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曼哈顿之行（四）
说真的，难道我就必须隐藏身份？
在被艾米这样无声问过之后，巴里也这么疑惑了一瞬——索菲亚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吧，虽然平行时空穿越好像是对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树来说还暂时没办法想象，但只是告诉她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但也就是转念一想罢了，巴里也不是真的什么利害关系都想不到的人，如果不瞒着的话，哪怕日后索菲亚自己都可能不自觉的一句说漏走都可能会带来麻烦，闪电侠或许还能应付那些，但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就确实是无妄之灾。
趁着索菲亚还没有看过来的时候，巴里赶紧比划着伸手在嘴巴前面比了个叉——晚点再说这个，他比划了这个意思。
两个国度两个时间有着些微妙的时差，分明在来之前已经处在深夜，这里却刚刚入傍晚，说是本来两个国度的时差其实也有着点差距。
“总会想到办法回去的。”艾米招呼着两个人好歹先休息一晚上，她用足够亲昵的动作搂住了索菲亚的手臂，她试着从索菲亚嘴里打听出来更多的关于她和博士的故事。
那些旅行虽然有着一样的精彩绝伦，但每一段也不是复刻。
罗伊被他的妻子毫不客气地撇在了一边，眼睁睁看着年纪一看就不大的小姑娘被有段时间没能和同好说过话的艾米给拐到边上，他也没忍住想叹气，抬手拍了巴里的肩膀，他也压低了声音把这个青年给扯到了一遍：“所以说你的确就是闪电侠，那个《闪电侠》的闪电侠！？”
在已经被认出来之后好像在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巴里扯着嘴角露出来了个有点勉强的微笑。
“你获得了神速力！？”罗伊在问。
巴里好笑地晚期了眉眼：“我想是的，我的确拥有神速力。”
“所以你有蝙蝠侠的签名吗，或者超人的！？”罗伊踌躇了几乎半秒不到就如此期待地直接问出了口，当然，他当然喜欢闪电侠，但是谁能拒绝超人和蝙蝠侠！？就算他是个英国人也不行！
“……”刚笑着面对罗伊的瞬间，巴里拉直了嘴角，“我家里还有神奇女侠的签名。”
总感觉出了中心城之外，喜欢克拉克和布鲁斯的好像总是要更多一点，要不看看闪电侠呢，闪电侠也很有人气哦！
青年试着召唤罗伊明显含光的视线，想了想，瞬间放平了对那两位比自己还要年长的超英‘长辈’的心态，以自己可是自家世界里有着地理优势的土生土长的住民的身份，巴里艾伦咧开嘴笑得还有点得意。
“我还有好几个蝙蝠镖的收藏！”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攀比现场？
罗伊试着从自己的经历里也找出来一些可以值得说的——那其实有不少，他却一时在里面挑不出来哪个更合适。
可恶，次元有壁！总不能和闪电侠说我以前是一个活了两千年的塑料人吧？
罗伊不是外向擅长和外人相处的性格，他憋在原位，却看见巴里艾伦没一会儿就咧嘴在那直笑。
生活归于平静的罗伊也没有说什么。他带着困惑看向闪电侠，而闪电侠也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很喜欢这个世界，哪怕其实现在我也明白了这里也暗涛汹涌有数不清的潜在危险。”
“但是你们会喜欢另一个时空里存在的‘我们’，甚至对于你们来说，‘我们’甚至从不是真实的存在。”
中心城的居民们曾亲身体验过闪电从身旁流窜而过，就好像大都会的人们只要呼唤就能有人间之神降临，哥谭人也能在夜间有黑暗骑士在滴水石兽上静默守候……
这个世界的一切却全都藏在平静无波的和平之下，到处充满了所谓的‘普通’但也藏着精彩纷呈——但依旧是普通占据了主旋律。
虽然这么说来很奇怪，但是巴里艾伦很感谢只是看过纸页上所描绘的这里的人，没人会不喜欢被爱着的感觉，他先前也花了点时间在网上看过这世界的人们对另外那个世界的评价。
巴里艾伦很感谢那份浓烈的热爱，那就像是被毫无保留地支持了一样。
“毕竟超级英雄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我能要一个签名嘛？”罗伊抓了抓头发，他最后从家里翻出来一张足够大的纸，而巴里在上面龙飞凤舞‘画’下了自己的名字——布鲁斯的签字好像更潇洒一点，他晃神想着。
因为速度过快所以很少有能被人拦下来要签名的经验，最近几年巴里最常签字的也就是在警局进行本职工作时会在证物交接单上签字而已，为了弥补这个不足，他在纸张底下画了个小小的闪电标记。
“这是签名？”索菲亚那边正好又一个故事聊完，她好气地凑了过来，“啊，要不要合照，我手机还有电！”
