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密
宋阳瞪着眼睛，扫了眼凌寒捂着自己嘴边的手接着又看了眼凌寒。
“唔，放开我！”宋阳含糊不清地挣扎。
凌寒的脸色蓦地冷了下去，紧蹙着眉毛，周身仿佛结了一层冰似的。他松开宋阳，宋阳瞬间转身，闪电般地擦了下被自己口水弥漫的脸。
“……你神经病啊！”宋阳被他莫名拖过来心里有点不爽，看到凌寒的一张冷脸后又说，“还摆高冷？”
凌寒瞥了眼沾满宋阳口水的手，感觉湿乎乎的。他“啊”了一声，从裤兜里翻出纸巾把口水擦掉，扔了纸巾，视线落地宋阳脸上，问，“你那天不是回家了吗？你看见什么了？”
宋阳呆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时顿时有点讪讪地，他以拳抵嘴咳了一下，说：“全看见了，把你耍流氓的过程看了个清清楚楚，你亲她了，我是路过。”接着补充说，“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路过？”凌寒不信，“有这么巧的事？”
宋阳简直比窦娥还冤，他解释道，“哎，就这么巧，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你之前明明确确和我说过，不喜欢她……”宋阳顿了一顿，说，“那当时为什么要亲她，不会是因为她醉了，你好耍流氓？”
凌寒反问：“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宋阳懵了，半响才蹦出一句，“难道不是？”
凌寒：“……”
他冷着的一张脸在回答了宋阳的问题之后就变得更冷了，脑袋里的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说，没错你就是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俩就别磨叽了，赶紧在一起吧。
一个在说，你确定是喜欢她吗？就算是，可她不喜欢你，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高中给你的只是错觉，况且她不是向你解释过了吗，是因为她分不清什么的好感和喜欢，你难道忘了她还给过你疏离感了吗？这明显的就是不喜欢，你脑子呢？
凌寒感到烦躁。别他妈别吵了，烦不烦！
老子不想管这些！
就算是喜欢那也是曾经，现在就是不喜欢。
嗯。
没错，就是这样！
凌寒满意地一点头，把脑中掐架的小人双双捏死，随后冻住的脸慢慢化开，对宋阳说，“我没亲她。”
“放屁！”
凌寒说：“真的，就是摸了她脸一下，她当时喝醉了不省人事，撑不住头，我就扶了一下。”
宋阳半信半疑，“真的？那你刚刚那么紧张干什么？”
凌寒“嘶”了一声，有点不耐烦地终止话题，“她当时喝醉了，你刚刚那么一说，万一她多想怎么办，把我想成坏人了都要。”
宋阳一想觉得他说得在理，便作罢，说：“哦，这样啊。”
凌寒的目光在他脸上停滞一瞬，看他作罢便安心下来，心道：“这是我的秘密，事情的原委只有我知道。”
周知许一边观察着他们这边的动静，一边看时间。及时隔着一段距离却将他们的对话内容猜了个七七八八，但不做表态。
凌寒说的秘密其实也是她的秘密，如果不是宋阳提起恐怕她一时还想不起来。
她要回去码字了。今天小说要入v，需要连更三章，明天还要回家见老妈。
凌寒他们回来的时，未等凌寒和周知许说上话，丁余就来了，他不知从谁的嘴里听说了方才有人找凌寒谈合作的事情，便来和他谈谈。
关于大一寒假的那点事很快知情的三个人就淡忘不再提及。
丁余问，“这么好的待遇，怎么没去啊？”
“和工作室的合同还没有到期，”凌寒谈起生意来就正经许多，“我先考虑考虑吧，再说了咱工作室的待遇也不差，考虑时间长了，估计人家就转头去找别人了，我还是在这儿待着吧。”
“也是。”丁余说，“对了，刚刚得到消息，下一站估计是去江苏，有三场大型的表演，至于时间和地点，现在还不太明确，那边还在商量。”
“这么快就有活了？”凌寒说话间，余光瞥见一台摄像机，正对着刚刚自己的位置，这才明白过来，“我刚刚表演的时候在现场直播啊，怪不得活来得这么快。”
丁余扫了眼摄像机，说：“提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紧张，别建议。”
“这个直播平台是哪儿？”凌寒问，“自媒体上吗？”
“对。”
凌寒感到一丝不妙，家里人手机里都安装着自媒体app，老妈那个性格估计会拿着他的视频到处炫耀。
但不要紧，只要有凌稚在老妈就不会这么干。
凌稚一定会告诉老妈他怎么怎么不上相，然后侮辱他一番，随后老妈就会像见着烫手山芋似的，见到其他人刷到他视频就会自己避嫌。
果然如他所言，当天晚上老妈就打电话嘲笑他。老妈笑完他，接着凌稚就打了视频来。
按下绿键，凌稚的一张脸就出现在屏幕里。她红着眼睛，凌寒看了一眼，顿时一阵心疼。
嘴还没有张开，凌稚就火速挂了视频。
凌寒是懵的。
宋阳约会回来彼时正在浴室里洗澡，凌寒拿起手机，重新拨了电话过去，他没打视频是因为，他敢肯定凌稚现在不想看见他。
但电话一打就是七个，凌稚一个都没接。
他有点生气，作为一个成年人，更作为一个上过大学的人，在没睡有空的情况下一连打七个电话不接，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冷静，冷静，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凌寒脾气并不好，他深呼吸着，怕下一秒就飞奔过去揍凌稚。
