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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萧淮走后,阿布慢慢移到主子身边,闻着薯香动了动鼻子:“殿下,九公主不会将今天的事告诉七公主吧?”

        九公主一向禁不起刺激,而七公主套话的本事又是炉火纯青,她真担心九公主傻了吧唧的啥都说出去,那七公主可能就会趁机使坏。

        萧婵正猫着腰徒手扒皮,被烫地甩了几下手指,快速吹吹手后又继续扒,随口道:“什么事啊?”

        阿布眼巴巴道:“就是九公主霸王硬上弓的事啊。”

        萧婵笑盈盈看向阿布:“母皇说九公主是被畜牲吓到了,你却说什么霸王硬上弓,是想跟可怜的小野猪一起作伴去么?”

        女皇没有迁怒阿布已经很不错了,嘴上还没个把门儿的,也不怕被割舌头。

        听说那只误闯进九公主帐内的小野猪被千刀万剐,直到骨头被剔干净才停刀,而那些被切下来的肉片连带猪骨头一起被煮烂,最后被连锅端进树林,要等被林中生物吃完喝净才能收锅。

        虽说知道那只野猪是个替死鬼,阿布想到那画面也不由虎躯一震,忙捂上嘴狂摇头:不敢说了不敢说了。

        天气寒冷,烤薯拿出来一会儿就不太烫手了,萧婵扒开一半后吹了几下就试探着咬一小口。

        “喔。”萧婵一边呼着热气一边咀嚼,被烫了也不吐,像是味道太好舍不得吐。

        阿布捂嘴地手慢慢放下,闻着薯香咽了咽口水,死死盯着主子的嘴巴,心道一定很好吃。

        “可烫死我了。”萧婵勉强咽下第一口后就生气似的把野薯递给阿布,“你处理了吧。”

        阿布眼睛一亮,接过来就咬了一口,主子怕烫,她可不怕烫,然而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啊呸呸呸。”好苦!

        “殿下!您又欺负人。”

        萧婵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我又没说好吃,自己嘴馋怪谁呢。”

        阿布:……哼。

        阿布撅了一会儿嘴,见主子一派从容地斜倒在榻上打盹儿,又忍不住凑过去:“您就一点不担心当下处境吗?”

        没有听到回应,阿布急忙搬来暖敦坐在榻边,凑近主子小声分析道:“陛下为了保住皇家颜面没有将九公主的事交给刑部,又下了禁言令,但难保不会让绣衣卫秘密彻查,咱们倒霉恰好碰到这件事又没有任何作为,必然受到怀疑,虽然咱们是清白的……”

        萧婵不耐地睁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布一本正经道:“属下知道殿下最不喜麻烦,肯定不想被绣衣卫纠缠,属下的意思是…要不咱们统一下口径,以免被问话时出岔子?主要是属下怕说错话给主子惹麻烦。”她可不想像阿蒙那样被重刑伺候,不死也得残,太惨了。

        萧婵微微一笑:“没关系,实话实说就好。”

        阿布:您是没关系,我可能掉丢命啊!

        阿布双手托腮作卑微可怜状:求串供嘤嘤嘤。

        “你知道有个词叫做贼心虚吗?”萧婵用看白痴的目光看阿布,随即翻了个白眼,侧过身背对阿布,“放心吧,绣衣卫没你这么蠢。”

        “……”

        正如阿布所言,九公主被下药的事并未被搬到明面上来查,连梁家三郎也未被处罚,反倒是那些乱嚼舌根地娘子郎君差点被以污蔑皇室清誉的罪名砍了脑袋,以至于无人再敢谈及此事。

        至于下药事件的真凶,恐怕就算绣衣卫秘密调查也不一定能查到,皇帐附近守卫森严,公主帐外也总会有两名士兵把守,萧然的守卫被人引开后就灭口了,连那虎狼之药也不知从何而来,唯一的线索梁三郎又一问三不知……整件事太过缜密,明显策划已久,很难叫人看出端倪。

        萧婵在帐中窝了一下午,也曾试图找出重点嫌犯,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要说作案者是在萧然被罚闭门思过后才心生歹念,未免下手太快,下药跟引开护卫不仅需要严密的计划还需相当的身份,可行性很低。

        如果蟒蛇跟闭门思过也在计划之内,便是长久谋划,自然缜密,那萧婵就更想不明白了,冒这么大险仅仅是为了让萧然调戏梁家庶子坐实好色之名?好像没这必要,毕竟萧然自己都不曾掩饰过好色品质。

        迷雾之中,大家似乎都有嫌疑,又好像全被蒙在鼓里。

        萧婵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想不通便不想了,索性翻身下床出去溜溜食,溜达溜达就走到厨房,此刻大家都在宴场大吃大喝,后厨忙得很。

        萧婵也没有进去,而是倚在不远处的木桩子上盯着厨房走神。

        良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飘过。

        萧婵立马上前把林斐拉到一旁,低声道:“林斐林斐,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否提点两句,我该如何自救呢?”