她兴致勃勃地提议，脑袋靠在艾米的肩膀上，目光也都是期盼：“我们该有一张合照的，艾米莉亚，我们一起来拍张照吧。”
小姑娘的撒娇和棉花糖差不多，捏一捏就能扁掉，偏偏甜得腻人。
好吧。艾米好脾气地叹了口气——她在这个年代住了几年之后也是真的越来越温和了，这一下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于是巴里自告奋勇，他说哪怕没有手机支架也没关系：“我可是堪比光速的人。”
他示意三人都摆好姿势，自己在按下拍照键的那一瞬间松手站到了索菲亚的身边，在咔擦一声之后，他又已经拿好了手机站在三人的对面。
“都说了，这完全不是问题。”这一次，他却站定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庞德夫妇以及索菲亚，“再来一张合照吧，你们一起的！”
那个我不曾见到的叫做博士的人说不定会喜欢这个，你们不是和他旅行过很久时间吗？
巴里考虑地的确周全，于是索菲亚干脆提议说是可以录个视频。
博士不喜欢故事的结局，但是在你们的人生里也许再没有能够跨越宇宙的长途旅行，但现在还不到终章。
于是艾米伸手擦了擦好像快要掉下来眼泪的眼角，她笑得如同明艳的向日葵，然后在镜头中说：“我过得很好，褴褛博士。”
-
索菲亚今天睡着得很早，在庞德夫妇备下的客房里她已经沉入了黑甜的梦乡，客厅里巴里和艾米罗伊开始商讨了该如何回去的办法。
“粒子加速器，我记得你在那里面跑是可以穿越的，是吧？”罗伊有些不太确定，他已经太久没有看过这些漫画了。
闪电侠点点头：“但是这个地球和我的那个的科技水平还不一样，这里并没有足够我跑出能够穿越时间的速度的场所。”
“如果没有粒子加速器的话呢？”艾米问。
的确还有个办法，比如说能让我借到力——闪电侠回忆起了一些被超人或者超女扔出去加速的经历，现在想来，巴里只能想到‘不愧是氪星人’这句话。
“那重力也行吧？用自由落体的重力做加速？”
天好像要下雨了，艾米在遇见落下的雨声里问他，“这样可以的吧。”
理论上确实可行没错，但是现在那里有足够做自由落体的建筑，这是二十世纪初的美——
“帝国大厦，建成了。”四百多米，对于人类体型来说应该够了吧？
艾米莉亚·庞德开始努力回忆着自己中学的物理课，重力该怎么算来着？
风雨声渐大，连带着电路都开始有些明灭不定了，终于，灯在一声不算响的雷声中彻底罢工。
只剩下窗外一盏路灯孤零零的光线，闪电也偶尔会亮起。
罗伊却屏住了呼吸：“嘘！艾米，抬头，不不不，别扭头，就看着对面的墙壁。”
他的声音在打着颤，他死死盯着墙面上那个有着崎岖轮廓的被路灯照进来的影子——那线条确实崎岖到扬起。
就好像……
“天使！”就在他们身后的窗外！
他们没办法不因为这个而下意识胆寒。
可是，为什么？
有着已经足够丰富的和天使打交道的经历，艾米还是只能艰难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那只是个影子，她告诉自己。
“巴里，别看窗外，带我和罗伊回到楼上房间里，快。”
睡得迷迷糊糊的，索菲亚听见了门被猛地关上的轰隆声音，半梦半醒的女孩茫然看着一道闪电之后进来这间客房的三人。
怎么了？她张口想问，艾米说：“天使追来了。”
“巴里·艾伦，索菲亚，你们之前遇见天使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细节一毫秒都不能漏！”
艾米把窗帘拉得很紧以确保屋里的人不会看到外面半分半毫。
手在床沿上一拍都发出了足够大的声响，巴里都被激得打了个哆嗦。
“我、我——”
他闭上眼，开始试图逐帧进行回忆。
肯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掉了。索菲亚在听说了天使出现时也跟着皱紧了眉，还没能得到足够休息的大脑被迫开始投入进工作，她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之所以会和巴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天使从开始锁定的其实只是索菲亚而已，巴里时最后生生闯进来挡住了本该投在索菲亚身上的天使的触碰，而他甚至并不属于这里。
因为索菲亚，巴里艾伦才会穿越至此。因为巴里艾伦牢牢拥抱保护的动作，索菲亚也才会跟着一起到这里。
“天使没有触碰我，而它还是让巴里你带着我穿越了……”她恍然道，“它吞食不了属于巴里的时间，也吞不了我的。”
所以说
“这是天使的报复。”罗伊对此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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