搁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他想应该是凌稚，于是箭步上前，点进了微信。就见凌稚发了两条让他更生气的话。
—你不是人！你个畜牲！竟然让自己的亲妹妹和她的白马王子分手，你这是棒打鸳鸯！知委哥今天和我分手了！操！你现在不去相亲了对吧，等你以后结婚了看我怎么对你媳妇！
—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我没你这个哥哥！
凌寒抓着手机的手在抖，心想：“我他妈招谁惹谁了？周知委和凌稚说啥了？”
宋阳洗了澡出来，哼着歌靠着凌寒面前的桌沿，毛巾搭在肩膀上，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凌寒换上了下午的冷脸。
凌寒盯着手机通讯录看了半天，没拨号就那么看着，像静止状态，宋阳忍不住就问，“你干嘛呢？要给谁打电话啊？赶紧打吧，快十点了一会儿人睡了。”
发梢滴落的水滴，沾湿了他白色的t恤领口，他擦掉窝在颈部的水珠，又拿下毛巾在头发上来回擦。
“……算了，打吧。”凌寒拨通了周知委的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他接起来了，就听周知委说，“刚好想和你通电话来着，你就打过来了。”
凌寒和周知委关系很铁，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他张开先向周知委道了个歉，“是我主动找到周知许让你这么干的，这些天就一直没和你打电话，是有点心虚，”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带着在凌稚那受得气，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要发火，“但是！你和我妹到底说什么了，怎么说的，她刚给我打视频，都哭了！”
周知委一头雾水地被他一骂，火气也上来了，“我怎么了？不如去问问你妹干了些什么!我好生好气的和她说话，这回我是明是来的，我说，我们不合适，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可她倒好，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我女朋友的公司地址，和我女朋友说，要和我女朋友公平竞争，于是我就顺水推舟，扮了回渣男，当着我女朋友的面和她说明白了！”
周知委和凌寒说话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宋阳在边上干瞪眼睛，大气不敢出，却把谈话内容结结实实全落进了耳朵里。
凌寒觉得脑子嗡嗡的，有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足足过了三分钟才回过神，他抓了抓头发，心里乱成一团。
他一边在房间里踱步，抓着手机的手青筋逐渐暴起又慢慢恢复原样。他今天也不知怎的烦躁异常。理智找回时，依旧能听到周知委细小轻缓的呼吸。
“对不起，刚才气着了。”凌寒说。
“我知道，”周知委的气灭了，他说，“好了，剩下的你受点罪去找你妹好好谈谈吧，毕竟年纪尚小，这个事算是一个导火线吧，有我之前作的铺垫，所以这个事一出我就想着，要不就像知许说得那样狠一把，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得了，也让她赶紧打消念头，年纪轻轻的栽我手里多可惜。”
凌寒听他这么贬低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就可惜了，嫂子不是挺漂亮的吗？你俩谈了有好几年了吧，什么时间结婚啊？你都快奔三了。”
“快了，就这两年了，等买了房子就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快了就是快了，”周知委说，“老说我了，你什么情况啊，二十七了，我同学二十五的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凌寒突然被cue，不知所措的同时，思绪却忽地跑回了下午展厅里宋阳的那个问题。脑里的小人又打了起来，它俩一人手持高出它身体的巨型叉子，一个拿着相同大小的刀子，作势大喊着，冲呀！俺要弄屎你！你这个捣蛋鬼！
口号还没有喊完整就被凌寒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捏死！
“怎么不说话？”周知委迟迟等不他开口忍不住问。
“没什么，我困了，先睡了。”凌寒有点心虚地看了宋阳一眼说。
宋阳朝他挑眉，意思是，你看我干嘛？
“……行，睡吧，十点了。”周知委只得提起结束通话。
凌寒又说：“我后天要去江苏了，明天出来玩玩呗，来h市好几天了，你一直上班加班的，明天可一定要出来。”
周知许沉思了片刻，说：“好，明天下午五点吧，地点你定吧。”
“行。”凌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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