军队。然后领军八万,直往建康开去,要收复建康。

        欲知后事,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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