        林斐看了眼萧婵拉着自己的手腕,不着痕迹地抽离,温声道:“六公主说笑了,无罪无责,又何谈自救?”

        林斐二十初头,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性格也不错,却能以男子之身留在女皇身边,既受重视又不必卖身,可见其何等聪慧。

        他现在是女皇跟前的大红人,谁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萧婵哥俩好地重新按住他手臂,笑嘻嘻道:“你就别跟我扯客套话了好吗,咱俩这关系是吧,你就多透露两句嘛,我真是无辜的。”

        大红人,指点一下呗?

        少女姝色,颦蹙皆可煽人心扉,嫣然笑语更如狂风骤雨令人招架不得。

        林斐微微一怔,想要再次抽手,但见她腕上白纱,终是忍住动作,垂首道:“陛下明察秋毫,自不会叫任何人蒙冤。”

        萧婵:呸,爱说不说,白救他一回!

        萧婵暗暗撇嘴,不再寄希望于林斐身上,松开手,目光也移向别处,淡淡哦了声。

        萧婵细微的唇角动作却未逃过林斐的眼,他默了默,问:“殿下是在等奴才?”

        萧婵暗自翻个白眼,目光又移回去,摆出职业性微笑,吹捧道:“母皇不喜烤肉自然会提前离席,林管事心思细腻、考虑周全又忠心耿耿,必然亲自来拿汤汁给母皇解腻……所以在这偶遇你也不意外,我只是因为胃口不好来拿开胃的汤汁,并未特意等你,既然碰见了就一起进去?”

        林斐抿抿唇掩住嘴角笑意,躬身道:“是奴才的荣幸,殿下请。”

        二人一起进入厨房拿汤汁,又一同出来,走到岔路口要分开时,林斐低声道:“此事关键在于梁家三郎,六公主与梁三郎并无往来,无需过忧。”

        萧婵眨了眨眼,随即蹙眉道:“我若是和他有往来呢?”

        林斐一愣,惊讶地望向萧婵:“公主与他有何往来?”

        萧婵眼神儿左右飘了飘,挠挠脸没有说话,看上去可疑极了。

        林斐目光微沉,意味不明地唤了声:“六公主?”你不会跟他有过一段吧?

        几位公主里,萧婵看似平庸没什么存在感,实际鬼主意多着呢,林斐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个老实的主。

        萧婵察觉到林斐语气不对,立马定神,煞有其事道:“是这样,我不是叫厨子搞了麻辣兔头,每桌上都送了点,你说那梁三郎会不会以吃坏肚子为借口才出帐溜达,这样我会不会受牵连?”

        林斐嘴角微抽:“梁三郎是出门找活兔子。”不是吃兔子。

        “哦~”萧婵稍微拉长了音调,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所以梁三郎追随兔子进入九皇妹帐中,不料小野猪正在跟小白兔一起玩耍,九皇妹英雄救美被野猪所伤,但梁三郎胆小如鼠又无比善良,所以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求小九放过野猪兔子?”

        要想掩盖下药丑闻就得编个合理故事,而女皇重视梁尚书,必然也不会叫梁三郎白受委屈,英雄救美的故事正好能让梁三郎名正言顺嫁给萧然。

        此故事尚未正式公布,但与萧婵的猜测如出一辙。

        林斐眼皮一跳,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再继续说下去指不定又中什么圈套,于是扭头朝皇帐方向走去。

        萧婵忙跟上去,小声道:“那梁三郎有没有说抓兔子是为了什么,万一他说是为了做麻辣兔头,那我岂不是无辜躺枪?”

        “……”林斐瞬间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林斐:这位公主什么时候会有个正形?就不能指望!

        萧婵停下脚步目送林斐远去,心中郁闷一扫而空,感觉腰都不酸了,胸也不闷了,脸上的笑更是止不住。

        其实刚刚一见面就从林斐的表情看出自己不会太受牵连,只不过忍不住想要逗逗他罢了。

        谁能想到三年前被宫人欺负到哭泣的大男孩摇身一变竟成了御前掌事,现在端起架子来还挺唬人的?

        “噗。”萧婵边往自己营帐走边忍笑,也不能怪她对林斐忌惮不起来,实在是手握对方黑历史令她无所畏惧。

        与此同时,梁三郎帐内隐隐充斥着哭声。

        梁尚书进帐时脸都是绿的:“你哭什么哭,连自个儿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哭!”

        梁萌萌眉清目秀,目如幼鹿,窝在床上抽抽嗒嗒地低泣,也不为自己辩驳,娇弱模样十分惹人疼爱,连他娘看了都不忍心责骂太多。

        梁尚书长叹一口气,苦口婆心道:“好在陛下垂怜我梁家忠心耿耿,不仅没有责罚还许你皇侧夫之位,这对你已是最好的结果,你又有什么好哭的呢?”

        梁萌萌抽噎几下,似是极尽勇气才小声反驳了句:“儿不想嫁给九公主。”

        梁尚书见儿子这怯懦性子亦是心中愁苦,皇室后院本就不容弱者,萌萌又因遮丑嫁才过去,定不会得九公主喜爱,九公主后院美男又多,到时萌萌岂不是任人搓圆捏扁?

        可皇命难违啊。

        “你才十五岁,为娘也舍不得你啊,可事已至此,难道你要为娘去跟陛下说我儿不愿意入皇室,我儿不嫁?那陛下会怎么想呢,必然会认为梁家不识好歹……”

        梁萌萌闻言眼中闪过慌乱,连连摇头,又抽噎了一会儿,才泣道:“儿断不会做牵连家族之事。”

        梁尚书见儿子如此懂事,心里更如针扎似的疼,原本她带萌萌来就是想攀附一门好亲事,原本与张司户有意结交,此人私有残暴之名,现在想想觉得自己还挺不是人的。

        “今日之事八成是有人记恨我梁家故意设计陷害,你嫁入皇家后需得更加谨言慎行才是。”梁尚书眼中闪过犹豫,忍不住又问,“你当真不知是谁害了你?”

        梁萌萌似是被吓到,扑倒在梁尚书腿上,诺诺道:“娘亲,儿怕。”

        梁尚书看到梁萌萌如其小爹一般的软糯性子,越发疼惜几分,轻拍起他后背安抚道:“乖儿莫怕,无论到哪为娘都会给你撑腰,只是皇家不比别处,你到九公主身边需得更加谨言慎行才是,为娘不求你能得盛宠,只求你能够平平安安……”

        “娘。”梁萌萌备受感动般趴在母亲腿上嘤嘤低泣,眼里却闪过讥讽。平平安安?是不要惹事生非连累梁家才对吧,身为庶子,自己可从不敢奢望会得到家族庇护,所以今日才会……

        想到那人给自己的承诺,梁萌萌紧紧捏住手中衣角,眼中充满坚定,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放手一搏。

        要么生享富贵,要么死无完骨。

        慕家帐内同样不太平。

        慕丞相将慕习容召到眼前,虽怒未发,只目光阴狠地沉声质问:“说,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所为?!”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此次计划之缜密,偏生在最关键的一步出了差错,若说没有内奸她是不信的,想到慕习容在被赐婚前对九公主同样态度冷淡,她下意识就认为是慕习容没有按照计划行事。

        慕丞相平生最恨受人背叛,儿女于她而言也不如权势重要,若真是慕习容坏事,她绝不轻饶。

        慕习容如何看不出母亲眼中的杀意,内心只觉可笑,可悲。

        他很早就知道,只有自身分量足够重时才不会被当成可以轻易丢掉的棋子,于是他费尽心思证明自己的价值,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因此成功得到了母亲看重,他以为自己就算得不到亲情,也配得上应有的地位。

        当初母亲明里暗里提及九公主有望继承大统,无疑是想让他把握机会,他也确实在母亲的安排下见了九公主,九公主尚且年幼,眉眼中尽是被宠溺成就的骄纵,不知为何,他一眼便觉此人难当重任,女皇慧眼如珠,应不会将这天下交给被宠坏的九公主。

        他不知母亲到底在筹划什么,但此次围场计划让他看清了一件事,母亲并非如表面那般支持九公主,对自己更是没有半点心慈手软,否则绝不会用这等下作手段将自己与九公主绑在一起。

        遑论此时母亲神情犹如面对罪无可恕的叛主之徒,他总算明白自己在母亲心中自始至终就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习容不明白母亲这是何意。”慕习容临阵变卦是事实,因为他若是以这种方式攀上了九公主,将来必是无尽的阴谋与算计,与其被母亲利用不知何时就成了她争权夺势的牺牲品,他倒不如遵从圣旨嫁给萧婵,至少不会给人留下要命的把柄,往后是福是祸皆由他自己周旋,生死也无憾。

        至于梁萌萌为何会巧妙出现,他便不得而知了。

        “哼,最好不是你。”慕丞相甩袖离去,显然也明白慕习容没那本事控制梁家人,无外乎是有借机敲打慕习容的意思。

        谋权者最是清楚局势之变犹如风雨难测,一朝失策并不会打压其信心,反而能让她们更容易看清自身处境,使之越发周全谨慎,只要没到最后一刻,她们永远不会停止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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